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鲸故事虎鲸Old Tom老汤姆

时间：2013-10-29

一头虎鲸的真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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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名鲸中的名鲸，虎鲸老汤姆的故事应该也是有很多人写过了，还曾经被收录进高中英文选修课中。这么著名的虎鲸，如果在《名鲸故事》这个系列中不提一下，实在很难过关。

在澳大利亚东南部新南威尔士州，图佛德湾（Twofold Bay）海岸，有一座名叫伊甸（Eden）的小镇。在19世纪初，这里曾经是最著名的捕鲸地点。

图佛德湾（Twofold Bay）

大约在1840年前后，来自苏格兰的木匠亚历山大·沃克·戴维森（Alexander Walker Davidson）和他的儿子约翰·辛普森·戴维森（John Simpson Davidson）开始在图佛德湾（Twofold Bay）南部海岸建立陆基捕鲸站，凭借人力划桨的长身捕鲸艇来捕捉靠近海岸的大型须鲸，包括南露脊鲸，迁徙的座头鲸、蓝鲸还有小须鲸。

图佛德湾陆基捕鲸站的捕鲸艇 ??图照来自killersofeden.com

当时尚未完全进入机械大工业时代的人类社会，鲸油、鲸骨和鲸须都相当有利用价值，捕鲸也是一份收入颇丰的产业。图佛德湾（Twofold??Bay）历史上曾经是多种大型须鲸间歇性聚集的海域，直到今日，仍是澳大利亚著名的大型须鲸聚集海域之一，只是20世纪以后近些年来观察到在此海域聚集的大型须鲸开始越来越少了。

起初，在戴维森一家人在捕鲸时非常烦恼，总会有附近的虎鲸来妨碍人类的捕鲸工作。这种情况在戴维森开始雇佣当地土著居民（Yuin）人加入捕鲸队伍后开始发生了变化。

戴维森对当地土著居民的态度比其他欧洲人要好很多，戴维森能够公平的对待当地土著居民，给与他的土著员工和白人员工同样的酬劳，这使他在当地土著居民中获得了较高的声望。

在土著居民Yuin人的传说中，他们的祖先和虎鲸是有心灵感应的，早在欧洲人到达澳大利亚之前，Yuin人就和虎鲸一起合作，在海湾中捕猎大型须鲸了。Yuin人掌握着非常独特的与虎鲸交流方式和合作准则。戴维森对Yuin人的友好态度，不仅使他获得了Yuin人的忠诚，也获得了当地虎鲸对他捕鲸船队的信任。（Yuin是澳大利亚土著居民中一个民族的称谓。）

戴维森利用Yuin人的独特能力，与当地虎鲸氏族建立了联系，开始与虎鲸合作捕鲸，按照Yuin人的传统，遵守”舌头准则“，在每次捕猎到大型须鲸之后，将猎物须鲸的舌头留给虎鲸。

每当有大型须鲸尤其是带有幼崽的须鲸经过海岸附近时，虎鲸群就会开始工作，排成阵列将大型须鲸朝海岸浅水区驱赶，轮流扑到须鲸头部向水中压迫须鲸，阻碍其呼吸，同时捉住机会咬伤撕裂须鲸的鳍肢，使须鲸失去逃脱能力。捕猎对象包括迁徙的座头鲸、蓝鲸、南露脊鲸还有小须鲸。

然后，其中一头成年雄性虎鲸（Old Tom）会游到岸边戴维森的捕鲸站附近，做??flop tailing动作，来通知人类捕鲸者到捕猎的时候了。

（资料中没有具体描述，这里感觉应该是类似虎鲸Cartwheel或者象尾巴抽海豹时的那种幅度比较大的动作，如果仅仅是尾部拍击Tail Slap这种幅度较小的动作的话很难引起远处人类的注意。虎鲸Cartwheel这种动作在前面虎鲸的六种技术动作视频中有所展示。）

这头每次负责来通知人类的虎鲸联络员就是虎鲸老汤姆（Old Tom），它是一头约22英尺（6.7米）长，背鳍高达5英尺8英寸（1.76米）的成年雄性虎鲸，背鳍上缘部分稍微向右扭曲倾斜，非常容易辨认。

老汤姆（Old Tom）??图照来自Rene Davidson

戴维森家的捕鲸者看到信号之后，就会快速集结，划着小型捕鲸艇出发，前去捕猎。虎鲸老汤姆（Old Tom）会咬住拖曳绳索，引导捕鲸艇快速的抵达受伤的须鲸附近，以帮助人类实施捕猎。有时候会有多只老汤姆氏族的虎鲸一起帮助拖曳绳索，以便使戴维森家的捕鲸艇能够先于其他捕鲸站的捕鲸艇抵达捕猎海区。在发现猎物须鲸之后，戴维森家的人类猎手使用手投鱼叉攻击须鲸，直到将猎物杀死，然后绑上绳索，下锚固定。这时虎鲸们就会来撕开须鲸的嘴唇，吃掉须鲸的舌头，给人类留下其余的部分。人类捕鲸者在虎鲸享用完美味的鲸舌之后，才会将猎物须鲸的尸体拖走，这便是“舌头准则”。

戴维森家的捕鲸艇和中间被控制住的须鲸幼崽，右侧的虎鲸就是老汤姆Old TOM）

有时候，虎鲸老汤姆（Old Tom）还会咬住小艇的绳索，帮助人类往回拖曳须鲸尸体。如果捕鲸艇在捕猎过程中意外翻船，虎鲸老汤姆（Old Tom）则会帮助驱赶附近的鲨鱼来保护船员。因此戴维森一家也非常喜欢虎鲸老汤姆（Old Tom），并把它描述为家庭成员。

右侧虎鲸老汤姆（Old Tom）试图阻止受伤的座头鲸逃离捕鲸艇

虎鲸老汤姆Old Tom）是一头非常活跃的虎鲸，日常没事儿的时候也会做出许多搞怪的水面动作，水手们管它叫作“The Humourist”（幽默大师？）。开心的时候，老汤姆Old Tom）还会跳到拖猎物的绳索上，用胸鳍挂在绳索上面晃荡，有时候是用牙齿咬住。

因为严格遵守“舌头准则”，戴维森家族的捕鲸者每次都会如约将猎物须鲸的舌头留给老汤姆和它的氏族。于是戴维森家族和虎鲸老汤姆氏族的合作关系得以保持了数十年。

（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认为虎鲸老汤姆是它氏族的首领，但是随着人类对虎鲸的研究渐渐深入，确认在虎鲸氏族中，一般都是由年长的雌性虎鲸担当领导者，所以估计虎鲸老汤姆可能并不是它氏族的首领，只是一只最爱玩并且能力很强的普通雄鲸。）

“舌头准则”??被虎鲸撕开嘴唇吃掉舌头的大型须鲸尸体被人类拖回岸边

而且虎鲸老汤姆和它的氏族成员仅衷情于戴维森一家，从不帮助其他捕鲸站捕鲸。从此，戴维森一家的捕鲸事业在虎鲸的帮助下蒸蒸日上，戴维森家族的捕鲸站总是比别家捕鲸站收获要丰厚得多，在最好的捕鲸时节，戴维森家族的捕鲸站，曾经捕获过多达22头须鲸，当然每次都把猎物须鲸的舌头留给了虎鲸老汤姆和它的氏族。

戴维森和老汤姆合影 1908年（不能确定是老戴维森还是小戴维森）

附近其他人家的捕鲸站，为了提高捕获量，开始使用由火药驱动的鱼叉枪进行捕猎，这种新式武器会发出巨大的噪声。虎鲸自然非常反感这种声音，从而更加讨厌其他人家的捕鲸站，与戴维森家族的关系变的更加紧密。

这样的好日子，一直持续到了1890年，亚历山大·沃克·戴维森（Alexander Walker Davidson）年老体衰，开始将捕鲸事业交给他的孙子乔治·戴维森（George Davidson）。乔治·戴维森1863年出生，此时正年轻力壮，干劲十足，非常勇猛。自从他14岁开始参与捕鲸以来，多次遇险并死里逃生，还时常下水与老汤姆玩耍，被称为Fearless George（无所畏惧的乔治）。

随着时间的流逝，捕鲸技术也在逐渐发展，不仅仅是火药捕鲸枪的频繁使用，还有其他人类活动的不断增加，与戴维森一家合作捕鲸的虎鲸也受到各种影响开始逐渐减少。

传统捕鲸技术是手投鱼叉，其实是一项非常艰苦的工作，秉持传统捕鲸方法的戴维森一家，捕获量逐渐开始落后于其他捕鲸站。很大程度上，戴维森一家已经是在靠饲养牲畜，种植菜园，捕鱼和养鸡场在维持生活了。

到1920年，伊甸镇附近新迁来了一批挪威捕鲸人。（挪威的传统中也包括捕鲸。）没多久，戴维森一家得到消息，在某次意外的邂逅中，挪威捕鲸人开枪打死了几头虎鲸，被确认是老汤姆氏族的成员。（此段内容资料来自killersofeden.com，核查后确实并无针对挪威人的意思，只是记述。）

从此，图佛德湾（Twofold Bay）可以观察到的虎鲸数量，开始直线下降，越来越少了，不过虎鲸老汤姆Old Tom）还在，老汤姆为戴维森一家留了下来。

……

1923年的某一天，大胆乔治和当地的退休教士约翰·洛根一起出海钓鱼。虎鲸老汤姆Old Tom）看到了他们的小渔船，于是撵了一头须鲸幼崽过来。乔治·戴维森碰巧带着鱼叉，很快用鱼叉杀死了这头须鲸幼崽。按照”舌头准则“，乔治·戴维森应该等虎鲸老汤姆Old Tom）将须鲸的舌头吃掉以后，再将须鲸的尸体拖回捕鲸站。

但是约翰·洛根看到天气不太好，恐怕暴风雨将要来临，他对乔治说：”这恐怕是这个捕鲸季最后的猎物了，如果你把它留给老汤姆，我们恐怕就没机会把它拖回去了。“

乔治说：“那老汤姆怎么办？”

洛根回答：“去他的老汤姆。”

于是，洛根和乔治开始划船拖着须鲸尸体向回走，而老汤姆却没有放弃，咬住绑须鲸尸体的绳子不松口，双方开始了一场拔河比赛。几次剧烈的争抢之后，虎鲸老汤姆Old Tom）右侧上颚部分的几颗牙齿被拽掉了。

那天洛根的小女儿也在船上，她听到她父亲高喊，“天哪，我干了什么？！”

……

牙齿的脱落，可能使虎鲸老汤姆Old Tom）日后的进食能力受到影响。

约翰·洛根在这件事发生之后非常自责，有一定医学常识的约翰·洛根，觉的牙齿的掉落可能会导致牙龈感染，从而影响老汤姆Old Tom）的健康和日后的生活。

从此以后，虎鲸老汤姆Old Tom）再也没有帮助戴维森家族捕鲸，也再也没有虎鲸帮助人类捕鲸了。

1930年，一头虎鲸的尸体，被发现搁浅在基亚河（Kiah River）河口附近的海岸上，乔治·戴维森赶到现场，确认那是虎鲸老汤姆。

虎鲸老汤姆的遗体??图照来自：thewest.com.au

不知为什么，虎鲸老汤姆（Old Tom）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选择这里作为它的寿终之地，难道真的与戴维森家族感情深厚吗？是想最终告别吗？也许仅仅是巧合吧。

有人说，虎鲸老汤姆的死，是因为掉落牙齿处的牙龈感染，导致最后无法进食而饿死。可是这种感染会持续这么久吗？从1923年至1930年，足有七年时间，很难说老汤姆在经历了七年的牙龈感染，最终才饿死。更可能的情况是老汤姆因为年老，身体衰弱，最终渐渐死去。

不过约翰·洛根的确因为他弄掉了老汤姆的牙齿而一直懊悔自责，为此而出资建造了伊甸虎鲸博物馆，将虎鲸老汤姆的骨架展示在那里。

1930年9月17日乔治·戴维森坐在虎鲸老汤姆的遗体上??图照来自：悉尼先驱晨报

老汤姆死了，它的氏族再也没有靠近过图佛德湾（Twofold Bay），甚至在之后很久，这里都没有再见到过虎鲸的影子。

很快，更为先进的大型轮船和捕鲸炮成为了捕鲸行业的主流，人工划艇并且人手投掷鱼叉的捕鲸方式被彻底淘汰掉了。

戴维森家族和虎鲸老汤姆的故事渐渐传开了，很多人包括专业学者都不肯相信，尽管已经有很多人看到了伊甸虎鲸博物馆中虎鲸老汤姆骨架上牙齿被绳索磨损的痕迹。

虎鲸老汤姆因为长期拖曳绳索，牙齿上磨出凹槽。

1910年，曾经有人用胶片摄影机记录下图佛德湾（Twofold Bay）虎鲸与人类共同捕猎的场景，并且曾在悉尼公映，有很多人看到了，可惜的是这部胶片电影没能留存至今。随着人类对虎鲸越来越了解，各项虎鲸相关的研究越来越深入，以及对各种图佛德湾（Twofold Bay）史料的研究，虎鲸老汤姆的故事可信度也变的越来越高。

人们对博物馆中虎鲸老汤姆的牙齿进行了检测，检测结果显示才35岁，这与戴维森家族故事中的记述相差甚远。后来新的研究表明，这种检测牙齿确定年龄的方式对有些年龄较大的动物是不适用的。根据伊甸镇老汤姆的故事估算，虎鲸老汤姆Old Tom）的年龄大概在70岁，甚至有可能超过80岁。

保存在伊甸虎鲸博物馆的老汤姆骨架

保存在伊甸虎鲸博物馆的虎鲸老汤姆骨架，可以清晰的看右侧上颚缺失的部分，可见当时的拔河有多激烈。也很有可能，虎鲸老汤姆是因为牙齿掉落后的牙龈感染，导致长期进食困难，最终影响了健康，导致死亡。

2004年，澳大利亚广播公司再一次为虎鲸老汤姆制作了记录片，《Killers in Eden》，不仅仅加入了很多当年拍摄的照片，还有许多有亲身经历的老人口头讲述。

然后在人类的注视下，更多其他海域和海洋馆的虎鲸都展示出了虎鲸完全有能力咬住绳索拖曳小艇，即便在野外虎鲸也喜欢撕开大型须鲸的嘴唇而吃掉鲸舌。

于是虎鲸老汤姆（Old Tom）的故事，渐渐真实清晰了起来。

悉尼先驱晨报，曾将虎鲸老汤姆Old Tom）称为“The king of the killers”。

（这个名字的基础是最初人们将虎鲸称为Killer Whale，The king of the killers的真实意思可能是虎鲸之王，也更贴切些。）

自此虎鲸老汤姆（Old Tom）的故事，开始传遍整个世界。

……

虎鲸老汤姆的故事，后来还被收入高中英文选修课中

高中英文阅读：虎鲸老汤姆的故事??，B站还是有人传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