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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时期,“祥瑞”之风盛极一时。这位女皇对于祥瑞,可以说到了迷醉的程度。她为何热衷于此道,即使不做介绍,估计读者也可以猜出个八九分来。
从时间上来分析,武则天对祥瑞的利用发挥,可以划分出两个时段。第一阶段为天授元年(690年)及以前。这一年九月,她正式将国号改为周,改元天授,上尊号“圣神皇帝”,她的儿子唐睿宗李旦则被降格为“皇嗣”,并赐姓武氏。在此期间,各地奏报奉献的“祥瑞”,多带有明显的君权神授的色彩,意在为改朝换代造势;第二阶段是她称帝之后,此时的“祥瑞”,则多为突显君主的圣明和祝愿健康长寿。大家看这时间节点卡得多准,人家女皇是个极聪明的人。
老年武则天影视形象
举一个例子。垂拱四年(688年)四月间,武则天的侄子武承嗣,指使人在一块白石上面镌刻“圣母临人,永昌帝业”的文字,然后放置洛水边上的一水潭内,再由一个叫唐同泰的人献给朝廷。武则天大喜,将这块所谓瑞石命名为“宝图”。五月她下诏,表示将亲拜洛水,受宝图,举行告天仪式。这还不够,她又为自己加尊号“圣母神皇”,并制作一枚神皇印玺。七月,又把该“宝图”更名为“天授圣图”,将洛水更名为“永昌洛水”,封洛神为“显圣侯”。十二月她果然拜洛受图,并于次年改元“永昌”。武承嗣露了这么大的脸、出了如此大的力,也就难怪他后来几次三番要求女皇将其立为太子。
从内容上来看,种类繁多,五花八门。其中有不少涉及到动物性别变异和人返老还童的事项,诸如母鸡变成了公鸡、白发变回到黑发和齿落又再生之类。
也举一个例子。据《新唐书》记载,仅仅永昌元年,就有朗州和松州先后奏报域内有雌鸡变成了雄鸡。
李昭德影视形象
介绍以上情况,意在本故事中的“雷人”李昭德出场,作一个铺垫。
长寿元年(692年)六月,有人献上一块白底带有红纹的石头。接待的官员问他:“一块普通的石头,有何祥瑞呢?”此人煞有介事地回答:“因为它的心是红的!”时任宰相李昭德听说后,又好气又好笑,不无调侃地说:“此石赤心,它石皆反吗?”
紧接着,襄州一个叫胡庆的人,用朱漆在一只乌龟的底板上面,写下“天子万万年”,然后揣着这只乌龟来到长安进献。这一次李昭德亲自接待,他先用刀子将龟腹上的字全部刮掉,然后奏请将胡庆绳之以法。既然骗局已经被戳穿,武则天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只是说了一句话:“此心亦无恶意。”下令将胡庆释放。
在祥瑞之风盛行之际,李昭德这么做,是要冒极大风险的。一开始,武则天对他十分信任和倚重。因为他极力反对将武承嗣立为太子,受到武承嗣的百般诋毁。有一次,武承嗣又跑到武则天跟前告李昭德的状,弄得女皇有些心烦,对侄儿说:“我用了李昭德,就可以安枕无忧,减去了诸多劳苦,这些是你无法理解的。”
祥瑞未能让她容颜永驻
历史上的武则天,是一个性格异常复杂的人。她在重用狄仁杰、李昭德等这些正派能干大臣的同时,又用了一批肖小之人,酷吏来俊臣就是其中的一个。禁不住这些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李昭德最后还是遭受贬斥。
万岁通天二年(697年),来俊臣诬告李昭德谋逆,李昭德被下狱。稍后,来俊臣自己也被抓了起来。两个人同一天被处死。行刑的时候,天下大雨,对于李昭德的死,长安士庶莫不感到痛心,为之冤屈,而对来俊臣的最终下场,则都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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