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激励人上进的一首唐诗
文学评论
文/张发安 编辑/磐石
登鹳雀楼
王之涣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王之涣《登鹳雀楼》诗,被称之为唐诗压卷之作。在弘扬中华文化,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社会实践中,在中、小学进行“美育”、“诗教”的当下,可以说这首诗是很好的教材。这首诗语言并不深奥,虽说已是家喻户晓,妇幼皆知,但要问这首好在哪里,其艺术魅力何在,恐怕难说个道道。我们说,这首诗的艺术魅力就在于:最能激发人们向前、向上的追求欲望。要问何以如此?回答这个问题,得从美学上去探求原因。
笔者认为:王诗的艺术魅力,从审美学上说,是因为它最具“空间张力”。什么是“空间张力”?美学家鲁道夫?阿斯海姆(美国)运用“伽玛运动”原理分析倾向张力本质,他说:“一种运动往往会随着物体本身形状和空间定向的变化而有所不同。它的运动方向基本上与物体本身的构造骨架的主轴方向一致……一个等边三角形,如果是以第三条边为底,直立着的,运动就会以这第三条边为基地,沿着其余两条边向外和向上发射。”(《艺术的视知觉》第576页),这虽是就视觉式样的运动具有“倾向张力”说的,我们借用来分析文学形象的美感效应,也是适用的,因为无论视觉、或听觉,或想象,都与心理活动有关。王之涣《登鹳雀楼》诗之所以能激发人向前、向上的情绪,就在于它能从读者心理上唤起一种“伽玛运动”的“空间张力”的感觉。具体地说,就是通过诗人眼中的夕阳西落和黄河东流的一组横向对称形成的一条向两端延伸的水平线,再与中心点上即诗人登楼处所确定的一条向上升高的中轴线相垂直,并通过诗人想象中的高处(顶点)将视线向东、向西两极投射,这样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的“伽玛运动”,给人造成一种“向外和向上发射”的“倾向性张力”,在这种巨大的“空间张力”的感应下,使我们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追求欲念,想尽力尽快地去把握这无际无涯的宇宙时空。当我们运用这一美学观点,运用“空间张力”说,去分析王之涣的《登鹳雀楼》诗,才能更深刻地认识到这首的意境美之所在。如若不信,且让我们拿另两首唐诗作比较:
李白《古风五十九首之十一》
黄河走东溟,白日落西海。
逝川与流光,飘忽不相待。
春容舍我去,秋发已衰改。
人生非寒松,年貌岂常在。
事当乘云蟠,吸景驻光彩。
这首诗,如果去中间六句,留首尾二联,与王诗何其相似。它们的起首二句,都是从横向上形成一种背向运动,尾联又都是从纵向上抒写,所表现的是诗人为超越宇宙时空,希望笔直地升华到绚丽壮阔的中天,努力去把握着光明而永照人间的博大襟怀和美好理想。可见,王、李二诗具有相同的空间张力特征。不同的是王诗简练,给人以抽象的线条美;李诗铺排,给人以光怪陆离之感。王诗的奥妙虽被李白吸取过来,表现得壮丽多彩,但不及王诗空灵而有哲理。王诗以独特的构思,深厚的意境,雄伟的气势,博大的襟怀,感发古今亿万读者,激发着他们向前、向上的追求欲望,且永无止境。这便是王诗的艺术魅力之所在。
这里的比较,主要在于说明好诗要具有“空间张力”,要有审美感召力。现在,再让我们拿唐人畅当的诗来比较:
畅当诗:
迥临飞鸟上,高出尘世间。
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
这首诗所写之景也很壮阔,但由于没有显示出一种空间张力,最后一句又写得太实,将本应向远放射的视线突然截断,又看不出这种中阻现象与诗人感情发展的相关因素,所以给人以空阔之感而无深意。如果我们将这首诗前后两联的顺序调换一下,改成:天势围平野,河流入断山,迥临飞鸟上,高出尘世间。这样,诗的境界就发生明显的变化,表现出诗人面对有限的客观世界,向无际无涯的太空飞升的美好情致。俞陛云这样评王、畅二诗:“工力悉敌,但王诗赋实境在前二句,虚写在后二句。畅诗先虚写后实赋,诗格异而诗意同”《诗境浅说续编》。
笔者认为,畅当诗与王诗比较,不仅是诗格相异,而且意境也大不相同。畅诗,只有客观景物的再现性摹写,没有诗人的情感表现,所以呆滞;王诗,虚实结合,以虚为主,其间有诗人的灵性和审美表现,故有意境,有诗美可赏,具有催人前进,引人向上的感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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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发安 (秋叶红也)男 1938年生,四川省巴中市人,居重庆,重庆市作协会员、《中华诗词论坛》纵议员、《重庆诗词学会》会员。曾在《名作欣赏》、《写作》等杂志发表唐诗鉴赏论文多篇。有多首诗在报刊征文活动中获奖,2016年获《全国诗文大会》“大好河山征文”古体诗银奖、2017年获“伟人颂、中国梦”诗赛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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