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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继《我与父辈》出版十年之后,阎连科新作《她们》由磨铁图书策划出版。《她们》是阎连科书写家族女性的非虚构作品,书中,作者回忆了母亲、姑姑们等母辈的生活故事,也书写了同辈的妻子、姐姐、嫂子们的生活,一直写到与孙女辈的相处,写到了女性人生的不易和女人个性中的光辉。
阎连科,1958年出生于河南嵩县,1979年开始写作,现为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教授、香港科技大学冼为坚中国文化客座教授。其作品被翻译成近30种语言,在世界各地被广泛阅读和接受。曾获鲁迅文学奖、老舍文学奖、卡夫卡文学奖等奖项。
乡村女性的苦难与抗争
《她们》全书分为七章,阎连科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自己年轻时相亲的故事说起,那种强烈的时代感或许会让新一代的青年感到惊讶。
第一章《她们》中阎连科写了“我”的四次相亲,题目分别是《一次相亲》《又一次相亲》《第一次相亲》和《挣脱与命定的事》。前三次相亲都没有走向婚姻,《挣脱与命定的事》写的是阎连科与妻子走向婚姻的过程。其中最令人感慨的是 《第一次相亲》。
1981年,即将退伍的阎连科因为创作的独幕话剧《二挂匾》被留在部队提干,当时父亲的身体日渐衰弱,哥哥在外工作,大姐、二姐都已经嫁人,家里急需阎连科回来劳作种地,照顾父母,常给父亲看病的医生出了个主意,让阎连科尽快相亲结婚,就有人照顾家里了,他也可以回部队提干了。于是23岁的阎连科开始了第一次相亲。
第一次相亲,两个人低头沉默相对,谁都不肯说一句话,过了几分钟,姑娘起身去灶房帮厨,洗菜、烧饭、扫地,甚至端起他父亲咳吐过的痰盂去倒去洗。
就这样,这个勤劳又善良的姑娘成了阎连科的对象,两人开始了通信。然而一次姑娘写给阎连科的信被别人认为是编辑部的来稿打开了,看着那封四分之一的文字用拼音替代和标注的信,阎连科不得不面对现实:姑娘小学没毕业,只读过两年书。在那一刻,“我的世界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形羞辱夺去了,而她似乎是我被羞辱的全部和源头。”于是他给她写了一封退婚信。
多年以后,阎连科在城市里结了婚,一家三口回乡之时,那个被退婚的姑娘迎面走来。“背上背着很大一个蓝包袱,左边有个三四岁的姑娘扯着她的衣襟儿,右边还有个两三岁的姑娘扯着她右边的衣襟儿,而在她的怀里边,还抱着一个女娃儿。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一步一步走近时,我看见她又怀孕了……”
阎连科拉着儿子躲进了厕所,不敢与她见面。
尽管她的命运并不是他造成的,但是他依然觉得:“她就那么慢慢拖着脚步走,背负着我给她黑暗的人生和命运,像驮着世界上所有乡村女性的苦难朝我走过来。”
看清了女性的命运,也就理解了生活
提到《她们》的创作,阎连科在序言《十年的等待》中如此说到:“写一本薄薄的散文,需要十年的等待,这是一种微笑的隐痛。是一个想吃苹果的孩子,为了那颗苹果,就去栽苗种树、打枝浇水,然后看着那苗棵生长,有蓬有冠,而后剪枝嫁接,等往下年或者再下年,直到某一天,果树突然挂了实,小果大果,颗颗粒粒,才慌忙去找到并摘下了那颗他等了十年想吃的粉苹果。”
十年前写完《我与父辈》后,做出版的朋友再三撺掇、鼓励阎连科,希望他趁热再写一本关于家族女性的书。但他一直没有写,是因为他不想把家族中的女性写成父辈一样的人。“因为在那块土地上,虽然女人也是人,然那块土地又规划她们终归是女人。”她们在那一片屋檐下,在那些院落土地上,在时代的缝隙尘埃间,说笑、哭泣、婚嫁、生子并终老,然后她们的女儿又沿着她们走过的路,或者找寻着自己的却也是众多众多“她人”的路,期冀、欲望和奔波,发达或坠落,沉沦或疯狂,呼唤或沉默。
直到有一天,阎连科觉得可以写她们了,十年念念不忘的等待和煎熬终于落笔成文,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本书写女性、反思女性生存状态的文学作品。
阎连科说:“她们是和所有男人一样的人,她们也是和所有男人不一样的人。”
看清了女性的命运,也就理解了生活。无论是“作为女人的人”,还是“作为人的女人”,她们首先都是人。而作为人的首要条件就是理解和爱,不是疏远、嫉恨和隔离。
(燕都融媒体记者 宋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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