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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台北故宫博物院引起两岸网民的怒火,因为它把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出借给日本展出。
网友生气是有原因的:这篇文稿纸卷出炉近1300年,其脆弱性堪称“展一次伤一次”,更别说日方早在2003年就有弄丢中方借展文物的“前科”,这次竟然还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甚至允许人随意拍照。
学书法的人都知道,颜真卿的《祭侄文稿》诞生于安史之乱,代表的是家国仇恨的气节,是中国书法史上公认的“天下第二行书”,与东晋王羲之的《兰亭序》、北宋苏轼的行书《黄州寒食帖》并称为“天下三大行书”。
颜真卿(709年-784年8月23日),字清臣,唐朝名臣、书法家。
三岁时,父亲病死,母亲殷夫人带着他寄居于外祖父家。
颜真卿的外祖父是位书画家,见颜真卿聪明,就教他读书写字。
颜真卿练起字来非常专心,一笔一划从不马虎,常常一写就是大半天。
母亲殷夫人却犯愁了:家境不宽裕,哪有余钱买纸供他练字呢?
颜真卿看在眼里,便琢磨出了方法,对母亲说:“我有不花钱的纸笔了,您别发愁了!”
原来他竟想出了用黄泥浆在墙上练字的方法:以碗为砚,以刷为笔,以黄泥为墨,等到墙上写满了字便再用水冲去。
黄泥习字,儿子如此刻苦好学,未来可期!
殷夫人欣慰又心酸,后来将他送到长安福山寺进学。
长大以后,颜真卿不但练就一手好字,也成了一个博学多才的青年人。
开元二十二年(734年),颜真卿二十六岁,科举考中进士,在朝廷里任校书郎一职,负责写碑文、祭文的官,后来多次出任监察御史到地方上视察
一日,颜真卿来到五原县,县内有一起陈年冤狱,久悬未决,他亲自出马审理,没多大工夫就给搞定了。
五原县当时正闹旱灾,案子一结便下了场雨,大家就觉得这是青天大老爷断案清明所致,唤做“御史雨”。
后来颜真卿被升任为中侍御史,因为不愿意攀附宰相杨国忠,被贬出京城作了平原太守,人称“颜平原”。
平原郡归渔阳节度使安禄山管辖,安禄山早有野心,想要谋反称帝。
颜真卿看出了安禄山的野心,便以防汛为名,修筑城墙、赶制兵器、登记壮丁,做好守城准备。
这些连串的动作,引起了安禄山的疑心。
颜真卿便召集一帮宾客,成天驾船饮酒、游山玩水。颜真卿主编的音韵学著作《韵海镜源》,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编纂的,一副盛世修书的歌舞升平。
安禄山仍旧不放心,又特派几名亲信来视察,颜真卿便热情招待他们吃喝玩乐,还当着众人的面,兴致勃勃地写了流传至今的著名碑帖《东方朔画像赞碑》。
这下安禄山总算踏实了:书生而已,不足忧虑。
唐玄宗天宝十四年(755年),安禄山谋反,“安史之乱”爆发。河北郡县大都被叛军攻陷,没多大工夫,叛军直逼首都最后一道防线——潼关。
唐玄宗听到安禄山反叛的消息,被惊得手足无措,叹息说:“河北二十四个郡,难道就没有一个忠臣吗?”
等到颜真卿派的使节到京,玄宗才知平原城防守严密,大喜说:“我不了解颜真卿的长得如何,他做的事竟这样出色!”
安禄山不把颜真卿看在眼里,却不想书生从戎,竟让他吃尽苦头。
颜真卿以“平定叛乱”为旗号召集军队,在城西门盛大地犒劳士兵,慷慨陈词,泪水直流,全军都感奋。河北二十四郡中,十七郡奉颜真卿为盟主,兵力二十万。
当时叛军已经攻下洛阳,安禄山派人把东京留守李憕等人的头颅送到河北示众。
颜真卿担心乱了军心,就哄各位将领说:“我认识李憕等人,这些头不是他们的。”
于是杀了敌方来使,又把三颗头藏起来。等过了些时候,才用草编做人身,接上头颅,装殓后祭奠,设灵位哭祭。
这场历时七年多的安史之乱中,颜真卿曾领军,剿灭叛军一万多人;也曾为了坚定己方将领的信心,主动用自己十岁的儿子颜颇做为人质。
唐朝名将众多,封常清、高仙芝、郭子仪、哥舒翰……无一不是战绩惊人。
但打赢安史之乱第一场大仗的,是一代书法家颜真卿。
然而乱世,总是免不了亲人分离,生死两隔。
安史之乱中,颜真卿的兄长颜杲卿和及侄儿颜季明一起抵抗叛军,苦战几日,最后因寡不敌众被俘,因拒不投降,被割舌咽气而死。颜氏家族三十多口人皆被杀。
颜真卿听得噩耗,极度悲愤,心情激荡之下,含泪写成了被称为“天下第二行书”的《祭侄文稿》
国恨家仇全部凝聚在笔端,文中有好几处,笔已写干,心绪未尽,顾不上蘸墨,形成了“枯笔”。
一篇文字,苍凉悲壮。
《祭侄文稿》落款 子孙保之
难怪听得台湾将此稿借予日方展览,微博人文艺术大V@苏耷水质疑道:
“《祭侄文稿》已经不只是一件书法作品了,它不仅记录了一代宗师的一生,也记录了盛唐的毁灭。颜家满门忠烈,被叛军碎尸万段,留下这么个遗迹。这种东西是可以借到海外展出做政治献媚的吗?”
颜真卿不管从戎或从文,都极有才干,然而在仕途上却得罪高官无数。
四朝为官,颜真卿前后得罪五位宰相,二十多年间,这五位宰相把颜真卿贬来贬去,山西、河北、江西、浙江……
最终,颜真卿的性命断送于宰相卢杞的手上。
建中四年(783年),叛乱的淮西节度使李希烈攻陷汝州。
宰相卢杞忌恨颜真卿的刚正,便乘机对皇帝说,颜真卿德高望重,派他出马去说服李希烈投降,可以不动刀兵。唐德宗李适同意了。
朝臣为此大惊失色,李勉秘密上奏,“以为失一国老,贻朝廷羞”,坚决要求留下他。
河南尹郑叔则也劝颜真卿不要去,谁知颜真卿回答说:“圣旨能逃避吗?”
圣旨不能逃,君要臣死,忠至灭身又如何?
颜真卿到了后,李希烈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他刚开始宣读圣旨,对方便领了一千多人,亮出兵刃谩骂威胁他。
颜真卿神色不动,毫不畏惧,面不改色。
李希烈逼他向朝廷写信为自己洗刷罪名,颜真卿拒不从。
后来李希烈让人在院子堆积了柴薪,浇上油,让人对颜真卿说:“你不投降,就烧死你!”
颜真卿一听,自己跳到火里去。
叛贼不想让他就这么死了,把他捞了出来。
颜真卿不肯屈服,就义之前,给自己写好墓志铭。
叛贼就把他吊死了。
嗣曹王李皋正率军和叛军对峙,听得颜真卿死讯,趴在马背上痛哭,手下军队也哭成一片。
朝廷接到这一消息,停政五日,追赠司徒,谥号文忠公。
这一年,颜真卿77岁。
看了颜真卿的故事,你有什么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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