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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疑案作者： 暗刃 “怎么会这样？”罗伯特将报纸扔在桌子上，用手大力的敲打着，看的出来他很震惊也很疑惑。 这是一张早上刚出炉的《纽约时报》，一个小版块里报道在某个垃圾堆里发现一具被残忍肢解了的中国人尸体，有完整的头，因此旁边附上了一张死者的照片。这个人碰巧我认识，是以前的同事。上次罗伯特来香港留学的时候，我们还一起称兄道弟。 “是仇杀！”我平静说道，我都诧异自己居然能如此的冷静。 罗伯特愣了一下，涨红的脸开始逐渐褪色。他是个律师，在很多时候都能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就在罗伯特又想说什么的时候，楼下的地板传来有规律的践踏声，沉闷的声音能让人联想到随着每一脚踩下去时震落的木屑。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听到这熟悉的调子，我们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罗伯特朝还没完全打开的门喊道：“许恒，你一定看了报纸吧！？” 许恒幽雅的脱掉大衣挂在墙上，拍了拍裤子，舒适的坐了下来：“苏克，你是什么时候来纽约的？” “刚到，度假！”我冷冷的答道。 “陆文龙死了！” 罗伯特忍不住朝我们叫了出来：“你们可都是同事啊！” “知道！”许恒轻描淡写的说道，“是秃头教授干的！” “什么？”罗伯特有点惊讶。 “有些事是在你回美国以后发生的。”我两眼直直的看着许恒，“有一年，香港发生了一件罕见的大劫案。匪徒劫持了一辆运钞车。” “你说的是开枪打死四名警卫，抢劫三千万港币的那一宗？” “对，当时就是由我们这个小组来负责这个案子。我们那组的人你都认识，全是精英啊，呵！”我自嘲的笑了一声：“案件虽大，但在侦破上却比较顺利。在我们包围了他们老巢的时候，都以为可以荣升长官了！” 许恒也无奈的笑了笑，他点了一支烟，接着说道：“这个案件的主谋是一个外号叫秃头教授的人，这个人的确是一所私立大学的医学教授，他对哲学和解剖学有着疯狂的热爱。但凡这种人，精神上都不怎么正常！”他用手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了几下，顺手弹了烟灰，继续说道：“当你见到他的时候，你根本不可能想象的出来他会策划这样一个成功的抢劫案，简单的说就是一个秃顶的糟老头子。他的同伙都是他的学生，这真让人难以置信。” “但如果你能有幸看到他的另一面，那一定是毕生难忘的！”我皱了皱眉头：“当我们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了只有在古代才能看到的画面，那个老家伙居然在凌迟他的一个学生！” “凌迟？”罗伯特显然对这个词感到疑惑。 “凌迟是一种刑法，最早出现在中国的五代十国！”许恒优美的吐了一个烟圈：“简单的说就是一刀一刀的把人割死。先割声带，让人不能叫喊，然后是挖眼什么的，你能想象的出来的都有，反正是确保你在死前能享受到每一刀，据说中国明朝有个奸臣刘瑾被割了三天，享用了四千七百多刀。” “现在能坚持看着不晕过去的人都寥寥无几，更别说谁会亲手执行！”我心有余悸的做了个深呼吸：“当时的景象无法形容……血！到处都是血！没有身临其境的人没办法想象血喷出来的恐怖！那个倒霉的家伙长大嘴巴却叫不出来，全身抽搐，体无完肤。秃头老怪物完全无视我们的闯入，仍在机械的割！割！割！他的另外两个同伙木然的坐在旁边，傻了一般。” “我当时就吐了出来！”许恒苦笑：“所有警员都退的远远的，根本不敢进去抓人，很多人都惊呆在原地。” 罗伯特额头上渗出汗珠，轻声问到：“他为什么要凌迟他的同伙？那然后呢？” “然后是最精彩的了！”许恒仰起头，完全的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似乎陷入深思。 “有太多疑问！”我回忆道：“那老怪物一直保持沉默，虽然这在我们意料之中，但最为关键的那三千万的现金也一直没有下落，我们的审讯陷入焦灼！” “抓他回来的第二天凌晨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许恒自言自语般说道。 “什么事情？”罗伯特忍不住问。 许恒摆正姿势，正色道：“那天凌晨5点样子，地下室的监狱发生了爆炸！” “爆炸？！” “请听我说完！”许恒摆了摆手示意罗伯特别打断他，“当时警局里有点混乱，我们义无返顾的冲向地下室…… “快！快！快！C4小组跟我下地下室，其余的人留在原地，大家保持镇定！” 陆文龙一边大声指挥，一边迅速的带领人冲向地下室。刚下到地下一层就发现被爆炸惊呆了的守夜警察老陈。 “老陈！发什么愣！爆炸是从哪传出来的？！” 陆文龙几声怒吼终于让老陈回过神来。 “听方位应该是右边最里面的1040号，就是关昨天刚抓来的那三个劫匪的！” “妈的，我倒要看看你他妈能跑哪去，跟我来！” 陆文龙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牢房的门是封闭式的，里面的犯人看不到过道上来往的人。犯人们因爆炸声而骚动，不断的有人在怪叫起哄更夹杂着各种物品敲打墙壁和牢门的声音。穿过这些陆文龙等人飞快的跑到1040号，只见牢门的左边墙壁被炸出一个半人高的洞，缺口处还在冒着清烟。陆文龙用手扇了扇灰尘，示意老陈打开门锁，并让手下警戒。 苏克双手紧握手枪，一脚踹开牢门……1040里的景象再次让C4组的队员门瞠目结舌。血！墙壁上溅了大量的血，地上更是惨不忍睹，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仰面躺在血泊里。 “轰！”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这一声来自楼上！ “马上叫救护车，老陈你留下来看着这里，大家跟我来！” 陆文龙果断的指挥。 “老大，一共三个人关在里面，为什么只有两具尸体？”许恒追上来问。 “不用说，失踪的那个肯定是秃头教授！这老王八蛋花样真他妈多！” “陆警官！”一名警员跑过来汇报：“档案室发生爆炸！” 大家迅速赶到档案室的时候只发现墙上同样被炸出一个半人高的缺口！ 失去了目标，议论声嘈杂不已，陆文龙也有点不知所措。 “有血迹！洞口有血迹，他从这里逃跑了！” 陆文龙陡然惊醒，带头追了出去…… 故事讲到这里，许恒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眼睛似闭非闭的倒在沙发上。 “你的意思是秃头教授逃跑了？”罗伯特吃惊的问，“这太奇怪了，他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同伙？凶器哪里来的？炸药哪里来？如果是通过炸墙逃逸，为什么不直接炸牢房和外界接连的墙壁？” “你说的都算是小问题，还有很多大迷团更难解释！”我微笑道：“我们的监狱在地下室，所以不存在牢房跟外界相连这种事情。至于秃头教授杀自己的同伙他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当然这样的解释显然是不负责任的！然而最奇怪的是，如果他的逃逸路线是先炸牢房墙，然后跑到楼上再炸档案室墙壁逃走的话。那么他是如何避免和我们相遇的呢？要知道从一楼到地下室只有一条路啊！” 罗伯特陷入思考。 “事情还没完呢！”许恒继续说：“我们跟着陆文龙追出去结果铁定是空手而归的。正当我们大家沮散的回到警局的时候，发现有几名警员围着晕倒在地上的老陈！后来我们才知道，在我们从地下室冲上来以后，又出了一件怪事！” 罗伯特屏住呼吸不敢打断，但许恒似乎累了，不愿意再继续。我只好把话柄接了过来：“老陈是一个老实人，一直都在警察内部做看守的工作。他何曾见过1040如此血腥的画面？当时陆文龙让他留下来，他已经心惊胆颤。他是个老花眼，不巧的是我们慌乱中跑动的时候把他的眼镜给撞了下来。当他把眼镜拣起来重新戴上的时候，我们已经跑的没影儿了。但当他重新瞄了一眼1040的时候，吓的大叫了起来。人又惊，腿又抖，踉踉跄跄的挪到楼上就晕了过去！” 罗伯特摇了摇头：“看过的东西，再看一遍也不用那么害怕吧！” “一样的东西当然不怕！”我似笑非笑道：“问题是他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 许恒突然坐起来弯过腰直视罗伯特，似乎存心要吓他一跳，大声道：“牢房里的尸体又少了一具！” 罗伯特果然被他吓的一个激灵：“你是说一眨眼的功夫，牢房就一具尸体了？！” “呵呵，其实并不是少了一具，而有一具尸体自己移动了！”我玩味的说道：“那具尸体从原来的位置挪到了折叠床的下面藏了起来，因此看上去就象少了一具尸体，这确实让人有点发麻！” “什么什么？”罗伯特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移动？谁移动了它？” “现在我们有这样几个重要的问题需要解释！”许恒想了想说道：“一，秃头教授为什么要杀他那两个同伙？为什么要做的那么残忍，让他们面目全非？二，他是怎样瞒天过海逃到楼上的？三，牢房里的尸体是怎么移动的？是谁移动的？又为什么要移动？” “不知道！”罗伯特彻底投降：“你们到底后来弄明白没有？” 我和许恒相视一笑，他慢慢站起来，舒散了一下筋骨，一字一顿的说：“不如我们投身与秃头教授的角色想一下，如果他炸了墙壁已经跑到了楼上想趁混乱逃跑，那为什么不直接走大门而要废功夫再炸一个洞呢？况且避开我们跑到楼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于情于理都讲不通，因此这种先入为主的假设极有可能是错误的！” 我点点头接道：“我们完全可以更大胆的假设一下，或许在炸完牢房墙壁的时候，我们冲进去的时候，直到我们离开的时候，他是不是还没离开1040呢？” “你的意思是……” 罗伯特有点启发。 “把死者弄的面目全非，最大的用处就是无法从相貌上辨别谁是谁！1040里尸体其实根本就没有移动，床下的那具尸体一开始就在那里！”许恒说的很快也很清晰：“当时秃头教授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杀了自己两个同伙，弄花了他们的脸。然后将其中一个人的尸体藏在了折叠床的下面。接着他再弄花自己的脸，引爆炸药，躺下来装尸体。我们赶到以后没有时间做检查就被档案室的爆炸吸引了注意，当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尾随出去，趁着大家被吸引到档案室，他在混乱中从正门溜走！” 罗伯特听入了神，好一会才缓过来：“太不可思议了，但他把自己的脸弄花了，又满身是血迹，如何能从正门溜走呢？还有档案室的爆炸又是谁配合他的呢？“ 许恒默认般点点头：“当时警局已经很混乱，而且有几个兄弟被爆炸伤到了。因此有血迹的人在警局完全会被忽视。当时外面已经来了救护车，他极有可能是混进伤者中逃脱的。而且正如你说的，他必然有另外一个帮手，这个帮手给秃头教授提供了凶器，炸药，并在关键时刻引爆了档案室的墙，而且刻意留下血迹吸引我们的注意！” “其实这一切只是我们为了迎合现场看到的一切所做出的推断，真实情况是不是这样，我们也不敢肯定。但是毫无疑问这样的假设是最合理的！也能解决所有大的疑问！”我看了看许恒，接着说：“另外还有很多细节仍然无法解释，秃头教授那个神秘的帮手是谁？他是怎样把凶器炸药送到秃头教授手上的？他又是如何精准的掌握引爆时间的？还有——那三千万究竟在哪儿？”罗伯特点了点头，若有所悟：“那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许恒没好气的说：“然后我们就都辞职了！” 我无奈的摇摇头：“留下这个悬案一直没有解决，我们也不痛快，实在没有脸再留在警队！罗伯特，你知道这个案件的时效期限有多长吗？“ “抢劫杀人造成四人死亡，在中国肯定是死刑，追诉时效应该是二十年左右！” 许恒点点头：“差不多是有二十年了，这个老家伙回来复仇了！” “那你们的处境岂非也很危险？” 罗伯特惊道：“我和史密斯警长有点交情，我马上去找他，让警察保护你们！”不等我们回答，他已经迅速的披上大衣急匆匆的小跑出去。 “罗伯特真是个好人！”许恒意味深长的说：“象他这么单纯的外国人还真是少见！” “是啊！但他也很聪明！”我扭了扭脖子：“其实这个案件跟追诉时效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恒皱了皱眉头：“对啊？你为什么提到追诉时效呢？” “因为这对那三千万很重要。” 许恒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我伸了个懒腰，悠然说道：“其实刚刚忘记说了一些事情，比如爆炸发生第二天老陈就被杀了，你一定知道这事吧！” “我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我疑惑不解的说：“巧的很，我当时是准备找老陈再次了解一下情况的，可是到了他家就发现他已经死了，凶器应该是刀，手法很残忍就跟秃头教授一样！” “不是已经问过很多遍了吗？干什么还要去找老陈呢？”许恒问。 “呵呵，你难道对他的死一点都不感兴趣吗？怎么问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苦笑道：“因为我感到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 “如果有人送凶器或者炸药给秃头教授的话，绝对难以避开老陈这一关。还有，就是血迹！1040里的血迹太可怕了，喷出来的量大的惊人，理论上说不应该有如此多的血迹！那血迹甚至比我们上次看到秃头教授凌迟的时候还要多！”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一口咬定我知道老陈已经死了？”许恒岔开了话题。 “哦，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的线索，只是老陈似乎跟凶手很熟，因为所有的动静都发生在里屋。但凶手似乎看不起老陈，因此也没想到老陈在临死的时候居然还能给点提示！” “哦？什么提示？” “一个音乐盒！” “音乐盒？” “不错，老陈死的时候左手抓的很紧噢！” “呵，那算什么提示？！”许恒僵硬的笑了笑。 “所以我说也算不上是什么线索啦！”我夸张的笑了一下，转而严肃：“只是一打开它的时候，它就喊凶手的名字！” “有这样的事情？”许恒依旧是笑脸，“喊什么？” “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我悠扬的唱了出来，直到笑容在许恒的脸上慢慢的消失。 “我还了解到一些有趣的事情！”见许恒没有接话，我只好自顾自的说道：“我无意间问了一下1039的犯人，也就是1040的邻居啦！嘿嘿，他们说在爆炸的前一天晚上隔壁有很大的动静，还听到很多次冲马桶的声音。他们很肯定当晚有人去过1040。嘿！这就不对了，老陈不是一直都咬定没人去过1040吗？难道他为那个去1040的人隐瞒？遭人利用后就被杀害？这也是蛮合情理的噢！” “继续！”许恒面无表情。 “如果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么接着总能不断的发现更多有趣的事情，就象生活一样！”我感慨道：“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但奇怪的是你总在某些时候问些极其白痴的问题，犯一些低级的错误。时间长了我得出一个结论，你是故意在装傻。所以我就趁着干私家侦探的时候，了解了一下你，没想到又有了新的发现。那就是你的姐姐——许忆蓉！她最喜欢的歌曲也是〈兰花草〉，然而不幸的是在一次抢劫案中她被匪徒劫持，后来匪徒被一位英勇的警官当场击毙，枪法很准，没伤到人质。但死去的匪徒的脑浆和血弄的她满脸都是，她因此受了严重的刺激，疯了。次年不慎从精神病医院的楼上摔了下来，不幸逝世。” 许恒脸上没有一点波动，只是夹着烟的手有些须颤抖。 我继续讲着故事：“想象的出来，她弟弟很悲痛但更多的是仇恨。20岁那年他考入了警校，成绩优异。毕业后更是表现不凡，不断升职，一年后分到重案组，但至此一蹶不振，再无建树，因此再没获得任何升迁。别人可能想不明白，但他自己很清楚，他不能离开这个小组，因为害死他姐姐的那个警官就是这个小组的组长——陆文龙！” 我盯着许恒，他以一种期待的眼神盯着我似乎并不满意我的停顿。 “弟弟可以说是忍辱负重，一直在寻找复仇的机会，终于有一天一次罕见的大劫案让他构思了一个一石数鸟的计划。在抓住了秃头教授的当天晚上，他或是威胁或是贿赂，总之让老陈为他乖乖的打开了1040的牢门，警察的方法一般比较仁慈，因此他用他自己的方法逼问出了三千万港币的下落，接着他开始了他等待多年的冒险。迅速的杀了那两个小喽喽后，划花他们的脸。秃头教授就比较惨了点，因为必须要让他消失，分尸？扔出去？这样才能让其他人以为秃头教授逃跑了！” “我先把衣裤脱好放在一边！”许恒终于开了口：“因为等会我还要体面的走出去，不能让衣服沾上血。然后就开始肢解秃头老怪物，要弄的碎一点，不然没办法从马桶里冲掉。完了以后，洗了个脸，穿上衣服。将遥控炸弹装到墙上！” “这个计划恐怕只有你能完成！”我称赞道：“然后你就回到楼上在档案室悄悄又装了一个遥控炸弹。等时间差不多了，先引爆了地下室的炸弹，成功吸引我们冲下去以后，你在恰当的时候再引爆了档案室，但如果我们仔细检查现场你的计划就泡汤了。这个过程的确很费神，你不但要为自己找退路，还要为已经不存在的秃头教授找一条合理的逃逸路线。” “的确很冒险！”许恒满不在乎的说：“已经不存在的秃头教授是我最大的王牌，一定要让所有人都以为他逃走了，不管是聪明人还是蠢人都要骗过去！” “可以说是计中计，”我拍了两下手，继续说道：“把老陈眼镜撞掉的人肯定还是你，你时间把握的的确天衣无缝，在我们往回走，老陈拣眼镜的空当，你迅雷不及掩耳的将地上的一具尸体推到折叠床下，然后再追上陆文龙问个白痴的问题！” “不仅如此，”许恒得意的说：“后来在档案室里煽风点火把陆文龙骗出去的人也是我！”他想了想问道：“既然你早知道是我干的，为什么等到现在才跟我摊牌？” “其实在今天以前我都没有怀疑过你！”我淡淡的说：“不论是发现老陈的死还是你姐姐的事，我一直都以为这些只是巧合。因为如果这些是你为了复仇而做的，却没有对陆文龙产生任何的不利！但直到今天早上我得到陆文龙的死讯，整个猜想才大胆的跳出来。你为了报仇居然等待了差不多二十五年，只要等到追诉时效一过，除了你的三千万可以明目张胆的拿出来享受，还可以模仿秃头教授的残忍杀害当年抓住他的警察为你姐姐报仇，并顺理成章的将嫌疑全部推给已经不存在的秃头教授，一石数鸟，实在是高！” “你猜我今天为什么来这里？”许恒笑着问。 我也笑着回答道：“从你进来的那一刻，我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不难想象你是个完美主义者，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自然就是把当年那一组的成员杀光，让一切聪明人和蠢人都怀疑到秃头教授头上去。你——是来杀我的！” “呵呵！”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转身从墙上取下外套。 我对着他的背影说：“你很高傲，因此不屑去做赖皮的事情。其实我所说的都是猜想，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如果你矢口否认，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哼了一声，打开了门。 “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的好，完美并不一定就要赶尽杀绝，我实在不想看到还有人牺牲！” 门“吱”的一声开到最大。 “还有！” 他陡然停止了动作。 我拿起报纸好整似暇的一边浏览一边补充道：“那三千万我也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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