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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雨后,凉风习习。50岁的顾宝军步履蹒跚地走向蔬菜大棚,松软的田间土地留下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顾宝军是河北省张家口市宣化区北庄子村人,自幼患小儿麻痹,右腿肌肉严重萎缩,属二级残疾。
顾宝军在大棚里务工
人残志不短,人勤地不懒。身处逆境,顾宝军却身残志坚,试养殖、学技术、种大棚,硬是通过辛勤劳动,拨得云开见日出,迎来了人生的春天。
“家里尽是残疾证”
刚一进院,一瘸一拐的顾宝军便从屋里热情地迎了出来,随他一块儿走来的还有一位喃喃自语的中年妇女。
“这是我媳妇,智力有点问题,大家不要介意。”见来人将目光集中到妻子身上,顾宝军地解释道。
顾宝军的妻子名叫李海叶,因智力存在缺陷,很难与人正常交流、不会做饭洗衣收拾家务,只能在丈夫的指导下做些田间的粗活。
“家里穷,身体还有残疾,正常人谁愿意嫁给咱呀,能找上这么一个媳妇就算不错啦!”顾宝军的话语很是平静,但一旁的李海叶却“嘿嘿”地笑出了声。
“这句话她听得懂,大概是听得次数多了罢。”顾宝军说,因为夫妻二人身体都存在一些缺陷,所以谁也不嫌弃谁。
说话间,一个壮小伙闯了进来。没有礼节性的问候、没有眼神交流,只是自顾自地傻笑几声,便又退了出去。
“这是他家的儿子,有智力缺陷,二级残疾。”宣化区北庄子村村支委于青春介绍,顾宝军与李海叶婚后育有一子一女,智力均不正常。现在,21岁的儿子能够在家帮衬着父母干点简单的农活;10岁的小女儿已被安排进当地的特殊教育学校就读。
“唉,一家四口没有一个‘正常人’,家里尽是残疾证。”顾宝军说,面对这样一个家庭,自己迷茫万千。
“还没开口就被堵回来了”
“日子过得真叫苦,真叫难。”回忆起昔日的生活,顾宝军的话语有些哽咽。
他的能不苦吗?一家四口,他是唯一的“壮劳力”,下地干活得靠他,做饭洗衣得靠他,与人交际更得靠他,整副家庭重担都压在他身上,何其苦也。他能不难吗?无技术、无门路,身体还不好,只能靠种地为生,每亩地净收入只有几十元,孩子的新衣服买不起,猪肉、白面买不起,两毛钱一斤的西红柿也买不起,何其难也。
即使如此节俭,顾宝军的家庭依然是入不敷出。
“唉,那会儿我没有亲戚。”顾宝军回忆,前些年,亲戚、邻居人人对他避而远之,生怕他开口借钱。
“刚一进门,还没开口,就被堵回来了。”顾宝军说,特别是6年前的一次串门经历让他倍感心酸。冬日午后,闲来无事,他便琢磨着到同村一亲戚家去串个门儿打发时间。然而,亲戚看到他的第一反应便是:“他二哥,最近我们家也没啥收入,手头挺紧的……”
“我真得不是去借钱的,真得不是。”提起此事,顾宝军忍不住激动起来,使劲用拳头敲打着炕沿。
这次经历让顾宝军刻骨铭心,也让他下定决心要干出个样子。
“戴红花的感觉真好”
穷则思变。贫穷和冷眼没有把顾宝军压垮,而是更激发出了他骨子里的好强。
“怎么也得干,一定不能让别人小瞧咱,一定要争口气。”这是顾宝军发自心底的声音。之后他做过养殖,也试着打过零工,但始终未能取得理想效果。
2014年,宣化区深井镇鼓励当地农民调整种植结构,发展设施蔬菜。当年,在政府贴息贷款支持下,顾宝军建起了三个蔬菜大棚。然而,村民对此却一致看衰,背后议论纷纷,说顾宝军是瞎折腾、穷折腾,更有甚者说他“仗着自己是残疾人,折腾政府的钱不心疼。”
“说啥的都有,我只顾干我的。”顾宝军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种植大棚蔬菜,对体力、技术要求都很高。顾宝军腿脚不灵便,而且全家就他一个“壮劳力”,无论搭建大棚还是种地,他的进度都要比别人慢很多。为不耽误农时,他只能起早贪黑地干,甚至不分昼夜地干,最急的时候他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
“劲儿也使了,菜也种了,但收成却不怎么样。”顾宝军介绍,因为方法不科学、技术不熟练,第一年种大棚基本没挣到钱。
为帮助当地农民掌握设施蔬菜种植技术,宣化区多次组织农户外出学习,而且还组织专家深入农村传授技术。每次外出学习,顾宝军都会积极报名;每次农业专家进村讲课,他都坐在第一排。
“苦心人天不负”。在扶贫政策全力支持下,在扶贫干部热心帮扶下,在他自己坚定信心、苦干实干下,顾宝军的大棚蔬菜越长越好,一年更比一年收入高。今年,依靠种大棚,顾宝军家全年收入已突破3万元,而且还通过劳务用工带动同村10多户人家实现了增收。
“有菜有肉,电视冰柜也有,走在街上别人还会主动跟我打招呼。”说起生活的变化,顾宝军眉飞色舞。
为培树典型、鼓舞干劲,今年,宣化区北庄子村举行了“最美村民”评选活动,并大张旗鼓地举行公开表彰仪式,为获奖者戴红花、发奖品、挂牌匾。在这次活动中,顾宝军被评为了全村的“勤劳致富模范”。
“戴红花的感觉真好!做梦都想不到,我还能有这么一天。”回忆起自己领奖时的感觉,顾宝军直言:“激动,紧张,幸福,爽!”
“总书记都说了,幸福是奋斗出来的,撸起袖子加油干,那咱就更得撸起袖子好好干,干出个样子让别人看看。”凝视着大门上高高悬挂的“勤劳致富”牌匾,顾宝军字句铿锵。
编辑校对:张琼文
「扶贫扶志张家口篇」厉害了“老顾”!——宣化区贫困户“老顾”的故事 让人心疼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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