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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上的一颗树/ 狂风暴雨中傲然孤独/ 山谷里幽兰不再,四季频顾/ 看他拉开如诗的夜幕”
这首诗一方面能给人力量。力量来自于一种卓绝的张力的纠结,在斗转星移四季轮回的岁月风景中凸显出了那种虽败犹荣顽强执著的斗士精神。
另一方面却能给人以阴霾。那种西西弗斯的精神,不屈不挠的意志力,前提上需要一个令人无奈而悲伤的境域,正是这个灰暗的境域,使力量总是拖曳着阴影,使幸福永远伴随苦难。
德国哲学家叔本华
叔本华把艺术称为“戏中之戏”,把宁静的审美愉悦和艺术创造称为“壮美”,这种把艺术和审美当作表现和透视一切存在的观点,是很多哲学家、艺术家的共同倾向,但很多人就此止步,并没有看见更进一步的秘密:心理学和宗教学,因为在艺术和审美的层面上并没有回溯到原初和创造。
正是在艺术和审美的这一层面上,人类乐此不疲地不仅欣赏着喜剧,也欣赏着悲剧。人类为什么乐于欣赏悲剧?那种泪流满面的满足,那种获得愉悦的叹息,决不仅仅是见到了存在的概括和提炼,由此有了感同身受的普遍性,而是人类本来就有着咀嚼和鉴赏不幸的心理秘密,这种倾向使人类在追求幸福的过程中也在秘密追求着痛苦。
如果开始那首诗表达了一种喜好惊涛骇浪背景的心灵需求的话,那么受虐狂就是一个更加明显的例子。其实追溯起来,到底有哪一种快乐能够不与痛苦一母同胞呢?有谁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接触空气的时候没有感到过肤如刀割?在母乳的甘甜之后,第一口饭菜何尝不是粗砺之极?但我们的皮肤由柔软而慢慢皮糙肉厚了,我们的肠胃终于可以消化那些坚硬的、冰冷的、炽热的、酸苦的、带臭的美食了!而人的思想和心灵何尝不是这样!心灵和思想由好奇、不忍、反抗的阶段经过逆来顺受、耳濡目染等过程,渐而钝化,终至于残暴而不知不觉了。
如果说苦与乐本来就一体的话,舍苦逐乐就只能是西西弗斯的命运了。而对于被认定的苦的表达和鉴赏,艺术创造和审美体验,更加表明了人类的愚昧和危险。想想我们对于战争、苦难、凶杀、色情、恐怖的艺术创造和审美体验吧!在冠冕堂皇的忧患意识之外,其中有多少战战兢兢的期待、欲盖弥彰的激动?这种心灵的暗昧又在多大程度上与未来和现实相系相属?
法国雕塑家罗丹
“艺术是走向宗教的一种途径”,这是罗丹的话。在艺术和审美的层面上,人并不能真正崇高,因为这个层面上的艺术和审美都是被决定的、有历史的、具前提的、先入为主的,是既然的存在本身在人的觉知条件下的自惜自爱和自怜,这个层面上的艺术和审美过程中的人其实是被动的、不自觉的。
绘有古希腊太阳神阿波罗形象的穹顶绘画
只有在美和艺术的基础上继续努力,才能逐步从心理学和宗教学上看见对立之谜和因果之网,才能看见心灵的更多秘密,发现美和艺术的限度,看见阿波罗的阴影,洞悉维纳斯的断臂之由。在历尽艰辛之后,当原初和创造“降临”的时候,人不再是存在借以顾惜自己的工具,人就成了主动者,于是阴霾消散了,存在不再讳莫如深影影绰绰,而是在觉性的光明中熠熠生辉,艺术和审美于是升华为崇高。
罗马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维纳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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