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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的恒河鳄(又称“长吻鳄”),一种南亚特有的鳄鱼类动物,在夕阳将昌巴尔河上的天空染成深红色时,它捕捉到了一天中最后的温暖。两只豺狼和一只丛林猫沿着布满荆棘的峡谷飞奔,而橘黄色喙的印度剪嘴鸥则在头顶滑翔。
在离纳达湾(Nadgawan)不远的一座乡村寺庙里,当地牧师凯拉什·纳拉扬·夏尔马(Kailash Narayan Sharma)表示,他经常去昌巴尔河边散步,但他从不在那里祈祷。这位71岁高龄、爱交际的老人,喜欢选择花几个小时,去著名的恒河或恒河最长的支流——亚穆纳河的沿岸,进行一次心灵之旅。在偶尔吸一口烟的间隙,他给出了他自己的理由,解释了昌巴尔河为何能保留其野生动物和原始的纯净水源。夏尔马表示:“恒河和亚穆纳河虽然神圣但污染严重,昌巴尔河受诅咒,是不圣洁的,但是,水却是干净的。”
昌巴尔河全长900公里,流经印度中部和北部,与印度污染严重的河流形成了鲜明对比,比如印度总理纳伦德拉·莫迪誓言要清理的恒河——至今,莫迪尚未兑现这一承诺。
这种差异根源于数千年来的耻辱,与神圣的恒河不同,昌巴尔河和周围的土地,在传统上被认为是受诅咒的和危险的荒地。印度梵文史诗《摩诃婆罗多》只是讲述其古代诅咒的众多消息来源中的其中之一,描述了一条可怕的河流,河水中流淌着被屠宰的奶牛的鲜血。其周围环境恶劣,沟壑纵横,在过去,成为各种叛乱分子、反叛者和犯罪团伙的避风港,在现在,则为当地茶馆和宝莱坞编剧提供了大量的八卦素材。
但那段臭名昭著的历史或许恰恰证明了昌巴尔河的可取之处,这限制了城市的发展和河岸上污染严重的工厂的发展,而当地的小麦种植户和牧牛人,则只敢非常谨慎地使用它的资源,这种结果导致:恒河虽然神圣但污染严重,昌巴尔河受诅咒却是当地人的福音。
昌巴尔河于1979年正式成为印度国家保护区,这帮助濒危的恒河鳄种群从几百只恢复到大约1000多只。夏尔马20岁的侄女纳姆丽塔·夏尔马(Namrita Sharma)表示,她曾经生活在对离家这么近的那条河的恐惧之中,现在成为了她的骄傲,纳姆丽塔表示:“我们从父母和祖父母那里听到了这些故事,当我们年轻的时候,动物很少,现在我们看到的却是越来越多。”
至于恒河,环保人士表示,尽管莫迪投入2000亿卢比(大约22亿英镑)的资金,但他甚至没法实现到2020年清理恒河的目标,大部分污水仍然未经处理仍流入其水域,污染指数仍比安全限度高出许多。据悉,印度有个古老的习俗,每个人一生中至少要去恒河沐浴一次,让圣水洗净其生生世世所有的罪业因果,恒河水被视为圣水,并经常被用来直接饮用,印度人经常在恒河里洗漱和游泳,以净化灵魂,延年益寿,如今,恒河虽然神圣却污染严重,人们对恒河,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生活在恒河沿岸的数百万人所能享受到的些许慰藉,部分要归功于昌巴尔河,印度政府下属的野生动物研究所发现,昌巴尔河相对没有受到污染。根据生态之友(Eco Friends)的环保人士拉凯什·贾斯瓦尔的说法,当两条河交汇时,昌巴尔河的河水减少了亚穆纳河的污染程度,然后河水再汇入恒河。
在河流附近经营一间小店的环境科学家阿努·迪隆·辛格(Anu Dhillon Singh)说道:“当亚穆纳河遇到昌巴尔河时,亚穆纳河简直就是一条肮脏的河流,然后你会看到这条奔涌的河流,就是昌巴尔河。当地人要感谢这个地区臭名昭著的过去,这就是帮助昌巴尔人生存的原因,没有人敢来这里建水泥厂。”
26岁的农民乔蒂·拉尔(Chhoti Lal)来到昌巴尔河的河岸浸泡野草,他把野草编织成绳子,用来将田地里的庄稼和柴火运到城里,拉尔说道:“当我年轻的时候,我不敢来这里,现在我们不害怕了。没有强盗。我们可以放牧,我们可以收集柴火,以前这里不安全。”
去北边的亚穆纳河的短途旅行,凸显了这两条河截然不同的命运。朝圣者成群结队地涌向河岸边闪闪发光的白色寺庙,下面,则垃圾成堆:一只长满苔藓的凉鞋,一堆塑料袋,一只海龟在浑浊的水中中面朝下晃动。70岁的当地农民拉姆·凯拉迪(Ram Khailadi)为亚穆纳河的现状感到不安,他说:“我们不用河水,有时候,我们把牛放到河里,但是没有人在河里洗澡,因为水很脏。”
奇怪的是,在昌巴尔河,有迹象表明,人们对诅咒的担忧正在减弱。65岁的拉库玛里·拉托尔(Rajkumari Rathore)是越来越多到水里参加象神诞辰节这样的仪式的人之一。在这种仪式中,人们会把象头神——伽内什的雕像浸入河中,拉托尔表示:“每当有节日的时候,我们都会把雕像放进水里。”然而,这些节日本身可能会造成污染,以及会使用许多不可降解的材料导致水道堵塞。
一些当地人表示,保护这条河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昌巴尔河被指定为印度国家保护区,意味着他们可以做的事情受到限制,例如,他们不允许捕鱼,农民也不允许用电动泵抽水灌溉农田。
认为自己大约是70岁的达尔尚·辛格(Darshan Singh)表示:“相比之下,如果我在保护区有10或20英亩的土地,不一定比得上保护区外的1英亩土地所能种的庄稼,我们试图靠务农为生,但我们却在煎熬。”
48岁的乌达维尔·辛格(Udayveer Singh)是纳达湾村的村长,他指出,随着公路、电力和厕所的激增,河流的健康,对社区来说是一个福音。但他也表示,印度政府需要提供贷款和其他支持,以确保昌巴尔河附近的社区能够繁荣发展,“这对环境有益,这是为了保持河流的清洁,但人们却只能依赖河流来获得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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