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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袍花椒,小红把笤帚”号称韩城两大特产。在每个韩城人珍藏的记忆里,大约都有一把用高粱糜子做的红把笤帚,篾长30余厘米,把长约15厘米,红装银铃,承载着扫污除垢、吉祥纳福等美好寓意。一直来,家家户户新婚嫁娶、幼儿满月、乔迁新居、馈赠外地亲朋……都少不了它的身影。
在芝川镇西少梁村村民巨旺发家中,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红把笤帚和传统扫地笤帚。巨旺发今年71岁,年轻时便跟随父亲学习用“牛尾巴”高粱糜子制作手工笤帚,至今已有近40年。从小耳濡目染,让他对笤帚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一双手也因常年扎笤帚被钢丝勒得伤口不断,老茧丛生,但他从未放弃。
金秋九月前后,正是红杆高粱成熟时节,巨旺发骑上自行车,跑遍韩城沟沟卯卯,挨家挨户收购高粱糜子。这可是制作笤帚的原材料,成品的质量好坏首先由它决定。有了原料,将其摔去籽粒、去掉叶鞘,按糜子长短、好坏挑选分类,然后用温水浸泡约半小时,摊开沥水,用石碾将箭杆轧至软硬适度,便可开始扎笤帚了。
巨旺发坐在小板凳上,把沾绳系挂在腰和脚之间,上身后仰,脚蹬踏板,借助巧力用柔韧的扎丝在糜子穗杆接头处紧紧扎上两圈,再重复该过程,每隔三四厘米给糜子杆缠上两圈扎丝。巨旺发介绍,这步“扎银丝”是所有工序中最难的一项,用力过大会将糜子杆扎得破烂毛糙,用力过小则柔软松弛不能使用,这其间的用力技巧,只有从业多年的手艺人才能精准掌握。
笤帚有了雏形,接下来便要扎造型、缀装饰。用自家染成红色或绿色的麻绳将捆成一团的笤帚篾平均分成数股扎成平面,扫地笤帚一般为6股,红把笤帚为5股,这是巨旺发多年实践得出的最佳数据,只有这样,清扫面积合适,造型也最美观。
巨旺发告诉记者,虽然大小笤帚的制作流程大同小异,但韩城传统红把小笤帚的制作更难、更精细。笤帚篾子挑选须更加粗细均匀、软硬适度,做红色的把更是要选择红杆高梁外皮再扎,扎好后,还要将尾部的糜子杆削割成五面。在笤帚头把连接处系上红线和银铃,看着喜庆可人,扫起来也叮当作响甚是好听。接头处一般还得用铜丝缠扎,按顾客的要求缠成独头、双头或三头,一般新娘子陪嫁都会买三头的,寓意“娶个新媳妇,生个双胞胎”。
随着经济和科技发展,笤帚的清扫功能渐渐被先进的塑料品或机械所替代,如今的红把笤帚更多的是承载了韩城民间的传统文化风俗。巨旺发做的红把笤帚一把约有五六两重,精致的一般会售30至40元,备受十里八乡人们的喜爱,拿到集市生意总是很好,有很多回头客。他也因此常常受邀参加一些民间传统工艺及非遗文化展览,有外国人来韩城旅游时,看到笤帚倍感惊奇,巨旺发就以红把笤帚为媒,为他们讲故事,推介韩城传统手艺和历史文化。
“据我所知,全市当前只剩下4人在做手工红把笤帚。在集市卖笤帚的,大都是老人,再这样下去,这门手艺就要失传了。”巨旺发告诉记者,扎笤帚是个工夫活,要能坐冷板凳守得住寂寞,再加上挣不了多少钱,所以几乎没有人愿意学。他说自己最近计划申请非遗,让更多人认识了解韩城红把笤帚,“只有这样才能把手艺传下去,把民间传统文化传下去。”
本期编辑:韦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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