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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岁的外婆做在家门口的矮凳上,她细细打量着客厅的几桌(我们的房子厅分前厅、后厅中间的隔断前面放着几桌),红色的几桌雕着花鸟龙凤。外婆看着一脸的自豪的说:“我把竹子卖了2000块钱置办的。”这时候必须出现我这个马屁精,把外婆猛夸一通,外婆红润的脸上的皱纹展开了,随着叹一口气,我知道老套路,要忆苦思甜了。
我赶紧搬来板凳在外婆对面坐下,中午的太阳晒的外婆染过的头发跟的银白发上放射的光漂亮极了,整个人神采奕奕,外婆悠悠的道:
也不知道几岁,也许是三四岁吧,土匪还三天两头的来打劫,全家饿得前胸贴后背,我爹带着我和妹妹去深山里盖了山寮。
刚去的两年日子吃不吃的饱都忘了,只记得山下的人把半山腰的老虎仔给杀了,老虎母(母老虎))半夜整整哭了半年。我娘和我们小孩半夜在稻草披的床上抱的紧紧的。白天我爹出去种地,一出门我们就在草房里盯紧门缝等着我爹回来,我们害怕一不小心我爹就被老虎吃了。
幸好我爹总是在我们的欢呼声中回来,我爹总老远回应我们:地瓜咯!野菜咯!刺莓呦!有野果像:刺莓、桃子、柿子、乌捻子……我爹一开心用山歌哈出来。(外婆说这些眼里的光闪着,自从外公去世后极少遇到)
一年后我娘又生了一个弟弟,我爹听说野茶有人收购,她们两结伴去采一天。我和妹妹在家带小孩,弟弟一哭我就去门口的院子里挖矛草根给他嚼。我们饿了就啃带皮的地瓜,一天一个人一个地瓜(以前的土质不好地瓜个小)。我妈晚上一回来煮的地瓜米干饭那真的是香!(这句话外婆连说了三遍)
由于缺水,我们全家长虱子又长跳蚤,我娘偶尔给我们洗次澡都是让我们包被子里,衣服洗了放锅里面烘干第二天穿。我穿我爹妈穿坏的衣服改小的,我妹妹弟弟穿我穿小的衣服,从没下过山的我们,都不知道还有新衣服存在。
我六岁那年我最小的妹妹出生了,七岁那年我小弟接着出生。那以后我们家的院子被我们挖的像是山猪挖的。到了冬天地瓜米没有了,我们靠着一张牛皮熬野菜把一个冬天拖了过去。
八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松树上的冰剑我们乘太阳没出来,我们就去摘下来舔。霜冻融化后的大山一片萧索,只有北风乎乎的吹着树枝响着。
一天我娘在给我抓虱子,她抓到后不再用指甲盖拧掉而是用牙齿咬死。我爹从外面回家里直接坐在院子里的材火上,叹了口气说:“问了一家,他家的母亲也是畲族。”我妈笑呵呵的说:“那好啊,至少不会笑话我们家孩子是畲母”(那时候少数民族被歧视)。
八岁那年我出嫁,男方是山脚下的一户人家,十五岁。出嫁前半年开始,我妈就教我哭嫁,可是等到日子,还没等我哭嫁就来一个人直接把我背走了。从没见过生人的我,吓的哇一声大哭起来,那人知道我吓哭了,笑的口水喷到胡须上的说:“畲母就是畲母样!
外婆讲得极慢,我泪光闪闪。外婆摸摸我的脸道:“傻孩子,那个年代的人都是这样的,大家都饿,大家都是童养媳,饿的苦都不是苦。,童养媳的苦才是苦!”
我亲了下外婆额头,她害羞地说:“这孩子,三十多了还是孩子,我八岁就被从山寮里嫁出来当大人了!”
ps:转述外婆所说的,自己文采不好,各位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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