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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清明节。一个是节气，一个是节日，可是又何曾把二者分开过。是呀，不管是节气还是节日，对中国人来说都是个重要的日子。俗话说清明青半山，清明踏青、祭祖。每当临近清明的时候，农村都会种瓜点豆，家家都会自己做清明吊。春光虽好，但心绪也总是沉沉的，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的惆怅和哀思。
和往日一样，我早早地起了床，因为今天要去奶奶的坟前祭拜。略有不同的是，我第一时间推开了窗想看看窗外有没有杜牧笔下“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情景。当我打开窗帘的刹那，一缕轻柔的阳光照了进来，透过玻璃依稀洒满整个角落，那细小的尘埃，在空气里跳动着都清晰可见，像是昨天一个个记忆尤新的故事。随着而来的就是一股清风，迎面扑来，伴着丝丝的凉意，清爽之余我不由的轻颤了一下。显然，我没看到蒙蒙细雨，回至床边叠好被子，我便匆匆下楼和父亲商议去给奶奶上坟的事。
奶奶离开我们已经近30年了，自上小学后每年都会跟着父亲去奶奶坟前，也知道这是必须去的，回想儿时的少不经事，也只是跟着去玩的，而如今更懂得了感恩和珍惜，还有一份浅浅的思念。今年我和父亲都说要给奶奶坟前栽一棵柏树。吃罢早饭，我们拿好锄头和树苗便早早地出发了。奶奶葬在离家一公里的一座山上，步行了十余分钟，便到了山脚下，依旧是那条颠簸蜿蜒的小路，依旧是熟悉的地方，依旧是沉重的心情。其实奶奶在我3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对她没有太多的印象，大多都是听父亲说的。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情，一路上都在给我讲奶奶的事。父亲说：“你婆是个能干人，也是个爱热闹的人，就是病得坏了，没有享到福，小时候特别心疼你，你以后不要忘了她老人家”，我听罢使劲的点着头。
一路说着，不觉间已到了。无言地站着，久久凝视着那凸起的土堆，看着眼前杂草丛生和去年挂的已经泛黄的清明吊不觉眼角一酸。多想她还活着，还能看见家乡的山，家乡的水。但是斯人已逝，只能深深缅怀了。我们稍作了片刻休息，便开始清理杂草，整理坟头，又重新给坟添了新泥，一时也不觉着累，只感觉身上充满着一股力量，一会便收拾干净利索了。我便选了一个土多的地方，开始种树。此时阳光已经越过头顶洒满了整个山野，山上的野花也阵阵地发出幽香，蓝天白云下鸟儿也欢快的歌唱着，心里有少许的宽慰，暗想是不是奶奶看见了，她化身成了暖暖的春光洒满整个大地，对她生前仅有的一点记忆，此时不停的在脑海浮现。又想起了那个慈祥的奶奶坐在门口的模样......父亲递过树苗，我思绪一下又回到了现实。我小心翼翼地将树苗放进坑里，然后直直地扶着，生怕有一点歪，将土盖好，用脚使劲地踩实后这才放手。虽已是三月天，刚不久也下过小雨，但泥土还是有点干，为确保它能茁壮成长，长成参天大树为奶奶遮风挡雨，上山前，还特地从山脚下提了一壶水，慢慢的淋下，这才放心的走到坟前。双手合十跪下，心中默默地念着，奶奶希望你不要孤单，这棵小树会陪着你，每年都会来看你，说着说着，不觉我和父亲已经泪湿眼眶，沉思许久，起身后我们挂好清明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下山前，几次回望那孤孤的坟茔和刚载下的小树，坟茔虽在青山环绕下不悲凉，但远远望去，看着厚厚的黄土，一种岁月的沧桑感悠然而生，刚载下的小树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点点的光芒，才显得有一抹希望的绿色。哎！不禁心里感慨，岁月已经不经意间远去了，生命逝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们除了对逝者深深的思念和缅怀，是不是也能够切实地感受到活着就很美好呢？
文图/北虢斯基 李鹏
李鹏，安康市宁陕县江口镇人，多篇散文在报刊、杂志、网络发表。本文为李鹏先生原创作品，如需转载请与李鹏先生联系获得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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