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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山禅师之《辞北堂书》,篇首即列天地父母之恩,然于父母养育之恩,以“世赂供资,终难报答;作血食侍养,安得久长!”佛门之报恩,非同世俗之以利养供之,而在于先自身修证佛果,然后再度父母出六道之中。因此,良价禅师之慈母在收到大师的两封信后,深明了佛法大义,作回书云:“今既誓不还乡,即得从汝志。不敢望汝如王祥卧冰、丁兰刻木。但如目连尊者度我,下脱沉沦,上登佛果。”可见,区区细微利养,不足以显佛门之大慈大悲,也非佛门法施之最了义。因而,举凡发大愿誓出家的宗师,其辞亲并非不孝不悌,反而是行最究竟的大孝大悌,这是世俗所不解佛教徒辞亲出家之处。今以洞山禅师《辞北堂书》以明之,足以解世人之惑,亦可避外道之诬。
其次,佛教徒之自度度亲,还不算是佛门行持之最了义。作为一个觉行圆满的大德,将会力争成此四弘大愿:“众生无边誓愿度,烦恼无边誓愿断,法门无边誓愿学,无上佛道誓愿成。”(见《坛经》)因此,洞山禅师在《辞北堂书》中,不只是表明了自己将以成无上正道来报母亲的养育之恩,而且还誓愿要“报千生之父母,答万劫之慈亲”。佛教是讲缘起的,依缘生之理而论,一切合识之流转,前无起点,后无终点,唯有修证佛法以出常流,方免流转。若此则无始劫以来,以因缘和合之故,则将有无量世之父母,亦将有无量世之子孙,这在慧远法师的《三报论》及《明报应论》中均已论及。
因而,佛教在报父母恩中,就远不止局限于报今生父母这个圈子了,它有点类似于孟夫子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但佛法之慈悲度生,已远远地超出了孟子的仁义与恻隐之情:站在方便的角度上讲,佛门所报的四恩中有父母恩与众生恩之别;站在不二法门的境界上讲,众生恩与父母恩并无根本差别,但有“众生无边誓愿度”之大愿。千生乃至旷劫乃至旷劫之父母,有的可能出了常流,但诸多尚沉沦于六道(尤其是下三道之中),因而,佛教徒之辞亲出家,立誓要报父母之恩,其实质上与报众生恩是统一的。“谨具尺书辞眷爱,愿明大法报慈亲”,从洞山禅师辞母的诗偈中,足可见出大师报恩愿力的弘深。惟其有此誓愿,大师不只是成就了无上之佛道,而且还亲创禅门曹洞一宗。
此外,站在语言文字的角度上讲,洞山禅师的两封辞亲书,均援引了外典,也不违世情。诸如上信中之篇首由世法入题而谈,且援用儒典《孝经》中“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不孝也”之语,足以见到大师在修证佛法时,并不违世法。在《后寄北堂书》中,大师云:“阿兄勤行孝顺,须求水里之鱼;小弟竭力奉承,亦泣霜中之笋。”这中间就用了两个典,一是晋代王祥卧冰得鱼之典,二是三国时孟宗哭竹出笋之典。王祥、孟宗均以孝行动人而名垂后世,以故元人郭居敬将他们辑为《二十四孝》。正因为大师能援引儒典世法之语,以故字字动人心曲,语语不违孝行,读之颇似有世间《陈情表》之韵格。
在另一方面,大师之援引儒典世法语以辞母,亦是大师的一种善巧方便。记得大师在沩山与云岩处参“无情说法”公案时,二位大师均有“我说法汝尚不闻,岂况无情说法乎”之语。同理,倘使大师在这里以出世间法之语来开示慈母,其母未必一闻即晓,而大师籍世法以开示出世间法,不啻使慈母心开喜舍,而且也使她明白了大师的出家修行、自度度人,乃是深报四恩的大行。“归元无二路,方便有多门”,洞山禅师之辞亲书能圆融世出世法,非特于开示世人饶有益处,也显现了“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的义趣。
也许由于洞山禅师的师承原因,曹洞一宗在修出世间法的同时,兼融了世法的某些合理因素。他所创立的“五位君臣”法门,未免不从云岩所传授的《宝镜三昧歌》中受到某些启示和影响。从他的辞亲书中重孝行这一点,即可从《宝镜三昧歌》中找到某些理论依据,诸如“臣奉于君,子顺于父;不顺非孝,不奉非辅”等语即是。要而言之,出家与孝敬父母,修佛法与圆融世法,并不相违背。今之佛弟子,读洞山之辞亲书,也会理解儿子出家乃为一大事因缘,顿舍攀缘之心。若能如此读洞山辞亲书,无论在家出家,均会蒙效法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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