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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宝是安南县县令的儿子。
安南县县令,家中本是行商的,后来家中出钱捐了个官,当上了一县之令。
金元宝名字胖乎乎的,人也胖乎乎的,在家中撒娇打滚,挨到了七岁才去书院。
金元宝去的书院是周围几个县都极有名气的,叫云起书院,取自“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之意。为了配这名字,院祉选了个深山老林。
金元宝看了看这四周环境,学着自己启蒙的夫子样子,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我觉得吧,爹说的不对,学院选这里,绝对是因为地价便宜。”
“少爷,咱们还是赶快进去吧,听说书院夫子脾气都不好,迟了您再挨揍怎么办?”书童阿肆往上颠了下书箱,劝他少爷道。
金元宝翻了翻眼睛,抬步进了书院。
金元宝进了自己所在的学屋,看了眼零零散散坐着的的同窗,伸手出去感受了下山间凉风,选了个窗边的位置,施施然坐下了。
阿肆将书箱里的书本纸笔都摆到金元宝面前的书桌上,“少爷你怎么选了个这么靠边儿的位置啊?”
“凉快。”金元宝甩了甩袖子,双手端正放在案上,面上端的是风光霁月。
阿肆将东西归置齐整,退了出去,书童们有自己呆的外间草屋,课上是不用守在主家身边的。
金元宝看他出了学屋,腰身一软,两手前伸,趴在了桌子上,他选这里,和凉不凉快其实没甚关系,主要是前桌个儿高,上课睡个觉、走个神方便,窗外就是花草风景,开小差也有个看的东西,位置靠后,小闲话说着也不显眼。
金元宝吊儿郎当的上了几天的课,知识没学多少,闲话却听了不少。
什么坐后面的有个阴阳眼的奇怪小孩儿,总是在墙根处一个人嘀嘀咕咕,平时却一声不吭,别人打他也吐不出一个音节,什么他说的话不能听,听了就会倒霉……
说的邪邪乎乎的,金元宝甩着扇子,对于这种“大仙儿”级别的同窗,好奇极了。
可身边儿自己的小书童一下课就跟着,那可是自家爹的眼线,若让爹知道自己不专心学业,那一顿打可是少不了的。
而且专门去找人家也显得自己太好事,这事儿也就一直耽搁着,渐渐的元宝也给忘了。
这日午休,元宝前一天睡的早,今日午间就失了困意,阿肆在睡着,元宝懒得喊他,就索性一个人出了门。
学院的院子里逛了两圈,也没甚有趣的,就打算去学堂里画上两笔画,再描上两幅《水浒》好汉图来,可刚走到门前,就听到里面响起的拳脚声。
元宝将门推开了条缝,就看到几个男孩围在墙角拳打脚踢,虽然有桌椅板凳挡着看不分明,可那地上的,应该是个人。看衣角,是他们学院的学生无疑。
不管错处在谁身上,再这么打下去,都会出事,元宝转了转眼珠,跑到窗边,声音恭敬道:“魏夫子午好。”
魏夫子,学院最严厉的老夫子,没有之一。
屋里几人听到声音,停下了动作,对视一眼,低声冲地上的男孩道:“今天就这么算了,下次在让我看到你的眼睛,你的这对招子,也别想要了。”
几人匆匆离开了学屋。
金元宝从旁边的树后出来,探头瞅了瞅,确定他们离开了,跑进学屋,将蜷在地上的男孩扶了起来。
“哎,兄弟你没事吧。”金元宝将人扶坐起来,抖开扇子给他扇了扇风。
那男孩单手捂着一只眼,摇了摇头。
金元宝上下打量了打量,扯着他的手向下拉,“伤着眼了?哎呀你别害羞,大不了我陪你去告夫子。”
那男孩刚挨了顿揍,身上没甚气力,虽然反抗了,可手还是被拽了下去。
金元宝轻吸了口气,那男孩被捂着的眼睛蒙了层阴翳,灰蒙蒙的,现下又被打得充血,布上了血丝。甚是怕人。
金元宝顿时想起了自己听过的传言,学院里“阴阳眼”的同窗。
“你是——骆启明?”金元宝想了想,他们提过的名字好像就是这个。
骆启明点了点头,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刚才……”金元宝顿了顿,还是想问清楚,“他们为什么动手?”
骆启明抿着唇,明显不想回答。
“哎,不是,兄弟,你不说这事儿咱们怎么解决?”金元宝撇了撇嘴,对于这种不合作的对象,总是很糟心。想了想父亲对于那些犯人的做法,又觉得没甚可以参考的地方。
打板子?别说没工具了,就算有,他自己上?其他的……好像也没甚能用来逼供的法子了。
金元宝挠了挠脑袋,虽然不容易,可他金元宝可是立志要子承父业的,这怎么说也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案件”,再不济总归要把案情询问出来。
金元宝缠了骆启明一整个午休,骆启明或许是被缠够了,总算是告诉了他原因。
“不小心看了他们一眼。”骆启明坐在桌边,语气淡漠。
“什么?”金元宝手握毛笔,正打算在纸上记录案宗,却只得了这么一句。
“阴阳眼的传闻,”骆启明叹了口气,觉得难堪,却也还是解释了出来,“被我看一眼,就会招来灾祸。会被脏东西缠上的。”
金元宝将手中毛笔一扔,扯着骆启明就起身要出去。
“你……你干什么!”骆启明将人甩开,此时两人已经到了门前。
“干什么?”金元宝诧异的看他一眼,“当然是找夫子啊!”
“找夫子又做甚?”骆启明缓缓退了一步。
“当然是讨公道啊,”金元宝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不让他们把孔圣人、孟夫子说的话抄上百八十遍我和他们姓!”
“同学间的小打小闹,夫子不会管的。”骆启明轻声回答,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头颅低垂。
“小打小闹?”金元宝单手叉腰,另一手挥了挥折扇,“四五个人围着打你一个,这叫小打小闹?!”
“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骆启明劝着金元宝,“息事宁人吧。”
“嘿,”金元宝捋了捋袖子,更气了,“男子汉大丈夫,有点骨气行不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金元宝甩开扇子猛扇了两下,原地转了两圈,只恨不能指着他的鼻子骂了,“我爹说了,再小的恶,那也是恶。纵容就是犯罪!你敢纵容,他们就敢愈演愈烈。”
“随便你,我自己去给夫子们说。”金元宝看了不吭不响的骆启明一眼,甩袖子出了门,向夫子们午间休憩的地方走去。
骆启明身子颤了下,想到了最开始,那些人也只是嘴上嘲讽,背后说道。自己忍下了,可后来呢?得到的不是他们失了兴致不再造次,而是愈演愈烈,直到如今的拳打脚踢。
今天如果不是金元宝,自己怕是要去了半条命。还要接着忍下来吗?
在欺凌中,你越不出声,他们会越亢奋。
骆启明咬了咬牙,追上了金元宝的步子。
……
第二天清晨还未上课,本该书声琅琅的班里乱哄哄的。
“嘿,听说了吗?咱们学院那几个刺儿头,被夫子们罚了两百遍的书啊!”身穿书生袍的少年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面上带着难以抑制的笑容,“两百遍啊!”
“听说了,听说了,也不知是哪位仁兄,干得好!”与他凑在一处的男孩激动附和,说道兴处还拍了下桌子。
他们身后的金元宝从课桌上支起了头,不着痕迹地转头看了眼骆启明,两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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