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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想必很多朋友看到这个佛家的偈子,便知道是禅宗六祖慧能大师的明心见性之作。五祖弘忍也正是由此偈而选择了慧能大师,并终将禅宗的衣钵交由慧能大师来传承与弘扬。
「慧故事系列」继续为大家带来六祖慧能的故事,这些内容在《六祖坛经》《曹溪通志》《曹溪大师别传》《六祖慧能文化研究》中基本都有记载,作者将用今天的语言为大家带来一个更为真实的六祖大师。
话说慧能以尚未剃度的行者身份得到了五祖弘忍的认可,五祖将象征禅宗祖师的袈裟传给了慧能,让慧能成为禅宗六祖。但慧能毕竟来到东山寺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心性率直的慧能又因为与五祖直来直去的交谈,让同门的师兄弟误以为他不尊师重道而怀恨在心。
五祖考虑到禅宗的衣钵从达摩祖师传给禅宗二祖开始,到传到自己手里的过程,也曾经出现过许多的凶险,便让慧能带着袈裟逃离了东山寺,待以后时机成熟再出来传法。
年事已高的弘忍大师送慧能到山下的码头离去后,返回寺里时已经是这天上午了。众僧人今天早上起来不见师父,都在纳闷,这会儿看到师父从寺外返回更是感到奇怪。要知道如果从山下返回寺内是这个时间的话,那师父等于昨天半夜就在山下了,师父可从来没有半夜三更的没有徒弟陪同就一个人下山过啊。
弘忍大师回到方丈室刚坐定,好多个寺里地位相对较高的僧人就来到方丈室拜见大师。其中一个僧人向师父问道:“师父,您让弟子们作偈子,由此选定出禅宗的六祖,现在已经确定了吗,是神秀首座吧?”
弘忍大师还没有开口,一个僧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不好了,师父,听神秀上座同室的小僧说,神秀上座昨天读了慧能作的偈子,今早收拾好行囊,自己离开了东山寺,说是独自修行去了”,“师父,您不是将六祖之位传给神秀上座了吗,神秀上座怎么会自己走了呢?”“是啊,师父,平日都是神秀上座给我们讲经,这下谁给我们讲经啊”,众僧人顿时乱作一团。
“神秀真是你们的榜样啊,心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名利,只有寻找佛法真理的一颗真心啊,他是想继续自行参悟修行,待真正的大彻大悟了,再来给你们说法吧”,弘忍大师感慨地说道。
“师父,您不是说要确定禅宗六祖的继承人吗?难道神秀上座不是六祖?”“那怎么可能,神秀上座不当六祖,我们这里谁还有资格?”“师父,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众僧人这时也是一片茫然。
“师父,师父,刚才知事师傅说,今天发现负责舂米的行者慧能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不愿意吃苦为僧,自己跑回家去了”一个小僧这时从外面来到方丈室,向弘忍大师汇报情况。
“走开,走开,没看见大伙儿在这里跟师父说重要的事情吗,一个行者吃不了苦,自己下山还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一位僧人不禁责怪起这小僧来。
“大家安静,都别吵了,还是听师父怎么说吧”,一个僧人终于回过神来。
喧嚣过后,弘忍大师这才微睁双眼,缓缓说道:“祖师传承之事,不用你等操心,衣法自有能者得之,你们都退下去吧”。
听到师父的话,众人一脸的愕然,但也只能退出了方丈室。
可这禅宗祖位传承的大事,又怎么会因为五祖不明不白的一句话就停止下来呢?
寺里的一角,上百的僧人聚集在一起,群情愤然。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神秀上座走了,六祖之位到底传了没有呀?”
“师父说了呀,祖位传了呀,有能者得之了呀!”
“那师父也没有说传给谁了?”
“师父是不是老糊涂了?”
“你们说,师父自己半夜下山去干什么呀?”
“难不成六祖之位不传给自己寺里的人,还传给外面什么俗人,怎么可能?”
“传给外面的人,也不可能半夜三更的跑出去传吧?”
“师父一定是中邪了,被什么人施了妖法了!”
“能者得之......能者得之......能者......慧能不见了.......天哪,是那行者卢慧能,给师父施了妖法,抢走了六祖的衣钵呀”,一个僧人惊呼道。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是慧能“抢走了”禅宗的衣钵。
“要不去问问师父吧,这可怎么办啊?”
“是师父自己传的,还能怎么办?”
“不行,不能去问师父,师父已经中了慧能的妖法了,我们直接去追吧!”
于是,由三个领头僧人带队,东山寺跑出来两百多僧人,兵分三路,按照慧能最可能逃走的三个方向,浩浩荡荡的背着五祖出发了。
另一边,慧能带着师父的嘱托,也日夜不停的向前赶路。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一路南行的慧能来到了大庾岭。慧能在大庾岭的崎岖山路艰难的前行着,忽然慧能听到身后的山路上传来了了急促的脚步声。
“慧能,站住,我已经看到你了”,原来是慧明已经追到了。慧明是追慧能的僧团领头僧人之一,因为出家之前是武将出身,身体强壮,脾气火爆,这会儿,已经把自己带领的一队僧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毕竟他就是一个人追上慧能,他也有信心能把瘦弱的慧能抓回去。
慧能见到是慧明师兄在身后追他,也不禁加快了速度。但相对瘦弱的慧能与慧明的距离却逐渐在拉近。眼前,二人追逐前行的小路已经是在山脊之上,如果不小心脚滑的话,一旦失足,将从这陡峭的山上滚落下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突然,慧能听到身后“啊”的一声,原来是慧明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慧能马上停下了脚步,往回跑去。毕竟在慧能的心里,同门的师兄只是误会了他,他可不能不顾师兄万一掉下山的危险,而不出手相救。
慧明不愧是武将出身,身手敏捷,就在他脚下一滑,眼看要向山下跌去的时候,他长臂一伸,快速地抓住了一根树枝,这会儿正在爬回小道上。慧明正要爬到小道上,刚抬起头,便看到返回来的慧能。
慧能看到慧明无恙,便转头继续向前跑去。慧明此刻也不禁心头一热,毕竟慧能是为他而返回来的,不然他大可以跑得更远,到什么地方藏起来。
慧明再次快速向前追去,他一边追一边向慧能喊道:“慧能,你别跑了,我是为了追回禅宗的衣钵而来,刚才你虽然担心我掉下山而返回来,但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就让你跑掉,你也跑不过我,快放下祖师的袈裟,我不会为难你,你可以自行离开。”
慧能想想自己确实也跑不过慧明,便跑到了前面一个较宽阔的地方,将祖师的袈裟放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自己则躲到了旁边的密林里面。
“慧明,师父所传的禅宗的衣钵,岂是可以用暴力夺取的?”,慧能在密林里面大声的向慧明讲到。
这时,慧明终于赶到了这里,看到慧能放在石头上的袈裟,不禁大喜,“慧能,你不必躲了,我无心伤害你,你自己走吧,我这就带袈裟回去,请神秀上座回来接任六祖之位。”
慧明高兴的向袈裟走去,准备拿起袈裟返回东山寺。可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这袈裟像黏在了石头之上,又像袈裟本身变成了石头,慧明想拿起袈裟,而袈裟却纹丝不动。慧明此刻也不禁慌了神,他知道袈裟乃是达摩祖师亲传下来的圣物,看来慧能说的禅宗的衣钵只能由祖师亲传,而不能暴力夺取是所言不虚的。
“慧能,你......你快出来吧,我不为衣钵而来,我是为法而来”,慧明此时有些心慌地说道。
慧能此刻慢慢的从密林里走了出来,走到了慧明的面前。慧能伸出右手,轻轻地拿起了袈裟,披在自己身上,然后在这块石头上盘腿坐了下来。这动作简单而自然,哪里有什么千钧之力也拿不动的袈裟。
慧能坐定以后,抬起头,静静地望着慧明。而慧明此时却像块石头一样呆在了原地。他无比惊愕的望着慧能,他自己根本拿不动的袈裟,此刻竟如此庄严的披在慧能身上,这神态,这气场,竟然跟五祖大师一模一样。
慧明再也呆立不住,立刻向慧能礼拜了下去,慧明匍匐在地上,诚恳地说道:“请六祖为我说法。”
慧能让慧明原地打坐,稍事休息。待慧明平静以后,慧能开口说道:“慧明,这时你不要想恶的事,也不要想善的事,哪个是你本来的面目?”
不思善,不思恶,心无杂绕。慧明此刻的心中,突然一道光明闪过,慧明的眼里不禁流下了激动的眼泪。在东山寺多年参禅的慧明,心里一直是一团漆黑,不想在此刻的机缘之下,六祖的启发之下,慧明竟豁然大悟了。
慧明在地上不住的给慧能磕头,慧能走过来扶起了慧明。慧明告诉慧能,自己黑白不分,他无脸再回东山寺去了。请慧能指导自己的去处,慧能告诉慧明,“逢袁则止,遇蒙则居”,就是说碰到地名带“袁”字的地方就可以停下来,地名带“蒙”字的地方就可以在那里传法。
慧明目送慧能离去后,对后面跟上来的僧人说,这一路没有看到任何行人的踪迹,建议众人向别处追去。而慧明同时告诉众僧人,自己有事不想回东山寺了,并且以后改法号为道明(古人认为名字与师父同字不够尊敬),便自行离去了。
正如慧能的开示,多年以后,道明于袁州蒙山(今江西新余)广传禅法,影响极大,成为当地的一代禅宗大德。
(慧能大师从出生至到达东山寺成为六祖的故事,详见慧故事01-10)
后记:
作者原是个唯物主义的人,因某种机缘巧合,“混入”了学佛的居士团体。在“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正能量佛教系统里面,流传着不少我们今天的科学无法解释的故事(或事实)。作者听师兄们谈起过发生在他们自己身边或高僧身边的,现在的,过去的,很多难以置信的事情。
但故事就是故事,真假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只要这故事能带给我们一点儿感悟,好的,善的,正能量的即可。
本文的“袈裟拿不动”“逢袁则止,遇蒙则居”读来让人不可思议,但均为《六祖坛经》原文记载,如有不同意见,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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