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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内蒙古八千里边防的那些事
——漫话当年在祖国北疆的人生经历
文/汤向进
内蒙古的边防线有四千多公里，简称八千里边防，由西向东分别是沙漠戈壁，荒漠草原，草原森林河流，地区差异极大，有一种神秘感。
我在内蒙古边防几十年，西边到过甘肃的马鬃山，东部去过黑龙江的洛古河，跑遍八千里边防，经历了许许多多有趣的事，与大家分享。
每年几乎都遇到的森林火
大兴安岭几乎每一年都会着火，说起大兴安岭很多人会认为是在东北，着火就是东北的大兴安岭着火，其实这不准确。
大兴安岭野芍药花
大兴安岭总面积为32万余平方公里，内蒙古境内约24万平方公里，黑龙江境内8、5万平方公里。
内蒙古的大兴安岭部分包括呼伦贝尔市，兴安盟，赤峰市，通辽市，最高峰是赤峰境内的黄岗梁，鸡冠部分的三分之一是在内蒙古境内。所以若遇到大兴安岭着火时请注意一下中央台的报道，这是很讲究也很准确的。
还有着火的原因，森林着火的原因通常是五种，第一种叫雷击火，是指打雷闪电引燃森林里的枯树引发大火。第二种是开荒跑火。当地老乡到了季节，有放火烧荒的习惯，控制不好就会引发森林大火。第三种是盲流人群在森林里生活用火跑火。第四种就是抽烟，乱扔烟头引发火灾。第五种是对面着火，火势会随风过河引发大火。
森林火的活动方式也有多种，有的森林火是随着风走，穿山越岭宛如火龙一般，很难控制，速度也非常快。有的只在树的上半部走，而且很快就过去。这种过火林有的过一段时间还能恢复。扑过火的人都知道森林扑火很难，主要原因是这种火是随风而动，风向变火就变，搞不好就会出现大范围的窒息，所以扑火时观察和预判风向非常重要。另外林区用水很难，不可能用水去扑大面积的火，更何况很多地方根本没路。
1987年5月6日大兴安岭发生特大森林火灾，官兵徒步向火场开进。
边防部队虽说是守边的，但着起火来责无旁贷。过去沿边的原始林区平时只有边防部队在。边防部队不光要出动人员去扑火，还要在一些林区没路只能走水路的地方动用巡逻艇帮助运送人员、物资等。作为当年呼伦贝尔防火指挥部的副总指挥每当大兴安岭着火时，就会想起当年边防部队跋山涉水扑火的情景，就觉得如鲠在喉，需要说明。
沙漠戈壁中飞来的沙尘暴
沙尘暴起来的时候不少人会有一些指责，甚至国外也有人指责我们，内蒙古的重点地区是阿拉善的大沙漠。
沙尘暴逐渐靠近
我曾在阿拉善的银根遇到过一次沙尘暴，那天天气挺好，远远的看见沙尘暴排山倒海的过来了，连队赶紧把菜棚子里的菜苗子用瓶子压住，然后我们进屋紧闭门窗。沙尘暴来时外面的状况不说，但在屋里喘不过气来，空气中弥漫的全是沙尘。两三个小时沙尘暴过后室内二十多公分宽的窗台堆满了细细的沙尘直往下流。
那次在那住了十五天，不光遇上了生平最大的一次沙尘暴，还几乎天天享受“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美景，带出孤烟感觉的常常是小龙卷风带起的高高尘柱。说起来也有意思，那时一些通信条件差的哨所也学古人准备了不少“扎干”柴以防万一，那东西加点料点起来后冒的烟是又黑又浓，无风升起的时候绝对的直和高。
沙漠扎干丛
实际上无论谁身临其境都会感叹古人的那寥寥几笔，确实太象了。 在巴彦淖尔工作时那的部分地区也是沙漠戈壁并且和阿拉善接壤，也多次遇到过非常强烈的沙尘暴，站在边境线上你会感到困惑，不是说沙尘暴有多厉害，能把车牌子一下打成白铁皮，坐在车里感觉外面如波涛汹涌的海浪，一阵一阵哗哗的风沙冲击声。
沙尘暴来临前
而是这沙尘暴不全是起源于我们境内，有时实实在在是从那边刮过来的，单纯的说我们似乎有点冤枉。后来才意识到这是大自然的一种形态，是这个地区这片地形地貌地势决定的，而且有个循环规律，时轻时重若干年就会有个变化。所以简单说责任并不科学。当然说起阿拉善会想起那尔图，那是个老边防了，现在长眠在青山头的烈士陵园。
在人眼中作恶的草原飞蝇
夏天的草原绿草如茵，加上蓝天白云那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可是很多人不知道草原上也有着要命的杀手，除了草爬子外就是一种飞蝇了。
这种飞蝇多是在盛夏时出现，从你眼前一过，就会以很快的速度把要下的蛆射到你的眼睛里。我们哨所的四川籍战士黄天明乘马巡逻时就遇上过这事，他多少有些经验，赶紧往哨所走，然后用水清洗，这时冲出来的都是很小很小的白蛆。说起这事很多人不相信，以为可以提前避免，那是因为你没在草原上生活过，而且是一瞬间的事。
我的战友甘春生是个老边防了，他是蒙古族，我们曾一起工作过，当时他分管中蒙段，我分管中苏段，还有吴同义是管综合的，我们几个算是当时边防口的主力吧。甘春生在一线连队时两次遇上过这事，瞬间即可看到眼中小白蛆在爬，急找卫生员用注射器和盐水冲洗才缓解，尔后眼红发痛两天后才正常。现在说这事有人会觉得是这是天方夜谭根本就不相信。
还有奇事呢，九八年发大水时我带车横穿锡林郭罗草原，路过东乌旗时远远地看到草原上有十几个黑色大烟团悬在半空中，很是奇怪。走近后才知道这几十米高，直径十多米的黑色烟团里全是蚊虫，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草原上聚集成团，形成了“远看是黑烟雾，近看是蚊成团”的奇景。
我们连队的马倌
乘驼观察
边防连队都编制有军马或军驼，连队也都有负责放马放驼的战士。军马军驼的训练管理都是有讲究的。
我们连队放马的是蒙古族战士斯琴（聪明的意思）他驯马抓马都有一手，知道什么时候挂马掌，什么时候遛马，遛多长时间。巡逻回来遛马时他会摘掉鞍具，但留下鞍屉，让军马晾汗。他抓马时扶着马鬃随马走，看准时机一伸腿手上再一使劲，像摔跤使袢子那样一下子就能把马按在地上，那个利索劲整个一个彪悍的男子美。
放马的战士通常不像连队那样能按时开饭，连队给他们准备的饭常常是大锅里的炖羊肉或是炖羊头。他拿着小刀吃羊头，向内使刀，一削一剔一刮，两个羊头吃完，身上手上干干净净，桌上码的羊骨头也是整整齐齐，斯文至极。
乘马执勤
连队马倌出去放马有时也会遇到麻烦，有个马倌叫高娃，平时是个白白净净笑眯眯的小个子蒙古族战士，他出去放马遇到狼群，一个人左冲右突保护了马群自己居然毫发无损，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把我们都吓得够呛，说以后放马要带枪去。那时边防连队里来自牧区的蒙古族战士挺多，大家都处的非常好，现在还时常想起他们，有那木斯来，吉日嘎拉等等。
中俄界河冰道上的巡逻
戈壁巡逻驼兵
漫长的边防线上巡逻的方式有很多种，乘马乘驼，徒步，乘车，摩托雪橇，巡逻艇，还有直升机巡逻。冰道巡逻是非常有特点的，江面不是一马平川，而是不断有冰包冰排，有暖泉。
中俄双方边防军都会在适当的时候开冰道，也就是在江上把巡逻的路推平。有的时候双方可以相互借道，但不能上岸。有一次北京军区副司令粟戎生也参加了。首长非常平易近人也很注意了解情况。到莫尔道嘎后团里在招待所门口的雪堆上放置了一个温度计，这是个气象台专用酒精温度计，最低温度可以到零下六十多度，哨兵每小时记录一次。早上六点时温度是零下五十度，时间是一月初。巡逻车队出发时一辆大六轮在前面开路，其它车跟在后面。
冬季的额尔古纳河白雪皑皑，整个一个银白色的世界，这次我们在河边的林子里发现了一个地窨子，里面有三个非法的打猎者。他们打鹿打狍子，把捕获的鱼，雪兔、飞龙等埋在江上的雪堆里，外面的人会定期去，然后赶着爬犁把东西拉回去，这些人有时候会引发边境事件所以是必须清理的。
在这低温的世界里贴春联都是独特的，哨所的战士把水泼在墙上然后迅速把春联贴上去，春联就冻在上面了。冬天他们欢迎人也极具特色，哨所门口花花绿绿，全是用脸盆加水加颜色冻的冰砣子。看起来人们都是笑呵呵的，其实不少的笑是冻出来的龇牙咧嘴。冬天在呼伦贝尔，早上只要看到林子里冒白烟就知道温度肯定在零下四十度左右。
并不常态化的直升机巡逻
按照上级要求我们每两年一次使用直升机进行巡逻，当时用的是38集团军陆航团的米—171直升机。
直升机巡逻，打交道最多的是印机长，他现在转业了仍干着和飞行培训有关的事，我们经常是微信联系。虽然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但现在想想还是很有意思。
呼伦贝尔的边境管段比较长，顺利的话一般要飞五到六天，天不好就难说了。通常一天飞几百公里也就是一个边防团的管段，那时导航不是很先进，飞谁的段那个段上的人就上来领航。
边防这帮老家伙完全靠目视，一看就知道飞到哪。飞草原段时遇到狼，直升机低飞跟踪，能把个狼活活累死。
贝尔湖管段直升机巡逻
我曾连续飞过好几天，直升机降落时机头抬起，轻巧落地那感觉真是相当的爽。后来到巴彦淖尔军分区工作，听说他要来搞航测 ，便请示有关部门请他给新营区航拍一下。第二天直升机来了，转了几圈在我们营区的足球场上降落，拍的照片那是一个棒啊。
陆军家族的水兵
除海军外陆军也有水兵，他们的战斗岗位不是在大海，而是在界河，驾驶的不是航母驱逐舰，而是小小的巡逻艇。
在呼伦贝尔有两个水上巡逻的地段，一段是贝尔湖，这是中蒙之间的界湖，水上管段大约二十多公里，但纵深较浅。另一段是额尔古纳河九百多公里。
边防巡逻艇大队
水上巡逻都是在夏季，使用的是从982巡逻艇,300马力，方向盘操作，时速可达45公里。对方也使用巡逻艇进行边防巡逻，他们的艇船型稍小，挂海军旗。过去关系不好时，双方时常有赛艇的情况发生，也常互有胜负。吃亏的一方就要向对方提抗议，指责对方“掀浪冲击”，后来就很友好了。
虽说是界河，但航行也是有规矩的，通常是各走各的一侧，逆水的一方可以指挥顺水的，发出信号就行。航行时熟悉航道的无所谓，但通常要看航标，对准航标走。俄罗斯的航标是白色的， 我们是红色的。
航标上有数字，有的数字显示的是公里数。双方相遇时首先是减速，关系好了还会打招呼。航行时路过对方的码头也都必须减速，这是规矩也是礼貌。
由于巡逻艇速度很快，在水面高速掠过时也会遇上野生动物，有一次遇上了熊在过河，小战士们便拿测量杆去撩它，那家伙在水里不理不睬，过河上岸就进林子了。我参加航道勘察时曾半个月住在大船上，两次遇上鹿，一次遇上熊，算是饱了眼福。
边防线上的会谈会晤
边境管理有很多事要与对方沟通，所以边防部队都编有翻译，翻译水平不同所以笑话不少。
一次在中俄段，对方升旗也就是发出邀请我方的信号，见到信号后另一方可以沿约定路线直接开车过去。俄方翻译说：你们的一只小羊越境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吃她妈妈的（尿）了，我方大笑。我方笑话也不少，在吉拉林段俄方说完后，只见我方翻译头冒热汗，满脸通红，不管不顾全然不讲礼仪礼貌只是猛翻词典，然后磕磕巴巴的解说，场面极其搞笑。
中蒙段上还好，紧急时可以请蒙古族战士出场。中俄段上不少都是学校刚分来的，能听懂也能写，但口语不行，加上是正式场合，所以尴尬难以避免。有一次冬季中蒙段上双方在冰冻的河道上为一辆走私车发生争执，几乎动武。我方边防地区副代表朱丹到场，他是学蒙语的出身又是老资格的边防代表，对方都很尊重他。他一出场蒙方军官都给他敬礼。他现地画图，边画边解说，大意是这一段以河为界，看河中心线再看车的位置就能大概明了责任。
还有一次中俄巡逻组在雪地上发生争执，俄方军官很有意思，他在现场先把枪掏出来放在地上，然后蹲在地上画示意图比划，虽然语言不通很费劲，但总算解决了问题。实际上在对外交流中语言是很重要的沟通工具，说不清楚，光靠嚷嚷不行。较大型的边防会谈会晤则每年定期举行，双方会邀请对方到边境附近的城市参观活动，这种活动从口岸的指定路线穿军装进入是不需要护照的。
我把连队当做家
在连队待久了就把连队当成自己的家，一次开车和一位蒙古族老兄回满达庙老连队，路过一个点。不想进去是因为那有好几个老战友，恐怕会直着进去躺着出来，这老兄说进去吧他负责，战友情谊不好再推脱，走进了老连队。
果然，如我所料，出来时我晕乎乎的躺在车的后面，他直直的坐在前面指挥司机，这大概是醉酒人的一种状态，貌似什么都明白，该往哪走说的是头头是道。傍晚到了一个连队，起身一看错了一百多公里， 于是加油赶紧走。此时天色已黑这位老兄算是醒过来了，在黑暗中指挥司机，很多路是拉荒走，方向靠本能判定，在几乎没路的情况下沿边走了一百多公里，凌晨两点回到了我们要去的目的地。应当说这蒙古族哥儿们草原认路的本事是天生的绝技，不服不行。
还有一次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开车由边防一线回来，路上轮胎出了问题，只能硬着头皮慢慢走，实在走不了再说。这边随行的小张正在搞对象，说好了晚上相聚，这要坏在路上可麻烦了。司机很内疚，毕竟是年三十啊，单位那头准备了年夜饭还等着呢。那时候没手机只知道大概的计算时间，过了点就会去找。看看时间不对， 单位派了车出来找，年三十晚八点多路上已无行人，远远地一道灯光奔我们而来，终于和来接的车相遇了，两车远远的就狂按喇叭，像是问候像是诉说。我也放心了，小张可以相聚了。司机完成任务了，没把大家扔在雪地里。
三角地的零号界碑
中俄蒙三国交界的零号界碑
从边防的角度看最有特色的界碑是中俄蒙三角地的零号界碑，零号界碑的中心位置是清朝时中俄之间的塔尔干巴呼58界堆，虽然是一堆石头，但经纬度是双方都记录在案有协议的。
边上是中蒙边境当时的最后一个界碑639号界碑，不过上世纪六十年代栽界碑时俄方不同意中蒙边界的639号界碑栽在58界堆的原点上，于是，中蒙间的639号界碑竖立时距离58界点还有一小段距离，大概8、3米。
那时的界碑是水泥的，后来中俄蒙新界碑改成石材的，中蒙段上使用的就是一种叫“丰镇黑”的大理石。零号界碑的竖立很有意思，必须在中俄蒙三国境内各取一个点，这就决定了这个界碑的形状必须有一定的特殊性，三个面各代表一国，上面都有国徽。
零号界碑位置形状首先需要三国协议认同，栽立时蒙方简单一点，负责石头水泥基座，俄方当时工业基础比较好，负责中间的不锈钢三脚架的制作，中方手艺比较巧，上面那块石材由中方负责。三家一起到场竖立，于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零号界碑就是这个样子。这地方一眼看三国，很有特色。
当年满洲国界碑
呼伦贝尔段的中蒙边境上还有一种石质界碑，是当年满洲国立的，现在蒙古国有一块，我们这边有几块，当年曾给了黑龙江省博物馆一块。
美丽的石头爱不释手
内蒙古边境地区出奇石，这是整个地质条件决定的。就边防而言过去因人烟稀少找到好看石头的概率就比较高，虽然这个阶段很快就过去了，但找到好石头的机遇还是要高于内地。
连队奇石
那时时髦的沙漠漆，戈壁石等巡逻路上经常能看到，只是觉得好看好玩，没当回事。现在不同了，不少连队都有风情室，里面都是一些管段内找到的特色石头。
巴彦淖尔境内有个玛瑙湖，实际就是沙漠戈壁里有个洼地。过去里面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玛瑙石，出名后去的人多毁坏的很厉害，不过即使是现在大的沙尘暴或是刮大风后还是会出现一些好看的玛瑙石。我不懂石头但有几次还是碰上了一些很有特点的石头，有些随手就送人了。
肉皮石和化石
一次在与阿拉善的结合部看见了一块挺好的石头，我以为这大概是一块石质化很好的动物脊椎化石。还有一次在巴彦淖尔的边境上见到一块类似于肉皮石的沙漠石，皮肉颜色层次都不错，现在还留着。也许这些石头算不上名贵，但它是缘分，看见就会想起边防的岁月，想起一线连队的点点滴滴。现在从保护环境的角度出发，真不应该乱挖乱刨。
边境上成千上万的黄羊
几千公里的边防线上动物数量最大的是黄羊，其实黄羊也分好多种，外观上看比较多的是黑尾和白尾两种。
黑尾巴黄羊
黑尾的也叫鹅喉羚，通常都是小群活动，西部地区比较多的都是这一类。数量大的是白尾的，体型稍小。这类黄羊一般是冬季由蒙古国进入我国，数量最多时可达数万只。
我曾经在东苏旗的查干敖包见到过上万只黄羊，在新巴尔虎左旗的阿木古郎见到一次更大的黄羊群。那年大雪，从蒙古国过来的黄羊铺天盖地，从边境线到阿木古郎也就是旗所在地，数十公里的范围内全是黄羊，连旗中心周围老乡的栏圈里都是，那个场景比动物世界还生猛。而沿边境线河边的柳树丛里黄羊更是不计其数，在雪地里四处跳跃，放眼望去漫天皆白，满目黄羊，感觉简直掉进了黄羊堆里了。
蒙古野驴
除了黄羊外各地区根据地形野生动物的种类有所不同，中西部地区有盘羊和野驴，狼和狐狸很普遍。盘羊也叫大头羊，体型很大，通常生活在有山的丘陵地，在山地上狼根本抓不住盘羊，盘羊在这些地方如履平地，速度极快相当灵活。
巴彦淖尔边境地区有野驴，我们沿边活动曾多次遇上，一路相伴倒也有趣，拍张照片也就告别了。
有意思的是鹰，满都拉连队的战士马希讲述了鹰抓狐狸的过程。鹰从高空扑下来，先是用翅膀打翻狐狸，让狐狸肚皮朝上然后利爪上去扣住，也就结束了。
由草原进入林区的地段在锡盟与兴安盟的交界处，在那两次见到过犴大罕。犴大罕体大如牛，大家都知道这是保护等级很高的野生动物，于是停车观看。这两只犴大罕可能是母子关系，一大一小，不怎么怕人，看了十多分钟它才离开。多少年前我们也是在这个地段上看到过犴大罕，刚才在路上还在说，没想到竟然会再相会。
保护野生动物应当是我们的共同责任，在巴彦淖尔时我们就曾在边境铁丝网上开了野生动物通道并放置了一些盐块。当时请示上去上面未置可否，后来我们查到关文件，上面明文规定应有野生动物保护通道。动工时后旗的领导到场、电视台也专门做了报道。当然在日常的生活中偶尔也会遇到一些讲趣闻的，我曾很严厉的告诉他们：这是犯法、犯罪！说这事不是跟风，是一种愤怒。
防军人在皑皑白雪中巡逻
边防几十年只是一瞬间，能说的想说的还很多，可谓是聊起来是情感，听起来是乐子，烂笔头记下来的是岁月。随手记下的这些花絮对我们这些奔七而去的来说不光是曾经的奉献，还饱含着老兵对边防深深的敬意。是他们多少年，多少人为保卫祖国北疆，在八千里边防线上顶风雪，战沙尘，劈荆斩月，无私奉献，愿世人永远铭记他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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