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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纪实《我的初心我的村》连载(第三章 希望的田野56)有武功的“不孝之子”

时间:2014-01-04

图为2020年端午节前夕,万竹王村组织村民举办包粽子比赛上接55 旭日东升56 有武功的不孝之子有一个人,缘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有一个人,缘何@我他的

提示:本文共有 6300 个字,阅读大概需要 13 分钟。

蒋鑫富创作的长篇纪实文学《我的初心我的村——在那神仙居住地方的100个中国村庄》连载

抗击疫情中,万竹王村为封村事,拧成一股绳,王永波争当先锋的同时,开展传统文化进礼堂活动。图为2020年端午节前夕,万竹王村组织村民举办包粽子比赛

(上接55.旭日东升)

56. 有武功的“不孝之子”

有一个人,缘何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有一个人,缘何@我他的时时处处; 有一个人,缘何让我牵挂家长里短…… “他是一个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我用自己多年从事新闻采写和文学创作的说法,给这个人定这样一个位。 如一位熟悉的陌生人——皤 滩乡万竹王村村委会主任王永波便是!

说熟悉,是因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仙居人。

说陌生,是因为他是一个走南闯北的超市人。

他时时刻刻在我们身边—— 请看 2020 年 1 月 5 日 18:42 分发的朋友圈:皤滩乡党委委员郑伟军,参加万竹王村村两委和行政组成员会议,主要商讨对殿前溪6.8亩土地、3.2亩土地调整问题…… 之前的1月3日18:33分发的朋友圈是:万竹王村村两委班子,在党支部书记王焕兴带领下,对第八行政组殿前溪6.8亩土地调整做了N次工作,我们的初心是一切为了每个村民都有房子住…… 元旦这天早上8:09分发的朋友圈:请万竹王村缺房户在近二天内,到王森祥处报名。请大家相互转告。

同样,在2019年12月31日16:37分发的朋友圈:公示万竹王村殿前溪土地调换协议,于当晚20点截止。已调换的户,请将协议交于王永波。请大家相互转告,谢谢!

与之完全不同的是:练功是将人的体能推到极限。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不求与人相比,只求超越自我。这是2019年12月24日早晨7:06分发的朋友圈……配的画面是他的一个小视频,只见他扒在三个木桩上,前面二个左手右手各抓着一个,后面一个用双脚顶着做俯卧撑,和着一下下运气的哈哈声,一 看便知是个有武功的人。

综上所述,从岁末年初的微信朋友圈,看王永波其人其事,也说明他已经将微信平台的运用作为他生活、工作、学习的组成部分了。

好在与王永波早加了微信,才让我更多地看到了他微信背后的故事。

面对面与万竹王村党支部书记王焕兴、村委会主任王永波坐下来,细问细听细记,是在2018年8月3日这天上午。地点,就在当时的村文化礼堂。

貌不惊人的王永波,个子不高也不大,且一眼看去上身壮壮实实,村支书与 永波倒很默契,很像一对父子。

“新班子上来,村里最关心的是饮用水。水源在松坑,上游是横溪新罗村, 他们把山林承包出去养鸡鸭鹅,导致水源污染。群众意见不能不顾呀!”王焕兴 说,昨天,他就和村委会主任一起去找新罗村了,还带去了现场拍的照片。同时,向乡镇和县环保部门反映,要求搬掉这样的养殖场。

等村支书说完,一直坐在旁边听的王永波接上了话:“自己与老婆在江苏常熟开超市十年了,年营业额超2000多万元,主业是搞配送,做小家电。现在,超市只好交给家属在打理。” 永波有个哥哥,也是他超市的合伙人。 自从当选上了村委会主任,他挣的是村干部报酬了。

这年,他拿了15862元 钱。用他的话说,这钱啊不一样,每一分都是要付出心血的。否则,对不起组织和村民的信任。这钱,与他做生意挣的钱比,那真是少得无法比。还有,平时为了村里的工作,他总要让哥哥帮助支持。他哥既出力,也出钱。另外,他常常私车公用,所拿的报酬还抵不过汽油费哩。 让村庄变“脏乱差”为“洁亮美”,王永波费尽了脑子。他说,自己是个要面子的人,况且村支书很信任他,都如亲人一般。在他眼里,村支书就是叔叔辈的人。

王焕兴让永波放开手脚大胆干。 永波求上进,作为入党积极分子,在2019年11月,他由预备党员转为一名 中共正式党员。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他还是名发展对象。在和我见面的前两天,他刚参加了县里的“三基培训”考试并顺利结业。

结业当天回村后,他没进家门,就到了村级公路施工现场。

那天下午,天气热得像个蒸笼。永波提着一扎矿泉水,一到现场就去工友中间分水,又马上对施工质量进行了抽查。 按常理,一般人都会在家里午休直到日头偏西凉爽时再到工地看看。他不同,不及时去现场,心里就是不踏实。

可能,这是练功者的个性使然。 事后,我听永波说,他16岁那年初中一毕业就去了河南嵩山少林寺武术研 究院。师父是少林寺武僧总教头释延孝,管教之严。摸爬滚打,起早贪黑,转眼 就是4个春夏秋冬。让他学了拳脚套路,练出了一身功夫。 满师之日,他望着“少林寺”三个大字,一下悟出四字:一是感恩,二是正义。

不管在商道上还是在村级治理中,在永波心里“感恩与正义”是相通的。他与我在溪边聊过关于武术中的奥秘,他打了个比方,说如拳脚套路中的散打,练的就是灵活性,不机智就会被动吃亏。 那么,在商道上,要把握市场机遇一定要学会应变能力;在村级治理中,也要学会做群众工作,特别是面对处理矛盾和调节利益关系时,一定要做到:原则 性与灵活性结合。 “习武之人,一天不练,真是全身不舒服啊!”永波这话对于业余时间和每天早上起床后打惯了太极拳的我来说,深有体会。

武功,成就了永波的助人为乐。在常熟经商时,他为了帮一个陌生人锯树, 结果锯刀反弹,他的右小腿受了重伤,肌肉被外拉成麻花状,在医院缝了150多 针。好多年了,与这位陌生人反而成了好亲戚。

在永波心中,有两组数据:350户,1058人。1万亩山林、500亩水田。 他说记住他们——万竹王村的乡亲,就是记住自己。 端午节到了,他想到了困难户、残疾人和敬老院,还有60岁以上的200多个老年人。这天,他送出20个红包与成车的月饼,还有2000多个粽。

快过年了,他又从江苏运来4大卡车慰问品,与皤滩、溪港、湫山、安岭、田市 联动,陆续到货后,为及时将台灯、溜冰鞋、电饭煲、篮球等一一分装,他叫上自己的舅舅、哥哥做帮手,给全县结对的“乡贤同心、振兴同行”活动出力。

王永波(右)与妻子傅慧芳在万竹王村文 化礼堂

相识相爱走到一起的傅慧芳,是他在义乌创业时收获的喜悦。 现在,永波的开支要靠带着孩子并管理常熟超市的妻子,每个月他都能收到妻子打给的生活费,从2000元到7000元。 每次打完钱,妻子总要叮嘱永波:决不能拿村民一针一线一包烟,村民的一 包烟要用掉多少稻米啊。

吃住在村里的永波,听妻子的话,他做到了。因为他,深爱着村里的一草一木一滴水。

天暗下来,他喜欢侧耳倾听,哗哗溪水这时奏出了万竹王村的乐章;

天亮起 来,他激动得欢呼雀跃,开始在村前屋后伸胳膊蹬腿当拳师。

这天,一封举报信,乱了他练功的阵脚。说他是村主任,父亲的坟墓不能在绿色公益林中,不符合规定……当夜,他失眠了。

这事,怎么办?

事后,他主动找到乡里和县里说明情况。原来,这不是新建的坟。最后,为了给反映问题的同志一个明确答复,更向上级党委、政府表明一个态度,永波召开了家庭会议,表明了自己果断的决定——拆!让九泉之下的父亲迁进公墓。

这不成了“不孝之子”吗?对,如按传统,一般是逝者为大,入土为安。但为 了村里的治理,永波说就要从自己“硬起”。全家人理解了,相信他父亲也会在天堂默默地表示理解。

如今,永波心无杂念。 他,全力投入到万竹王村的美丽乡村建设中——为了一事一议的村文化礼堂升级改造,92 万元的经费,除了政策性配套,村里要贴补 40 多万,可村里没 钱,他只好采取自筹的办法,为图吉利,首先带头自掏腰包捐了88888元,再让自 己哥哥也捐了……这其中,永波似乎就是在尽孝。

为什么?因他父亲的父亲,也当过村干部,礼堂里还有他父亲的心血,作为 一个早年的师范生,他父亲还有一手木雕的手艺。

当时建礼堂时的材料,就是他父亲管的。现在,这事落到了任上,那是没有理由不做好的。然后,两委干部都出力想办法,成立了乡贤会,捐到了100多万元。用这笔资金,村里设计了村口的景观,做了与古村落风貌相吻合的牌坊。

看看倒贴本钱的王永波,好戏连台吧!

那天,我从组织部门采集到一份材料。这是报送王永波所在村万竹王,作 为仙居县“和合好搭档”的文字: 万竹王村,位于仙居县皤滩乡政府西南6公里处,下有3个自然村,共有302 户,总人口1050人,党员31人。村两委干部7人,其中村党支部3人,村委会4 人。

村庄沿溪而建,自然风光秀丽是一个革命老区。

一、合理念,促合作担当 自打造“和合好班子”以来,万竹王村两委干部坚决贯彻上级党委、政府的各项决策部署,严格执行《仙居县从严治村十条(试行)》等有关规定,规范开展 村内工作分工合作,有力地推进各项事业发展。

村支部书记与村主任以“同理念同担当”为宗旨,在工作中共同负责村内诸事,遇事不回避,工作讲沟通,切实为群众办实事办好事。

二、合心气,促干群密切 在微信群开通群众留言信箱,公开接受群众批评与监督,切实围绕解决群众实际所需开展工作。为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他们俩一遍遍到农户家走访、沟通、协商,最终成功拆除最危险的破旧房11间、500多平方米;为解决村内饮用水污染问题,他俩徒步沿溪查巡,多次往返于30公里外的新罗村,自己上阵清理鸭鹅养殖场的养殖垃圾;为解决村文化礼堂翻修,和新建牌坊资金困难问题,他们俩动用一切人脉资源,多方筹资,少则1000元,多则上万元,目前已 筹到80多万元,目标争取筹资100万元今年内落实动工;为了做好垃圾三化工作,多次召集村两委村民代表商议重建垃圾场,并制定村内保洁时间表,完善保洁制度;为使更多的弱势群体得到党的关怀,前后共筹集33万元物资,为他们分别送去节日的慰问和困难救助。

三、合利益,促集体发展万竹王是一个山区革命老村,村集体经济几乎为零。开展和合好班子以 来,村书记王焕兴和村主任王永波针对村子毛竹资源丰富的情况,挨家挨户说服村民,对村内的3000亩竹林进行开发,统一防治,统一销售,村集体经济提升至14万元。

另一份,是乡里关于报王永波为“仙居县十佳村主任”的材料。

有些具体事迹,让王永波内心曾一直充满矛盾。如拆迁他父亲的坟墓。其 实,这墓建于2016年6月6日,乡里要求整改的是拆除墓后面罗圩三层。2017 年6月,在王永波并不知情的状况下,其哥学村里人的样做了新修。对此,永波执行乡里精神,便将墓拆回成原样。 为了让自己做得更硬气,王永波认准公墓,在2018年11月,干脆主动将父 亲的坟墓做了彻底迁移。当然,对于先父而言,本该入土为安,从这意思上说, 王永波成了个“不孝之子”。

个别村民说起关于松坑树之事,对永波有说法。原来,在2017年5月,因天气干旱缺水,且万竹王村饮用水均源于松坑,造成村民要用水时,常没有水的 难题。 为了解决这难题,王永波自己出资,就地扩建水池,增加蓄水量。在施工中,他发现深坑底下竟然有一棵沉睡多年的烂溪罗休树。王永波一想,这是集 体的东西,谁也无权占有。现在,这棵树就在松坑口边上,也就是在种秧田自然 村里被保留下来了。

再是村文化礼堂,是一事一议项目。据统计,总共资金为92万元。政策性 贴补为58万元,自筹资金34万元。为了用好这每一分来之不易的钱,他压力 山大。

能听到永波讲这些情况,还全靠皤滩乡组织委员应晓媚,是她熟门熟路一次次为我带路,走东到西地一起跑。我们在文化礼堂里感受浓浓的乡村记忆。

为了这个文化礼堂,永波说当时他在县财政局白塔镇财政分局长面前,拍着胸脯说,保证完成好任务。村里有个别人曾对他保留看法,知道他可能会通过拉赞助,提前与相关对象通了气。 结果,他还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硬气,将自己2016年的村干部报酬,共15682 元,2017年的30158元,以合计45678元带头捐给村里的形式,作为文化礼堂建设资金。

同时,他让自己的母亲王冬莲,也捐了2000元;让自己的哥哥王乔永,也捐 了45678元;让自己的姑姑王慧萍,也捐了55555元;让自己的亲舅舅王金德也捐,哪知舅舅是个大格局的人,一下捐了15万元。另外,还有他的本家,王德永捐了20000元。王云毫独家捐助油漆,王益兵捐了18888元……最后,永波通过自己的带头,共捐到100万元的款额。在捐款中的人,除了做实业的,我发现还有残疾人,清洁工,打工的人。

王永波在万竹王村的这几年,记着、牵挂着这样的一些人和事——村民王牛弟,七八十岁的人了,生活在深坑村,老伴早年去世,他本人身体残疾又有老胃病,前年刚动了白内障手术。他儿子又不在身边,一直在外地打工,平时就需 要村干部去关心。

特别让永波不安的是村里有56户急缺住房的人家。村里有6亩多建房指标的宅基地,这地基因种种原因,一直无法启动,导致不少村民怨气不少。 为解决此事,永波首先多次与前任村委会主任沟通,希望同时通过他与其姐姐的地做好协调。因为,这事直接涉及22户村民。永波做通了其中18户的 工作,剩下殿前溪4户还在做工作。

接着,仙居县启动了对一户多宅的整治。永波在向上级党委、政府反映并争取圆满。

做实事好事,总是王永波最乐意的事。 有一天凌晨,在村避灾点内,村民正安然入睡。听着不时响起的鼾声,王永波才松过一口气来。 这天晚上,在安置村民妥当后,他因为不放心,怕可能还有什么情况发生, 便又去村里转了一圈。

结果,恰恰发现了一个意外。 有一位已被转移了两次的老婆婆,她又跑回了自家的危房里。 这怎么能行呢?王永波说啥老人都当作没听见。无奈之下,王永波只好陪 坐在了老人身边。 永波开始与老人拉家常。说生命第一,财物损失了,还可以再买。

有村民不走,他作为村委会主任也不走,村里必须确保村民避灾中的安全! 说着说着,老人似乎被永波这位村干部的真心打动了,这才终于回到避灾点去。当永波带着老人回到安置点时,他已经连续忙了16个小时,疲惫的信号告诉他,马上应该吃包方便面了。但一看,可以吃的食物,什么都没了。

去买!永波马上涉水跑到小卖部,买来了面包和矿泉水,分发给村民充 饥。当看到躺椅、床不够时,他又临时为大家铺设睡的地方。 面对卫生间的镜子,王永波看着自己洗脸后的双眼,发现红彤彤的,布满了血 丝。他咬咬牙坚定地对自己说“:没关系,能多干点,就多干点,一切为了村民。”

门外,台风渐渐减弱。天也蒙蒙亮起来了,王永波趁着村民还没起来,便早 早出门,面对被大风刮倒的树枝、设施牌等,开始一一清理。

许多时候,人往往不以得到什么为幸福,而是以付出了多少为幸福!王永 波认为就要通过自己这样的带头,才能打造一支“愿以付出为幸福”的队伍!

多次驱车万竹王村,我曾一页页翻看永波的记录本,里面记录着一笔笔他追求“以付出为幸福”的流水账:为了松坑饮用水源不被污染,驱车赶往50公里 外的新罗村解决协调;为万竹王村口樟树保护,造好了公园;提升村内垃圾场一 个;化解拆除危房矛盾问题;建立村内景点一处;修复一条皤万线的石古路段; 圆满完成村文化礼堂的修建提升;打造完成一个三层的村乡贤馆;完成松坑蓄 水池一个;启动并签约万安寺重建项目;自己赞助村民每人一份中秋节礼物;给 万竹王村残疾人每人月饼和慰问金;自己为皤滩乡的老人捐助过端午节的800 个粽子……好人,一生平安! 党员干部,一心为民!(未完待续)

作者:蒋鑫富 (笔名 江风)浙江绍兴人。主任记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共浙江省委党校特聘校外导师。现为《党建好故事》创作编辑研究中心(数字化中心)主任、总编辑。穿过12年军装,在部队荣立过创作报道三等功。先后毕业于安徽师范大学政教系、原杭州大学新闻系(现浙江大学)。代表作有被列为“文学解读浙江创作工程”的长篇报告文学《鉴湖长歌》、小说散文集《乡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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