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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39或338年,斯彪西波去世后,来自雅典长期盟邦“卡克顿”(Chalcedon)的色诺克拉底(Xenocrates,Ξενοκρτη,约前396/395-前314/313年)继任柏拉图学园领袖。
有很多关于色诺克拉底的逸闻秘史,比如之前提到的,亚里士多德骚扰晚年的柏拉图时,他挺身而出维护老师,又如著名“妓女”弗卢涅(Phryne)或莱斯(Lais)想要勾引他未果。第欧根尼记载说,“有一次,妓女弗卢涅想要诱惑他,装成好像是在被人追赶的样子,到他的小屋子里避难。他出于人道收留了她,由于房里只有一张床,他允许她一起睡。最后,经过多次胡搅蛮缠,她只得徒劳地离去,还告诉那些向她打听此事的人说,她离开的简直就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尊雕像。不过,有些人却说,是他的一些学生让莱斯与他睡在一起。但他的克制力非常强,以致在他的私处周围留下了多处击伤和灼伤。”
色诺克拉底追随柏拉图和斯彪西波认定有一组最高的原理,他称之为“单一”(Monad)和“二”(Dyad),前者也被标示为“宙斯、奇数和理智”,后者是多样与无限(apeiria)的原理,类似于斯彪西波的“多”(Plēthos)。
诺克拉底及其追随者认为,正是数的生成由下面的混合得到确证:可分和不可分的存在,不可分的一和可分的多,这些的产物——数,当一绑住了多,并且将限定加在无限之上时,也被他们称为不定的二。
亚里士多德这样批评色诺克拉底:有些人希望同时承认形式数和数学数两者,但没有看到如有人把这两者都设定为本原或始点,数学数和形式数怎样相并行,便把形式数(eidētikosarithmos)与数学数等同起来,但这不过是在原理上,在事实上他们消灭了数学数。因为他们所独有的(idiai)预设并不是数学的。那第一个设定形式存在、数目是形式、数学对象存在的人,理所当然地要把它们分开。其结果是,这全部就某一方面说是正确的,整个说来是不正确的。就是这些人自己,也不是对所说的一切意见一致,而是彼此相反。这些人最初造出了两种数:形式数和另一种数学数,然而他们从不曾说出也不可能说出数学数怎样存在和出于什么而存在。他们把数学数当作形式数和感性数的居间者。
狄龙认为色诺克拉底一定不赞同亚里士多德在这里展示的“形式数”和“数学数”的冲突,会认为所有数学数和几何形式都来自毕达哥拉斯说的“四是十”(tetraktys)。色诺克拉底并不认为那些数学数一直都来自于此,也不认为数目增加的过程发生在形式领域,比如24,可以在理论上追溯为2×2×2×3,但是它本身也是整数,一直都是,不与其他任何事物联合:即它正是“24”(twentyfour-ness)的本质。Dancy则认为色诺克拉底否认形式数与数学数之间的区别。这样一来,色诺克拉底的学说核心就成了:“形式和数本性一样”,即形式数和数学数本性一样,《形而上学》中有很多类似观点似乎是色诺克拉底的。
色诺克拉底似乎相信有最小的不可分的线,这是一种亚里士多德曾经批评过的学说,柏拉图主义者普罗克洛和波斐利,也谈到过色诺克拉底的相关学说,普罗克洛说,“相信有不可分的大小是荒谬的,不过色诺克拉底的确认为给‘本质的(ousiōdēs)线’(即线的形式)这一称号(可分的)是正确的。”据波斐利记载,在反驳埃利亚学派时:色诺克拉底承认了第一个推论,即如果“是者”(What is)是一,它必是不可分的,但是仍然认为,因为它并非不可分,因此它就不是一。虽然如此,其区分也不会到无限,而是停止在一定的不可分上。在“没有部分”并且“在量上最小”的意义上有不可分,比如在物质上;它们可分且有部分,但就其形式而言,它们则是不可分和原初的;因为他认定一些原初物,不可分的线,以及原初的面和体是由它们形成的。然后,当他引入一般的不可分的线和不可分的大小时,色诺克拉底认为二分问题,或一般的无限可分性问题,就解决了,就此避免了那个教条:如果“是者”是可分的他就分解和消失在“不是”(What is not)中。
亚里士多德在其《论题篇》中明确记载了关于色诺克拉底的伦理学说:坚韧不拔并不是像现今所用的含义一样指有勇气,而是指具有高尚的灵魂,就像美好愿望是指对于善行的希冀一样。幸运一词也一样,它应该指某人的命运美好,正如色诺克拉底所说:“幸运就是某人有个美好的灵魂。”因为灵魂才是每个人的命运。色诺克拉底的伦理学第一原理就是,生活的目的是“过与本性一致的生活”,这也意味着“过与德性一致的生活”。
色诺克拉底有与逻辑学相关的著作,论辩证法的、话语的、划分法的、相反者的以及种属的。但是看起来他仍然尊奉柏拉图的逻辑学说,并未采纳亚里士多德的范畴学说和三段论,据辛普里丘记载,“色诺克拉底和安多罗尼库斯(Andronicus)都认为万物都可以包含在绝对的(kath’auto)和相对的(pros ti)存在之下(参见柏拉图《智者》255c-d),因此不需要这么多数目的范畴。”
恩披里柯说,色诺克拉底将实体分为三类:可感的、可知的和可信的(或混合的)。可知的是知识的对象,色诺克拉底称之为“认知话语”(epistemonic logos)或“认识描述”,它们位于天之外;可感的是感知对象,它们能够获得关于这些对象的真实,但算不得知识,它们在天之内。他的这一区分不同于柏拉图《理想国》5-6卷中的做法,而更接近亚里士多德《形而上学》十二卷第一章的说法:“实体有三类,一种是可感觉的,在这里又分为永恒的和可消灭的两类。后一种所有的人都同意,如植物和动物,对此所要把握的是它们的元素,不论是单一的或者是众多的。另一种是不运动的。
此外,克莱门记载,色诺克拉底还首次区分了sophia(智慧)和phronēsis(明智),这两者在柏拉图那里是互通的。克莱门说:“色诺克拉底在其《论Phronēsis》中将sophia界定为第一原因和智性存在的知识。Phronēsis则分两种:实践的和理论的,后者在人的层面上是sophia。因此sophia是phronēsis,但并非所有phronēsis都是sophia。”[插图]亚里士多德的一个可能批评会是,色诺克拉底又在无故增加表示相同事物的词语了,“悖理并不在于同一语词说了两次,而在于多次使用某个语词来陈述同一个东西,就像色诺克拉底说‘谨慎’是对存在物的规定和深思一样。因为规定了的东西就是某种深思熟虑过的东西,因此,当他再添加深思熟虑时,他就是将同一表述说了两次。”(《论题篇》141a6)但是实际上,亚里士多德区分智慧与明智时似乎也受到了色诺克拉底的影响,因为他也强调phronēsis的实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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