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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温翔
这部电影应该创造了两个奇迹,一个就是84岁的导演山田洋次依然宝刀不老导演了自己的第83部作品,另一个该片是日本国宝级影后70岁的吉永小百合出演的第116部影片。
影片没有很强的政治目的,主打亲情,虚实结合,表达了饱受战争之苦的母亲如何的思念儿子。
豆瓣网上打7.6分,IMDB打7.0分,分值不高,但比煽情十足的《唐山大地震》高出0.2分,不及另类母子情的《弱点》8.4分。
英语译名应该是《记忆中的儿子》或《与母亲生活》,而内地暂译名为《如果和母亲一起生活》,感觉不是很贴切。
70岁的吉永小百合主演该片更像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二战结束当年其才出生,战争带给她的可能是一个沉重的童年。
影片背景是美国为了迫使日本结束战争在长崎投放了原子弹,造成8万多人的伤亡,从而引发的一系列悲剧故事。
故事女主人公是一位助产护士伸子,同时也是一位由于战争失去丈夫和两个儿子的可怜母亲。
影片没有更多表现战争的场景,唯一的就是呈现了长崎被原子弹摧毁时灰飞湮灭的恐怖瞬间,而女主人公的小儿子浩二就是其中一位罹难者。大儿子战争场景出现的桥段,仅为几秒。
唯一的亲人不幸离世,母亲伸子挣扎着活了三年,最终还是郁郁寡欢,撒手尘寰。
影片有着近三分之二的时间是母亲与小儿子亡灵的对话,电影通过虚实结合,重现母亲与儿子生活的点点滴滴。
失去亲人的痛苦无法用言语表述,不知道这部电影能否让日本好战人士感到惭愧和自责?
伸子是村子里的助产护士,她眼里看到的更多是活生生可爱小生命的降临,但另一边却是战争让家里的男人一个个离她而去,这种残忍的折磨,让她活着生不如死。
但伸子是位宽厚仁爱的母亲,影片通过与虚构儿子影像的对话,让观众明白他们母子情深似海。
浩二选择读医学院,是因为受哥哥的托付为了更好照顾年迈的母亲,另一个原因就是即使参军入伍作为军医也不至于战死沙场。
浩二憎恨命运不公为什么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母亲告诉他,这场浩劫与自然灾害不一样,而是人类计划的残酷使然。
母亲信奉基督教,家里设置着三位亲人的亡灵,每时每刻都不忘为他们祷告。
母亲劝说儿子放手初恋爱人町子,让其重新扬起生活的风帆,而儿子似乎心有不甘,但还是认为要让活着的人更幸福。
母亲和经常送黑市物资来的上海老爹互有好感,但儿子不舍母亲另寻新欢。
实则以上所有母亲与儿子的对话,都是母亲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儿子的妥协其实就是母亲对自己的说服。
吉永小百合演绎的母亲角色本是一个和蔼,曾经也风姿绰约的女性,就因为战争,让她变得情绪低落,习惯一个人锁在家里,孤独、困苦、愁闷,最终战胜不了思念的摧残,失去对生活的热情,渐渐毁灭了生气。
贺拉斯说过:所有的母亲都憎恨战争。伸子也一样,战争让她活着也是受罪,在无尽的思念中煎熬。
影片几乎没有任何戏剧的高潮,即使有,那也只是最后儿子挽着母亲削弱的肩膀,愉快的消失在悲伤凝重的教堂。这对于上海老爹、隔壁邻居或者是被伸子服务过的家庭来说是一种无法直面的告别,但对于哀痛中挣扎着的母亲来说,就是一种解脱,一种新生。
影片叙事的方式值得商榷,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其实很考演员的演技,比如我们在《重庆森林》中看到梁朝伟扮演的警察与自己的生活用品对话,令人不可思议。
如果该片让母亲一个人对着空旷的房间交流,可能会加重影片的枯燥乏味,所以导演虚构浩二存活的样子出现在母亲面前,这样的交流不容易让观众沉闷,相反也让浩二扮演者人气明星二宫和也给影片吸收一定的粉丝。
黑木华出演浩二的初恋女友町子,其平凡的长相并没有带来更多的惊喜,其演技倒是可圈可点,一个热爱生活的姑娘,被战争的阴影压迫得难见欢颜。在长崎的原子弹爆炸中,死了闺蜜,同时又失去了初恋情人,最终和被战争致残的老师黑田生活在一起,看来这阴影将永远伴随着他们。
母亲在别人面前总是眉开眼笑,但回到家里,一个人失去了支撑。山田洋次没有用力过猛,而是很平常的去表现一个母亲和儿子的日常。母亲知道町子终于走出内疚和忧郁,终于爆发了情绪,这是高兴的眼泪,也是悲伤的眼泪。假如儿子没有失去生命,和町子在一起的绝对是浩二。
战争是残酷毫无人性的,摧毁的不仅仅是物质基础,还有人们的情感和信仰。想必山田洋次时值二战结束70周年后拍摄这部影片,目的是纪念难以忘却的战争,更是提醒好战人士,战争是人祸,而不是命运的安排。
影片配乐是由凭借《末代皇帝》电影配乐获得奥斯卡金像奖、金球奖及格莱美奖的坂本龙一监督,浪漫主义和古典主义结合的门德尔松音乐贯穿电影始终,因为这是浩二最喜欢的音乐,加重了母亲的思念悲怆氛围。
影片很多画面比较考究,有着油画的风格,但母亲在房间的整个画风压抑窒息。
日本电影学院奖还是对该片给予厚望,最终二宫和也和黑木华分别获得第39届日本电影学院奖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配角大奖,而吉永小百合却败给了《百元之恋》颓废而励志感人传神演技的安藤樱,这不得不说是一大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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