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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兄当了一辈子人贩子,不知道是贩的红了眼,还是贩得抛了锚,连自己娃都给“贩”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有一个时期,村子里常发生小孩被人贩子拐走卖掉的事。弄得人心惶惶,小孩子大白天都不敢出门。当时,孟芳是村子里的官人(相当于现在的村官),他决定查查这事,给老百姓一个交代。
凭多年的经验,他认为人贩子之所以胆敢在村子里拐走小孩,离不了底线(卧底的)。于是,他找了几个可靠的朋友,让他们做眼线,先查出卧底的,再顺藤摸瓜,然后把人贩子一举抓获。
经过几个朋友的几番周折和周密排查,发现一个名叫周癞子的人十分可疑。这个周癞子,前些年在省城里鬼混,出入烟花巷,进出赌博城,染了一身的坏毛病。这几年,外面混不下去了,闲居在家,常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有人发现,一旦周癞子家里来了陌生人,附近就会有小孩失踪。有人亲眼看见,一次周癞子给几个正在玩耍的小孩发糖果,发到最后一个小孩,糖果没有了。周癞子指了指远处的一辆马车,说那里有。他正要把小孩领走,不巧,孩子妈来了,周癞子连忙溜走了。
事情虽然千真万确,但是“贼没赃,硬如钢”,“捉贼要见赃,捉奸要见双”。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个案子是没法子办的。更何况周癞子生性狡猾,狐性多疑,在外边混了这么多年,坏主意一套一套的,坏点子一个一个的。什么事都弄得滴水不漏,一时还真拿他没办法。
一次偶然的机会,孟芳发现周癞子领着一个小孩在集市上买小吃。这个小孩要什么,周癞子就给他买什么,百依百从,万般呵护。开始的时候,孟芳还以为这小孩是周癞子拐来的,可是一打听,是周癞子的小外孙,虚惊一场。不过,经了这一事,孟芳忽然计上心来:周癞子对他的小外孙这般疼爱,何不让他也受受孩子被拐卖的疼!说不定会有意外之获呢!孟芳办事有心计,也干净利索。第二天,他就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安排人把周癞子的外孙藏了起来!
这下子,天可塌下来了!外孙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整整的一家人,大呼小叫,整着周癞子要小孩!周癞子也弄糊涂了,自己刚刚给外孙买了几个糖麻花,一眨眼的功夫,咋就不见娃了!莫非他的同伙弄误会了,把他的外孙当作拐来的小孩弄走啦!?这一下,他可是“嘴噙的冰块倒不出来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逢人就打听,见人就诉说,像是着了魔!
正在这时,孟芳恰巧走来。周癞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把自己丢了外孙的事鬼哭狼嚎一般地向孟芳哭诉一番!
听了周癞子的话,孟芳故作吃惊地说:“前天我在小吃店外面,碰见一个人领着个小孩上了车,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小外孙?”
周癞子一听,急了!忙问“小孩什么样…样…?那人什么样…样…?车子什么样……样……?”一连三个“什么样”,嘴都打哆嗦了!
“孩子四五岁,重眼皮;那人四五十岁,戴着瓜皮帽;车子两个轮,围着帘子,”孟芳按着额头想了想,然后补充说:“好像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在车里面坐着。”
“哎呀,真他妈的!张天师叫鬼给降住啦!拐孩子拐到老子头上啦……”说到这,他好像自觉失言,再不说话,露出痛苦不堪的样子。
孟芳当然知道他的闷葫芦卖的什么药,就开导他说:“兄弟 ,有事给哥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找娃要紧。”
周癞子心里明白,在黑道上混的,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就算他的那帮子弟兄知道孩子是他的外孙,又能如之何!这些人是认钱不认人的。弄不好他们会来个黑吃黑,到那时说不定命都保不了!
想到这,他扑通一声跪在孟芳面前,鼻一把泪一把地说:“兄弟,你要给哥做个主,你要……”于是,他把那些缺德害人事一五一十地倒了个干净,把那些人贩子一个一个地供了出来。
孟芳安慰他说:“只要能抓住人贩子,哥一定会把外孙还给你!”
听孟芳这么一说,周癞子又磕了几个响头。他对孟芳耳语了几句,急急忙忙回了家。
没有几天,那些人贩子又来了。他们还没有把炕头暖热,就被官府抓了个正着。从此以后,当地再没有发生丢失小孩的事了。至于周癞子的外孙呢,那当然“物归原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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