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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中美关系,有一个词经常被提到,就是修昔底德陷阱。意思是说,当一个大国崛起的时候,会对之前的大国进行挑战,后果就是带来摩擦、冲突甚至是战争。
这两年来中美的贸易战和技术部分脱钩,已经出现很明显摩擦,加上政治上互相指责。所以很多人就关心:中美之间能不能避免修昔底德陷阱?
人类在过去500年的时间里,出现过16次重大的修昔底德陷阱,其中12次以战争收场,有4次成功避免了战争。从这4次历史事件,可能会给现在的国际关系带来不同的视角。
教皇调停
第一次没有发生战争的修昔底德陷阱,是在15世纪后期,就是大航海时代刚开始,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绕过非洲好望角,开辟了欧洲前往印度的航线。此后,葡萄牙一度成为世界霸主。
之后挑战者出现了,正是葡萄牙的邻居西班牙。西班牙那个时候刚完成统一,还算不上葡萄牙的对手。但他们找了一个人,实现了后来居上。这个人就是哥伦布。
哥伦布之前向葡萄牙国王寻求环球旅行赞助被拒绝,于是转过头接受了西班牙国王的赞助。之后,哥伦布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开辟了新航线,西班牙的实力蒸蒸日上,可以和葡萄牙掰手腕。
这时候问题来了,葡萄牙和西班牙都在争夺全球贸易的主动权,两个国家的地理位置是挨着的,在关键人物上还有争夺,为什么没有发生战争呢?
关键在于西班牙在竞争的过程中,向当时的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寻求帮助。教皇的意见两个国家的元首都不得不服从,如果不服从,教皇可以将他们逐出教会,这样他们的统治合法性就会出问题。
合法性这一点,对于双方来说,重要性都远远超过了这两个国家彼此的权力冲突。最终在教皇的调解下,两个国家签署了协议,分界线以东归属葡萄牙,以西归属西班牙。两个国家自始都遵循协议,没有发生战争。
当国家之间,找到一种比国力竞争还要重要的利益追求,修昔底德陷阱就有可能避免战争。
英国示弱
第二次没有发生战争,是在十九世纪末期,那个时候美国刚打完南北战争,统一了全国市场,开始第二次工业革命。美国的经济实力很快就超过了当时的世界霸主英国。
而且,不仅是经济实力,美国的军事实力也在不断提升。在罗斯福总统当政之后,短短十年之内,美国海军的吨位增加了将近两倍。这让英国人倍感威胁。
那面对美国的威胁,英国为什么没有发动战争呢?原因在于英国主动示弱。
比如在美国独立战争时,英国虽然被打败,但是在投降的第二年,就跟美国建立了外交关系,还和美国大力发展贸易。通过贸易和金融的方式,英国间接取得了对美国的控制权。
不过,到了19世纪末期,英国在军事、领土争端等地方开始给美国让步。到了20世纪初,英国已经完全承认美国在西半球的主导地位。
这个英国带来什么好处呢?后来的一战,美国成为了英国的坚强后盾,美国给英国提供了足够的金钱和装备支持。到了二战美国更是直接加入战争,打败了德国。
英国的方式是主动示弱,不仅避免战争,还把未来的世界霸主,变成了自己的盟友。
对抗性盟友
第三次避免战争的案例,就是美苏冷战。
在二战之后,苏联开始在欧洲扩张,这给美国造成了强烈的危机感。在1949年,苏联发明了自己的核弹,打破了美国对于核武器的垄断。8年之后,苏联又发射了第一颗人造卫星,打击了美国在科技的领先地位。
同时,苏联的经济获得高速发展,美国的经济学界甚至预测在80年代中期苏联的经济就会超越美国。
所以当时美国政界的共识,就是苏联要称霸欧洲大陆,苏联又没办法跟美国共存,美国必须采取战争之外的一切手段,来遏制苏联崛起。结果就演变成了冷战,那冷战为什么没有变成战争呢?
原因就是在古巴导弹危机之后,美国的政策发生了重大的改变。这次危机出现让美国总统肯尼迪意识到,美国刚刚和一场核战争擦肩而过,这太危险,这样的危机必须避免。
在此之后,美国对苏联的策略发生了两个改变。
首先,美国和苏联建立了畅通的沟通机制,正是在古巴导弹危机之后,白宫和克里姆林宫搭建了一条紧急联络热线,双方领导人可以直接打电话沟通。
其次,美国跟苏联主动跟竞争划定边界。比如美苏签订的《部分禁止核试验条约》,这个条约把一切地上的核试验都给禁止了。还有美国跟苏联明确规定,双方的士兵都不许对对方开枪或者投射炸弹,在双方的势力范围内不允许有意外发现。
在规则之外,两边可以随便竞争,但是在规则之内,一点线都不能越。
美苏冷战没有演变成战争的启示是,在大国关系里,还有一种“对抗性盟友”,这样的国家彼此间可以有明确竞争的范围。
德国示好
第四次避免战争的案例,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西德和东德重新统一。德国重新变成欧洲人口最多的国家,对于东西合并,英国和法国是极力反对。
英法两国的领导人认为,德国规模这么大,再加上工业基础很强,很快就会重新成为整个欧洲经济实力最强的国家,又会重蹈二战的覆辙。
不过,后来的结果并不是如英法所想。原因在于,德国的领导人一直在主动示好。
一方面,在经济合作上,德国保持高度开发,主动寻求跟欧洲经济体的深度融合;另一方面,德国主动控制军事投入,没有因为经济发展就提高国防军费。这两个方面让德国跟其他欧洲国家一直和平相处。
以上,笔者跟大家回顾了四次经历修昔底德陷阱,却没有发生战争的案例。当然,时代已经不同,这些策略只能当做参考。
但是,这些历史时刻告诉我们,修昔底德陷阱并对非没有解决的办法,国家之间本来就是一种流动的关系。中国、俄罗斯、美国、欧盟、日本等国家,都是在动态之中,找到竞争和合作的微妙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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