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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迎国庆 举国同庆
当双桥遇上聚宝盆
李建
写于2013年夏夜
1999年夏天的一个傍晚,林永强的童年好友方芳突然从徐州老家来昆山看他。林永强到火车站接到方芳后,欣喜若狂,因为他已经暗恋方芳很多年了。
在热心的女同事小孙的帮助下,方芳的住处被安排在了女工宿舍里,一切收拾妥当后,方芳问林永强:“昆山有啥好玩的地方吗?”
小孙插嘴说:“去周庄吧!那里有沈万三的聚宝盆,听说将硬币投进去能发财呢!”
周庄,林永强早就想去了,倒不是惦记着靠聚宝盆发财,而想去看看陈逸夫那幅名画中的“双桥。”
小孙是个热心人,第二天一早就叫来好几个“电灯泡”陪他俩一起去。
到周庄后,小孙和方芳抢着去买门票,而林永强却还在盘算着七个人的门票要420块钱,等一下还要请她们吃饭,身上带的钱哪里能够?
就在林永强犹豫不决的时候,小孙和方芳买好门票回来了。方芳将门票递给林永强,林永强心里却顿时后悔不迭,大家一起出来玩,应该是他这个男子汉请她们才对啊!
几个小姑娘在沈厅、张宅、全福讲寺里玩得不亦乐乎,而林永强却忧心忡忡,方芳这次之所以千里迢迢赶来看他,是因为他给她写了一封动人心扉的情书。但方芳的父母是公务员,他们会同意方芳跟他这个穷小子在一起吗?
走在双桥上,方芳安慰林永强说:“永强哥,你别想太多了,就算我父母不同意咱俩在一起,我们也要同心协力努力争取才是啊!”
一听这话,林永强就知道她父母的态度了,当时就泄了气,说:“那不行就算了!”
方芳听后,大发雷霆:“瞧你那熊样儿,也太不负责任了,你以为我是来昆山玩的吗?既然你不想争取,为啥还要给我写那封信?”
方芳被气走了,头也没回,而林永强也没有拦她。望着方芳远去的背影,林永强泪盈满眶,水乡周庄此时在他眼中变成了一幅凄美的水墨画。
那晚在周庄欣赏完夜景,林永强破天荒地请小孙她们去酒店里吃饭,菜还没上,林永强就一口气喝下去半瓶白酒。
小孙走过来夺过酒瓶,骂道:“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这点小事就想不开了?不是还有我们吗?”
林永强已经醉得有点糊涂了,一把抱过小孙哭着说:“方芳,我真的很爱你,你别走,留下来,好吗?”
据同事后来告诉林永强,当时小孙先是羞得满脸通红想推开他,但后来一听到他是把她当成方芳了,便气得将他推倒在地,结果他头磕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吓得她们差点儿叫救护车。
翌日清晨,林永强醒来后发现屋内凌乱不堪,小孙也衣衫不整地睡在一旁的沙发上。林永强头痛得很厉害,什么也不记得了,而小孙却满脸绯红地看着他,林永强心想昨晚她也一定喝了很多酒,酒劲还没散。
离开周庄前,他们几个人都向沈万三塑像前的聚宝盆里扔了一枚硬币,林永强和几个小姑娘都扔偏了,只有小孙扔了进去。
后来,小孙果然发财了,到昆山安家置业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小孙看准时机辞职,从老家找来工程队开了一家装潢公司,短短几年时间就赚了数百万。
而林永强和那几个小姑娘,依然在工厂里打工。
一个周末的早晨,小孙突然开着新买的奔驰车来请他们几个老同事去周庄玩。
路上,大家都纷纷追问小孙有没有男朋友,而小孙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永强一眼,说:“有了,五年前就有了。”
中午,在周庄的双桥上,游人如织。小孙对林永强说:“五年前那七张门票其实是我买的,这多年了,你究竟在犹豫什么?还在想着她吗?”
林永强听后心中一颤,没有说话,小孙继续问:“你真的不记得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林永强说:“孙老板,求求你饶了我吧!自打那晚喝醉酒后,我记性变得越来越差,只记得当年和她分手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如今你叫我怎么办?你是身家千万的大老板,跟你在一起别人会怎么看我?”
小孙叹了口气说:“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赖着你的。”
双桥和聚宝盆用途不同,材质迥异,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九年,其间,小孙结婚了,林永强也结婚了,听说方芳也结婚了。
今年的六一儿童节,林永强的老婆突然对他说:“我们带儿子去周庄玩吧!”
林永强说:“周庄有啥好玩的。”老婆疑惑地看着他问:“你去过周庄?怎么从来也没听你提起过!”
林永强结巴着说:“没……没……没有……,我是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说完,他们立马驱车赶往周庄,走在久违的双桥上,林永强感慨万千。突然,他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永强哥?”那人惊喜地朝他叫道。林永强仔细一看,竟然是方芳,便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
方芳说:“我陪老公来度假的,这位是嫂子吧?儿子都这么大了,真可爱。”
说完,方芳拉过躲在身后的女儿说:“快喊哥哥,妈妈跟他爸爸可是老同学呢!”
方芳老公笑着说:“你们俩还是老相好吧!”
方芳嗔笑着打了他一巴掌说:“当初要是他胆子大一些,哪能轮到你这堆牛粪,瞧你那熊样!”
等他们一家三口走后,林永强的老婆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着说:“你这个同学说话挺幽默的。”
游览完周庄美丽的夜景,老婆说:“周庄蛮好玩的,下次有空我还要来。”
回到旅游中心停车场,林永强刚准备上车,突然看到一辆奔驰车开了进来,车牌号码很熟悉,林永强心中一惊,不会是小孙吧!
林永强赶紧开车离去,路上他还在想,1999年在周庄的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一片空白……(2013年荣获《小小说选刊》主办的“《周庄365夜》新故事”全国征文大赛优秀奖)
作者简介:李建,笔名:秦音,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发表作品300余篇,近百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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