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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析《画禅室随笔》
以前,我常听大人说:某某的书法写得很黑,就像“墨猪”、“涂鸦”。开始我认为这句话是夸赞别人写得好,谁知说的是写的不好。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墨猪”出现的呢?好了,进入本章的正题——董其昌说:学书者不知此“二法”,便是墨猪!
用墨画的猪
董其昌说:“颜平原屋漏痕、折钗股谓欲藏锋,后人随以墨猪当之,皆成偃笔,痴人前不得说梦。”这句话,我理解的有两个意思:①颜真卿的“屋漏痕”、“折钗股”,是因为藏锋,都是偃笔所致,后人认为这是墨猪,纯属胡说八道;②颜真卿的“屋漏痕”、“折钗股”,欲得之就必须藏锋,都信以为真,后人都用偃笔,这不是胡扯八道嘛!在我看来,这两个意思后者更为贴切。
颜真卿书法
我认为老董这句话,不但在批评古人,还在批评当下人。当下的一些学书者,以为自己很懂书法,就告诉来人,书法要藏锋,起笔处要在纸上画个圈或是画个三角形。然而,这些就是“偃笔”或说是过度“偃笔”。我就在想,这些人到底是在写字,还是在画字。我认为,这便是导致“墨猪”出现的主要原因。
当代书法墨猪
董其昌在说上面这句话之前,还说了一句:“书道只在巧妙二字,拙则直率而无变化矣。”然而,“巧妙”二字乃轻巧灵便、富于变化,可悲的是,很多人理解成了“投机取巧”,尤其在当代最为明显。其实,上面的屋漏痕、折钗股就是为了辩证这句话。那么,究竟什么是屋漏痕、折钗股呢?
屋漏痕——它是一个书法术语,但也是一种生活现象。其实,就是下雨时雨水从泥巴墙上淋下来的痕迹。雨落在墙上不是瞬间滑落到地面,而是慢慢的下来。当代房屋多为钢筋混泥土构造,这种现象现在见得比较少了。但是,在一些偏远的农村还是能看到的。
屋漏痕
折钗股——它也是一个书法术语,但更是一种物品。其实,就是过去女性用来插在头上的金属钗子,“折钗股”就是把金属钗子折弯后的一种状态。过去金属钗子,都是由金、银打造而成的,能折弯但不会轻易被折断。
折钗股
我们现在知道了什么是屋漏痕和折钗股,那么,究竟怎样才能拥有这两种笔法呢?董其昌接着又说:“欲知屋漏痕、折钗股,于圆熟求之,未可朝执笔而暮合辙也。”老董一句话把屋漏痕和折钗股说透了,就是在“圆熟”中求之。“圆熟”一词《说文解字》中解释是:灵活变通,精明练达。现在我把“圆熟”二字拆开来看,“圆”是一种形状或是圆转,“熟”是熟练、精通。如果我们将这两种解释和在一起,书法中的屋漏痕、折钗股就好解释了:
书法中的屋漏痕:行笔不能草草而过,要如同屋壁间雨水漏痕一样,行笔不能太快,要有一定的顿挫感,只有这样笔画才能有力度,写出来的字才能入纸,而不是在纸上漂浮着。这里我要多说一句,是顿挫“感”不是强行顿挫,当代很多人就曲解了这个词,认为屋漏痕就是要摆动,导致一个笔画写的不是竹子形,就是蚯蚓状。
曲解屋漏痕的书法
书法中的折钗股:拿笔画中的“右转”来说,行笔到转弯处腕部先向右上方,这时笔管略向左下方倾斜,转角处微挫笔锋,顺势转换笔锋向左下方行笔。这期间务必保证中锋,笔画才会浑圆,和折弯的金钗一样,没有一点凝滞气。大家可以看看宋代以前的墨迹法帖,就能明白这一点。
东晋《伯远帖》
书法中的屋漏痕和折钗股,你明白了吗?不知不觉又啰嗦了一千多个字,本文该结束了。衷心希望,通过我的解读与分析,能对大家在书法学习上有所帮助。好了,让我们一起期待下期文章:《董其昌说:书法临帖必须要抛开这个弊病,到底他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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