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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0日,著名报人、作家查良镛(金庸)与世长辞,享年94岁。“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在金庸先生创作的这一系列经典武侠作品中,不少人物和事件竟与税收密切相关。
《射雕英雄传》:故事的起因是税收
《射雕英雄传》第二回“江南七怪”中,完颜洪烈被妙手书生朱聪偷光身上银两后,找来嘉兴府知府盖运聪,在得到亲兵保护后便向包惜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大金国六王子,封为赵王”。包惜弱自小便听父亲说起金国蹂躏我大宋河山之惨、大宋皇帝如何被他们掳去不得归还、北方百姓如何被金兵残杀虐待,自嫁了杨铁心后,丈夫对金国更是切齿痛恨,哪知道这几天中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竟是个金国王子,惊骇之余,竟是说不出话来。接下来,金庸写道:
完颜洪烈
我久慕南朝繁华,是以去年求父皇派我到临安来,作为祝贺元旦的使者。再者,宋主尚有几十万两银子的岁贡没依时献上,父皇要我前来追讨。
岁贡?
包惜弱
完颜洪烈
是啊,宋朝求我国不要进攻,每年进贡银两绢匹,可是他们常说甚么税收不足,总是不肯爽爽快快地一次缴足。这次我对韩侂胄全不客气,跟他说,如不在一个月之内缴足,我亲自领兵来取,不必再费他心了。
韩丞相又怎样说?
包惜弱
完颜洪烈
他有甚么说的?我人未离临安府,银子绢匹早已送过江去啦,哈哈!
包惜弱的“惊”与完颜洪烈的“喜”皆因税而起。税收不足成了宋朝缓交岁贡的借口,间接地成了完颜洪烈南下的借口,更由此引出一段射雕英雄传奇。
《碧血剑》:皇太极明定轻徭薄赋
《碧血剑》中的袁承志为明末抵御满洲入侵的大将袁崇焕之子,不是单纯的江湖人,也没有太成熟的政治观,却保留了普通人的视角:用老百姓的情感去看待问题。且看袁承志内心的迷茫与叹息:
袁承志心下愤怒,轻轻又揭开了两张琉璃瓦,看准了殿中落脚之处,却听得皇太极道:“南朝所以流寇四起,说来说去,也只一个道理,就是老百姓没饭吃。咱们得了南朝江山,第一件大事,就是要让天下百姓人人有饭吃……”袁承志心下一凛:“这话对极!”范文程等颂扬了几句。皇太极道:“要老百姓有饭吃,你们说有甚么法子?范先生,你先说说看。”他似对范文程颇为客气,称他“先生”,不像对鲍承先那样呼之为“老鲍”。范文程道:“皇上未得江山,先就念念不忘于百姓,这番心意,必得上天眷顾。以臣愚见,要天下百姓都有饭吃,第一须得轻徭薄赋,决不可如崇祯那样,不断的加饷搜刮。”皇太极连连点头,说道:“咱们进关之后,须得定下规矩,世世代代,不得加赋,只要库中有余,就得下旨免百姓钱粮。”范文程道:“皇上如此存心,实是万民之福,臣得以投效明主,为皇上粉身碎骨,也所……也所甘愿。”说到后来,语音竟然呜咽了。
袁承志暗里佩服皇太极,开始相信若由他来做皇帝,将比闯王更有可能带给老百姓好日子。后来皇太极在书中被多尔衮所杀,袁承志反而若有所失。
明末三强角逐,分别是明崇祯帝、清朝皇太极与闯王李自成。在《碧血剑》与其附录的《袁崇焕评传》中,税收政策成了三方博弈的胜负手。崇祯加“辽饷”“剿饷”“练饷”等苛捐杂税,使得“饷加而田日荒,征急而民日少”,人民都倒向了“闯王来了不纳粮”的闯王李自成。而闯王李自成攻占北京后骄傲自满,军纪败坏,承诺的“均田免赋”政策也未落到实处,最终反而是明定轻徭薄赋的满清问鼎中原。
《鹿鼎记》:康熙实行“盛世滋丁,永不加赋”
康熙是金庸笔下的真正英雄。收台湾而护国土,平三藩而定天下,战沙俄而维主权,减赋税而安民生。多少侠客想做的却没有做到的事,康熙做到了,不是凭借绝世武功,而是凭借英明决断。
书中,在五台山出家的顺治让韦小宝转告康熙:“你跟他说,要天下太平,‘永不加赋’四字,务须牢牢紧记。他能做到这四字,便是对我好,我便心中欢喜。”“永不加赋”四个字正是要最高统治者吸取前朝败亡的经验教训,避免重蹈覆辙。
书中,不学无术的韦小宝问道:“永不加赋是什么东西?”康熙答道:“赋就是赋税。明朝那些皇帝穷奢极欲,用兵打仗,钱不够用了,就下旨命老百姓多缴赋税。明朝的官员又贪污得厉害,皇帝要加赋一千万两,大小官儿至少多刮二千万两。百姓本来穷得很了,朝廷今年加赋,明年加税,百姓哪里有饭吃?田里收成的谷子麦子,都让做官的拿了去,老百姓眼看全家要饿死,只好起来造反。这叫做官逼民反。”韦小宝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明朝百姓造反,倒是做皇帝,做官的不好。”康熙道:“可不是吗?明朝祟祯年间,普天下百姓都没饭吃,所以东也反、西也反。杀平了河南的,陕西的又反;镇压了山西的,山东的又反了。这些穷人东流西窜,也不过是为活命。明朝亡在这些穷人手里,他们汉人说是流寇作乱。其实什么乱民流寇,都是给朝廷逼出来的。”
金庸先生笔下的康熙,轻徭薄赋,俨然一代明君典范。其亲政的55年里,免天下钱粮3次,漕运2次,遇上庆典、巡幸、用兵、天灾这些事,都酌情减免钱粮;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颁布了业户捐免7分,佃户捐免3分的政策;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颁旨以康熙五十年丁额为准,以后额外增丁,不再加赋,在《鹿鼎记》中所说的“盛世滋丁,永不加赋”正是此事。康熙采取的举措减轻了人民负担,有利于生产力的提高,促进了财富的积累,国力的强盛。
《天龙八部》结局:段誉减免盐税,万民归顺
《天龙八部》中,段誉博学多才,英俊善良,但又迂腐固执,厌恶杀戮争斗。当他最终携众美回归大理国后,人们不禁会问,他能治理好这个国家吗?
《天龙八部》大结局中给出了答案:段誉自在大理国登基为君,除一场天花瘟疫外,国泰民安,四境清平;他听从伯父本尘大师及拈花寺黄眉大师的建议,免除了大理通国的盐税。他开宽道路,广征车船,大举从四川输入岩盐,又在大理西北探得两处盐井,每年产盐甚丰,通国百姓食盐无税,供应丰足,还有余盐输到吐蕃,换取牛羊奶油。全国百姓大悦,都说段誉是个为民造福的好皇帝。
如今,金庸先生已驾鹤西去,但蕴含在其作品中的“轻徭薄赋”理念和那一位位栩栩如生的大侠形象却印在了人们心中!
END
来源:《中国税务》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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