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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第九十七回《讨魏国武侯再上表,破曹兵姜维诈献书》和第九十八回前半段《追汉军王双受诛》,说的是诸葛亮“二出祁山”的经过。大意是:
陆逊大敗曹休之后,孙权道使致书蜀国,希望诸葛亮乘机伐魏。诸臣多言未可轻动,诸葛亮给后主上了一道表章,就是《后出师表》。他在表章中力主伐魏。后主览表甚喜,即敕令诸葛亮出师。诸葛亮起三十万精兵,径奔陈仓而来。陈仓由魏将郝昭把守,诸葛亮两次派靳详去说降,都被拒绝。猛攻了二十余日,也没有攻下。
魏延剧照
魏国又派大将王双引救兵前来救援,王双连斩两名蜀将。诸葛亮见陈仓难下,采纳了姜维之计,去袭祁山。姜维致密书于魏国大都督曹真,诈称投降。曹真派中护军费耀到斜谷去接应,费耀中计被围于山谷中,自刎而死。诸葛亮连夜驱兵,直出祁山前下寨。
魏国的上将军孙礼设计虚扮成运粮兵,车上尽装干柴茅草,到祁山诱使蜀军抢粮,想用火烧车,对蜀军发动火攻,外以伏兵应之。此计被诸葛亮识破,将计就计,用伏兵大败孙礼。诸葛亮军中无粮,利于急战:魏军却坚守不出,他只好乘胜退兵。王双驱兵追赶,魏延受诸葛亮密计,斩了王双。
诸葛亮剧照
陈仓攻守战
根据史书记载:诸葛亮第二次北伐曹魏在蜀建兴六年(公元228),即第一次伐魏的同年冬天,具体说是在十二月。诸葛亮这次出兵,只是包围了陈仓城,并没有再攻祁山,说诸葛亮二次伐魏是可以的,并不能算是“二出祁山”。诸葛亮包围和进攻陈仓的情况,《魏略》中有比较详细的记载,说守城的魏将是郝昭,城中只有一千余人,诸葛亮派郝昭的同乡人靳详两次在城下喊话劝降,都被郝昭严词拒绝了。
诸葛亮自以为“有众数万”(《三国演义》说诸葛亮有精兵三十万,太夸大了),又估计魏国的救兵不能很快地来到,便发动了猛攻,利用了云梯、冲车等攻城战具,又采用了填平地堑,挖搁地道等办法,企图攻进城去,都被郝昭给破了。昼夜猛攻二十余日,魏国的救兵开到,蜀军的粮食又吃光了,诸葛亮只好下令退兵。《三国演义》所写的陈仓攻守情况来源于《魏略》,因而内容基本相同:但《三国演义》所写这次伐魏的其他情节,就与史实多有出入了。
诸葛亮剧照
下面仅仅指出几点比较重要的地方:
与史书出入之处
姜维诈降:根本不见史书记载。姜维是在这年春天诸葛亮出祁山时投降的。当时诸葛亮给留守成都的留府长史张裔和参军蒋琬写信说:“要先让他训练虎步监中营”士兵五六千人。姜伯约很懂军事,既有胆识,又深明用兵之道。此人心存汉室,才能又胜过别人,把军队训练完毕之后,再让他到宫中去见主上。”
这是说:姜维投降以后,诸葛亮先命他训练军队。在哪里训练呢?很可能是在成都,因而诸葛亮才给留守成都的张裔、蒋琬写信打个招呼,申明自己的意见,并请他二人对姜维加以关照。这次诸葛亮出陈仓,史书上并没有关于姜维的记载,说明他仍然在训练士卒,并没有到前线去,当然也就不可能有向曹真献诈降书的事了。
姜维剧照
费耀自刎:不符合史实。费耀,史书上写作费曜,当然史书是对的。《三国志明帝纪》说:“十二月,诸葛亮围陈仓,曹真遣将军费曜等拒之。”说明费曜确是参加了这次战役,而且还是独当一面的主帅。但说他在此次战役中兵败自刎,则是大错特错的。
据史书记载:魏太和五年(公元231),诸葛亮再出祁山,魏明帝使司马懿西屯长安,他手下的将领便有车骑将军张邰、后将军费曜、雍州刺史郭淮、征蜀护军戴凌等。司马懿命费曜、戴凌留精兵四千守上邦,其余的军队都去西救祁山。可见,在三年之后,费曜还随司马懿出兵陇右,这时怎么会自刎而死呢!
诸葛亮剧照
诸葛亮计败孙礼:这也是没有史实根据的。据史书记载:在这年八月,曹休受了吴鄱阳太守周鲂的欺骗,率军到皖城接应,大败于夹石,孙礼也随曹休出征了。他曾劝曹休不要深人,曹休不听。孙礼回来以后,调任阳平太守。魏国的阳平郡治元城县,在今河北大名县东。以后又调入朝中为尚书。这时孙礼是在元城,还是在朝中,虽然不得而知,却是不大可能到西线去的。
斩王双:这虽然见于史书记载,但斩王双不是在祁山撒退,而是在陈仓撇退的时候。这次诸葛亮并没有出祁山,当然就不会在祁山斩什么人了。斩王双的究竟是谁,史无明文,《三国演义》说是魏延,并没有什么根据。
魏延剧照
总之,诸葛亮的第二次伐魏(所谓“二出祁山”),既没有攻下陈仓,也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是一次失败的战役。从蜀国方面来说,唯一可以大书一笔的,是在撤退时斩了追上来的魏将王双。这当然可以说明诸葛亮治军有方,军队进退有序,在撇退时有严密的部署,谁若是敢于追击这样的“归师”,难免会落个倒霉的下场。不过,总的来说,劳师远征,消耗巨大,就是斩了敌人的一名大将,也是得不偿失的。
平心而论,在这个战役中,堪称为壮烈的史诗和英雄的画卷的,倒是由坚守陈仓城的魏将郝昭及其所指挥的将士们所创作出来的,他们仅有一千多的兵力没有被数万蜀军所吓倒,誓不投降,抱定了与城池共存亡的决心,坚守城池二十余日,直到救兵到来。其英勇顽强的气魄和敢于斗争的精神,不是可以彪炳于史册吗?!
参考资料:《三国》
参考资料:《三国志明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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