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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故事:十年前立下誓言,此生不再养狗。
临近春节的时候,唐诚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一阵短暂的寒暄之后,父亲小心翼翼地问唐诚:"小诚,爸爸从哥们那抱来了一只狗,想问你要不要养?"
"爸,我不养狗了,十年前对着欢欢的尸体发过誓,此生再不养狗了。"唐诚眼中的光芒暗淡了几分。
"小城,爸对不起你,可狗就是狗,你总不能……"父亲的话被唐诚打算。
"爸,不要说了。我还有工作要忙,挂了吧。"唐诚挂断了电话。
和父亲的关系十年来已经缓和了许多,可是每当想起欢欢,唐诚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替它原谅父亲。不知不觉间,思绪飞回到十五年前,那个第一次见到欢欢的傍晚。
当唐诚把欢欢从纸箱中抱出来的时候,它惊恐地挣扎着,想要挣脱唐诚的控制,小小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唐诚把欢欢抱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用一碗牛奶收买了欢欢,欢欢大概饿了很久,喝的有些着急,牛奶溅到地板上,唐诚皱着眉头用纸干净,再看欢欢时,它垂着脑袋观察唐诚的反应,一副知道错了的模样,唐诚心中一软,抱起欢欢对它说:"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在家里大小便,第二不许舔我的脸,第三不可以爬到床上来。"欢欢摇着短短的小尾巴,"汪"地叫了一声。
也不知道欢欢是怎么明白过来家里只有唐诚有时间陪它玩的,总之每天放学回来,刚走到胡同口时,欢欢就从院子里跑出来迎接唐诚,用脑袋蹭着唐诚的腿表达着对唐诚的想念。然后安静在趴在唐诚腿边等她写完作业后陪自己玩。
欢欢越长越大,站起来能到唐诚胸口位置,渐渐变得威风霸气了许多,但笑起来像个跌落凡间的小天使般可爱,唐诚这才知道自己养的狗是只萨摩耶犬。
听说高年级来了个转学生,在原来的学校是个小霸王,总是喜欢掀开女孩子的裙子,蹲在下面看人家内裤,女孩子要是敢反抗,就会被那转学生推倒在地上打一顿。当唐诚感觉到裙子被掀起的时候,赶忙转身用手按住飞起的裙角,错愕的看着转学生,那个男孩子长相虽然帅气,但是臭名昭著,同学们都很怕他,没有人敢过来帮一帮唐诚。
唐诚鼻青脸肿地回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父亲,得到的是父亲的谩骂,骂唐诚不要脸,便要穿得花枝招展,活该被人家掀了裙子,唐诚哭着跑出去,欢欢在身后紧紧跟着,等唐诚哭完了,欢欢用脑袋顶了顶她的手,安慰着她。一人一狗就在那条小河边静静地坐了很久,后来,每当唐诚不开心的时候,她就带欢欢一起来河边坐坐。
欢欢为了哄唐诚开心,就一猛子钻进河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叼上来一条鱼,这个举动被周围几个拿着棍子打闹的男生看见了,"你的狗不错嘛,借哥哥玩两天呗?"为首的男孩子开口道。
"鱼送给你们了,欢欢,我们走。"唐诚打算息事宁人,唤了欢欢就走。
几个男孩子却把唐诚和欢欢围在中间,欢欢察觉出危险,嘴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为首的男孩子抓住唐诚的胳膊,一字一顿道:"我说,把你的狗借哥哥们玩两天!"欢欢"汪"的一声扑了上去,咬住那个男生的手腕,狠狠地咬,重重地咬。
男孩子被送到医院,手腕包扎得像跟粗壮的萝卜,男孩子的母亲跑到唐诚家院门口骂人,说有什么狗就有什么样的主人,一家子没一个好东西,这件事情不赔十万块钱就要闹到法院去。唐诚抱着欢欢缩在角落里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父亲蹲在门口抽着烟,听到这句话突然大骂一句"日你祖宗!"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一把斧头怒气冲冲地朝着欢欢冲来。
唐诚挡在欢欢前面抱住父亲,求父亲不要伤害欢欢,是他们先欺负自己的,欢欢才会为了保护自己咬伤了人,可父亲不听,一把推开唐诚,手中斧头高高举起,唐诚朝着欢欢大喊:"快跑!欢欢快跑啊!"
欢欢跑到院门口,躲开了那一斧头,站在门口仰天长啸一声,然后温柔地看着唐诚,满脸泪水,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唐诚看到了欢欢的眼神,深情得犹如凝视自己的爱人般,舍不得从眼中拔出来。父亲又要冲过去,唐诚跪在地上抱住父亲的腿,哭着求他不要杀了欢欢,放过欢欢,父亲发了狠,一脚把唐诚踹开,高举着的斧头朝着欢欢挥下。
或许欢欢最后看向唐诚的那个眼神,是要告诉她:"如果是因为我你才会如此痛苦的哭泣,那我就必须要死,因为我实在不忍让你流泪。"
回忆到此,泪水模糊了视线,被打湿的纸上,是唐诚无意识地一遍遍写下的"欢欢"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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