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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3日,是第25个“世界读书日”。
在过去近3个多月的时间里,一场新冠肺炎疫情,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许多行业,实体书店也不例外。经过疫情带来的行业寒冬,眼下,贵阳各大实体书店已经恢复营业,建立在线下体验基础之上的阅读需求正在持续释放。当然,疫情带来的变革也逐步显现。云读书、线上分享会、线上阅读社群,试水直播带货……开始刷屏朋友圈。然而,在大家共欢于平面阅读的时代,实体书店对一个人、一座城,有着怎样的意义?让他们坚守的动力何在?世界读书日,记者走访了贵阳几家低调、又各具特色的书店,采访了那些书店与人的故事,试图从中寻找答案。找到五之堂书店,着实费了一番周折。百度搜索,五之堂书店位于贵阳市云岩区延安东路214号,但当记者打车前往时,被告知书店早已搬迁。随即,记者再次打车前往搬迁新址,南明区新华路194号花样年华大夏的16层。到五之堂书店时,老板舒奇峰并不在店内,守店的是店长苟静。
书店,更像私人定制书房辗转找到五之堂书店时,已是中午时分。苟静正在书店的饭间吃着午饭,旁边是她5岁的儿子。虽然是读书日,但在上班时间,店里只有少许几人。“老板几点到?我想采访他。”当告知苟静拜访的目的后,她柔和的声音从饭间传出。“你先参观下,想了解什么我一会向您解答。”在这套3居室改造的房间里,五之堂三字格外醒目:“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五之堂也。” 苟静介绍,这是取名五之堂的应有之义。
书店空间不大,透过窗户能一眼看到南明河畔,午后的太阳从窗外直射进来,温馨舒适,每间屋子都整齐分类摆满了书籍,米白色墙体,木质书架,柔和的光线和窗外的风景交相辉映,让人心绪一下子安静下来。书架上,几乎没有畅销书,大半都是古旧老书籍,种类包含文史哲类,历史性书籍,县志、贵阳城市历史、贵州各民族特色书籍等等。书店里很少有全价新书,多数书籍则是特价书。“我们最开始做的是出版社图书的二次流通,后来开始调整方向,因为顾客群体是比较小众化,核心顾客群体都在30到50岁左右,所以书店偏重文史哲类的书籍,在市面上淘不到的书,比如史料性的书籍,我们这里都有。” 书店服务人员介绍说。第一印象,与其说是书店,其实更像一个私人订制的书房。
相互守望,店长10年不离12点30分,苟静吃完了午饭,在书店靠窗的位置,她向记者娓娓讲述,10年来,她和书店,以及书店和读者间的光阴故事。10年,弹指一挥间。“我一直都在五之堂,从大学毕业第一份工作坚持到现在,这个店是去年才搬过来的。” 苟静坦言,她用人生最美好的青春10年,见证了书店的辉煌,也经历了书店的低谷。20年前,五之堂书店以一个路边书摊——卖旧书籍起家,1997年,书店选址位于贵阳市小十字,那时名叫“十步斋”,2005年,书店搬迁延安东路126号,改名为“五之堂。”在这里,书店度过了15年时间。那些年的五之堂,生意红火。2019年,因市场冲击,无力承担一年70多万元的房租,五之党将书店搬迁至如今的花样年华大厦16层。
“对延安东路店,我最有感情,书店在那里度过了15年光景,而我,大学毕业后,也一直在那个店工作,搬迁时,特别不舍。” 苟静回忆。“书店没有过去景气,你的收入怎样?没想过跳槽吗?“收入够维持日常开销,中间有机会离开,但舍不得。 老板将书店当成一个女儿在养,持续不断地投入,从未奢求回报。”苟静陷入沉思,老板舒奇峰坚持对传统书店的坚守是打动她的一个因素,但最主要的是,10年来,看着书店里来来往往的好书之人,这是一种金钱带不来的情感和精神寄托。“10年前在我们书店买书的人,10年后,他们依然还在,我们和读者成了一种心灵上相互依赖的朋友。” 苟静告诉记者,有很多读者,会因为一本书,一个小细节,相互讨论交流,他们将这个群体叫做文化群体,这个群体的人,几十年都会相互保持联系。有一些读者,10年前还是学生,但他们工作后,依然在这个书店阅读;还有一些读者,成家后仍会带着孩子一起到五之堂阅读、购书。“这种见证和陪伴,会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联结。读者向我传递了很多特别棒的思想观念,让我也沉浸在在书香之中,精神世界特别满足,比如说,我现在看待事情不会那么急躁,内心很恬静,内心很富有,这种“富有”,直接影响着我孩子的价值观。”“五之堂在,我就会一直在。” 苟静笃定说。
精神依托,读者20年不弃在苟静看来,支撑书店20年坚守的最核心因素,还是读者。2019年,因高额的房租,五之堂曾一度想永久关闭。此间,他们在书店的公众号告向读者告别。“当时,很多老顾客打电话来询问,他们或在公众号留言,或给我们写信,或发朋友圈、发博客,希望我们不要关闭书店。” 苟静回忆,书店即将关闭的消息发出后,几十年跟随的老顾客纷纷劝阻。其中,有读者留言说,五之堂是陪伴他们从小到大的书店,书店如若关闭,他们在这个城市的心就空了。一天,一个老读者电话联系了舒奇峰,希望他们将书店搬迁至位于南明区花样年华大厦16层自家的房子,而且还说,房租随便。“这里是楼上,不当街,对开书店其实是没有任何优势,但书店里有很多老顾客的情结,也有我们自己的情结,当时就决定,先搬来试试。”就这样,在读者的支持下,五之堂书店将店址搬迁到了花样年华大厦,将店名取为五之堂楼上书店。
2019年3月,新店正式开业。当天,老读者纷纷前来道贺。80岁的苗老先生也来了。从壮年到老年,这位书友一路跟随。“因店址不好找,老爷爷在楼下找了半个小时才寻到,上来时,已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淋,见面的第一句话:终于找到你们了。” 当天,老人还反复提及一句话,“店在就好!”直至今日,苗爷爷还会经常光顾五之堂。“我每次来不一定会买很多书,但我每周必须来一次,不来,心会空落落的。”70岁的赵先生对记者说,这家书店,就是大家的一种精神寄托。“ 2019年冬天,一位30多岁的外地游客在贵阳转机,因只有3小时空档,他只能选择一个书店,最后来到我们家,我记得他拎了一个特大的行李包,风尘仆仆。” 苟静回忆,一个人在有限的时间里,只能逛一家书店,但却愿意花时间在寻找这家书店的路上,这种获得感,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对读者来说,五之堂,已经成为繁忙生活之外的一处心灵寄托。对创始人舒奇峰和苟静而言,读者的信赖,也是支撑他们继续坚守下去的动力。“在其他地方都买不到的书,在这里能淘到,价格也相对比较便宜。”前来购书的丁先生告诉记者,五之堂的优点,书很齐全,一些在网上都淘不到的书,在这里能找到。
类似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很多。“书店在,大家就很安心,更确切地说,我们在打造一种文化。” 苟静笑言,搬到这里后,书店零散顾客很少,舒奇峰却说,书店不求赚钱,能维持现状,继续存在就好。疫情防控期间,书店里那些书扉纸墨间记录的歌与诗,那些古老陈旧的墨香味,都成为一个个读者心灵的寄托。记者了解到,未来,五之堂会转向小而精,继续采购高品质的书籍,同时搭建文化交流平台,让书香氤氲温暖这座城。贵州日报当代融媒体记者 何永利
编辑 任诗音
编审 晏海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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