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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物理世界和数字世界连通的故事，也是用10年时间去翻越一座高山的故事。
在人可感知的世界，双十一意味着2684亿的交易额，超过12亿的快递包裹，不同时区、不同国家超5亿人于同一天在手机上疯狂点击。这是新消费时代的里程碑。在人不可见的数字世界里，是阿里云上不可估量的数据的调度、存储和计算，试图触碰技术能达到的极限。
在双11进入第11个年头时，阿里巴巴集团宣布核心系统100%上云——这意味着，全球极端复杂的商业系统被搬到了云端。这是一项超级工程，背后是成千上万无名工程师10年孤注一掷的技术长征。
双十一走到今天，早已不再是一场单纯的购物狂欢，而是对我们全社会商业基础设施的一次压测。从今年开始，云计算成为其中关键一环——大脑和神经中枢。
对于阿里云而言，一座高山已经越过。
01 零点时刻
“还有15分钟。”
2019年11月10日23点45分，霜波拿起话筒，整个光明顶安静下来。光明顶位于阿里巴巴西溪园区1号楼7楼，是双十一的指挥中心。
门口挂着金庸多年前为马云提的字“宝可不淘，信不可弃”。整个阿里大约11万人，有资格入内者不足200。
“目前，各项数据指标正常”、“还有5分钟”、“还有1分钟”霜波语气沉稳。她是双十一的“大队长”，也是互联网行业里少有的女性技术leader。
0点，流量洪峰如约而至。1分36秒， 成交额100亿，支付成功达到54.4万笔/秒，是2009年第一次双11的1360倍。13分钟后，霜波通过连线，告诉在光明顶外焦灼等待的同事，峰值平稳的度过了。
掌声响了起来，不是给不断刷新的交易额，而是给阿里云的工程师——中国唯一自研的飞天云操作系统，成功扛住全球最大规模的流量洪峰。第一次，双十一完全发生在阿里云上。
距离阿里巴巴一百多公里之外的浙江义乌，张新刚带着他的“跨国兵团”在义乌的e电园（义乌众多电商创业基地之一）正紧张地应对来自东南亚、欧洲和中东等地的消费者。他的骑行运动装备品牌洛克兄弟今年参加了lazada和速卖通的双11。
张新刚从义乌一间三室一厅的民房开始创业，通过互联网，把中国制造的商品卖到了全球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最离奇的交易来自遥远的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岛，互联网上甚至找不到它的中文信息。
义乌往北2000多公里，黑龙江中俄边境的331国道此刻已经进入深冬。大兴安岭林区已经下雪了，北风呼啸着吹过白桦林。张强和他的同事李勇刚刚结束600公里的行程，他们是百世快递黑河到漠河段的货运车驾驶员。漠河部分双11用户预付定金的部分包裹就在他们的车上。
中国中部城市武汉，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晚，凌晨的温度依然在10摄氏度以上。青山区的快递员周勇这时还没来得及休息。他所在的网点刚刚梳理完前置仓的部分货物，接下来的一周到十天的时间里，他和他的同事们将迎来包裹的洪流和“死亡作息”。
“再苦再累扛完这月”，老板这么给打气。一个小时后他才准备休息，六个小时后他正式进入了双11节奏，这一天他工作了18个小时。
这是双11凌晨众生相里的几张经典面孔，也是物理世界发生的故事：数以亿计的类似面孔、12亿包裹、近乎天文数字的商品——消费主义滥觞时代里最大规模的行为艺术上演了。
在复杂的数字世界，双十一是另一场行为艺术。当零点时刻来临，无数人同时在手机上疯狂点击，海量的数据通过移动设备，涌向运营商的信号基站。它们可能在居民楼旁边，在山上，在道路旁，在荒野中，甚至在雪山之巅。之后，一串经过解析的指令经过了几千公里的传输后它最终到达了张北阿里巴巴的数据中心的机房。
计算过程在数据中心里发生。经过一系列解析之后，数据可能原路返回，最终回到了无数人的手机上，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物理世界与数字世界完成连通，这一切都发生在阿里云上。我们得以窥见整个超级事件背后复杂的信息系统。
02 凌晨的突袭
围绕着这个巨大的信息系统，反反复复的压测早已展开。
“撞鬼了吧。”
杨航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警信息，心里咯噔了一下。简短的信息显示，100台神龙服务器集体宕机了。这是一场11月2日凌晨1点50分的深夜惊魂——按照计划，它们将在10天后为双十一服役，提供计算服务，如果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杨航在阿里三年，从未遇到如此大规模的故障，“差点吓傻了”。同样受到惊吓的，还有一众阿里云的高管，有人甚至是从睡梦中被惊醒的，一个六十多人的钉钉群立刻被拉起来了，所有人满脑子黑人问号脸。
屋内灯火通明，工程师敲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窗外是杭州静谧的夜色。霜波是极少数知道“秘密”的人，眼神冷静而敏捷，观察所有人的反应。她长着一张江南女孩秀丽的脸庞，声音温柔。同样暗中观察的还有“肇事者”，阿里巴巴的资深技术专家万谊平。
2分钟后，杨航给出了他们满意的答案。他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是系统误报，服务器没问题。”几天之后，杨航向我们讲起这个故事时，仍忍不住摸着胸口感慨，“有惊无险”。
“这是第三次突袭，发生在双十一前的最后一次全链路压测中。”万谊平解释了这次“事故”背后的故事。
突袭演练其是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张勇的“创意”。10月上旬，张勇这个想法想法——制造技术故障，“突袭”这个已经全部基于公共云的庞大系统。
原本准备出差的万谊平退掉了机票，接下了这个刺激的任务。第一次突袭发生在10月19日凌晨一点多。在峰值流量压测的同时，万谊平带着七八个工程师在一个封闭空间制造故障。为了达到效果，他们下手非常“狠”，让张北数据中心的高效云盘宕机。
行动是高度保密的，参与双十一保障的上千名工程师全都蒙在鼓里。“效果”立竿见影，淘宝交易立即下跌了35%，这是一次高风险的流血演戏，背后的魄力可见一斑。
“突袭被证明是非常有必要的。”万谊平语气冷静，应急预案细致到每个人的每一条消息应该发到哪个群里。“所有犯过的错误，都不能出现第二次。”霜波说。她的论断在之后的两次深夜突袭中得到了验证。
一切都是为了等待零点时刻。
03 商业基础设施的压测
压测不仅发生在阿里巴巴。双十一进入第十一年，交易额由最初的5000万攀升至今年的2684亿，不可估量的人力、资本、物流资源、技术力量牵涉其中。它早已不是一次单纯的打折促销，而是对全社会商业基础设施的一次压测，试图去触碰整个系统能达到的极限。
百胜软件是一家与阿里巴巴同岁的公司，这家中国top级的电商软件服务商和它的客户们也卷入了这场超级事件。在距离杭州700公里之外的武汉，百胜位于武汉光谷的研发中心同样发生了一场持续时间长达一个月的焦灼紧张的压测。
百胜今年双十一的技术负责人陈龙是第9次参加双十一，“项目组的筹备，从5月份就开始了。配合阿里的新玩法，改造我们的系统。”他说。
为了应对未知的问题，双十一当天，包括陈龙在内的100多位工程师被派到了森马、劲霸男装、联合利华等客户的公司，“三天时间，72小时不间断，我们会轮流值班”。
距离武汉700公里之外的银泰百货总部，为双十一专门准备的指挥室位于21楼，落地窗前，可以轻易地看到西湖的湖光塔影。银泰是阿里巴巴布局线下的重要一环，也是第一家长在云上的百货公司。相比单纯的网购狂欢而言，银泰的线上线下同时进行的双十一，将面临更复杂的技术挑战。这条路此前没有公司趟过，充满了不确定性。
“阿里的压测是三轮，而我们至少四轮才放心。”贾爽说。双十一的前夕，他们的工程师每周有两天能看到凌晨四点杭州的模样。
社会商业系统的末端同样将再次触碰极限。为了帮公司招募临时快递员，顺丰的快递员李辉已经把老家村里所有手脚齐全的人都问了一遍了。
他来自安徽，今年19岁，每天从早到晚奔波在杭州城西的一片小区楼里。这里房客大多在互联网公司上班，有着旺盛的购买欲。为了应对双十一之后的压力，所有的快递公司都在紧急招募快递员。“我们都从老家找，这样容易管理。”
双十一物流系统的中枢菜鸟物流，就在距离李辉两公里之外的西溪首座。不久前，这座大楼将外立面的绿色灯光换成了红色。双十一前夕，同样惊心动魄的压测也在这里不动声息的进行。在交易额刷新纪录的高光时刻背面，菜鸟将完成超过12亿包裹的调度。
这是月亮背面的故事，一切都将在云上完成。
04 吹响号角这一年
超级工程的实现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1987年，工程师为了测试伶仃洋海水钢筋腐蚀程度，在海边里丢了一块水泥，为港珠澳大桥的宏愿埋下了一颗种子，要到二十几年后人们才能听见它的回声。
“阿里巴巴经济体全站云化第一站倒计时140天。”一块窄窄的LED屏上打出一行简短的字，时间定格在2019年1月29日。阿里巴巴西溪园区里，超级工程悄然拉开了序幕。
一张照片记录下当时的情景。张建锋和一众高管站在前排，一面武侠风十足的军令状展开在他们面前，身后站着数十位参与动员大会的工程师，有人眉头紧锁，也有人在拍照时悄悄比出了V。
全面云化的第一站是618大促。“我们准备了2分钟逃逸的预案。”霜波说，但她担心的情况最终没有发生，618丝般顺滑。随后的9.9划算节，阿里巴巴核心业务100%实现云化，结果风平浪静，消费者几无感知。这也意味着，双十一以前，阿里巴巴已经在云上平稳运行的2个月。
在2019年初的那场动员会上，阿里巴巴集团CTO张建锋宣布，阿里巴巴不再采购物理机，所有新增计算都上阿里云。历史的碎片总是惊人的相似。2010年，阿里巴巴也写下过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淘宝不再采购小型机，这拉开了阿里浩浩荡荡”去IOE“的大幕。两句话是两个时代，一句出发，一句登顶。
云操作系统飞天的历程已经被大家熟知。但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阿里云还突破了另一个技术极限。
云计算的底层技术是“虚拟化”，但一个行业公认的事实是——经过虚拟化技术提供的计算力是“打折”的。
“必须想办法把损耗降到0。”2016年双十一的复盘大会上，张建锋点破了窗户纸，认为应该有更理想的组合方式，让运算的效率更高。
随后，旭卿被张建锋“点将”，承担这个艰巨的任务。他和团队苦心孤诣，但具体怎么做，却一直拿捏不准。
复盘会后，李津和旭卿有了一次长谈。设计一种专门用于阿里云服务器这一使用场景的芯片，通过自研的芯片和板卡将软件能实现的功能固定到硬件上，从而规避了此前传统服务器的算力损耗，它被命名为神龙云服务器。
“业界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神龙团队的人碰到问题寻找答案时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
但这是阿里云量级的公司独有的烦恼，公有云业务已经庞大到必须直面行业本身的困境，工程师们接下了这个挑战。幸运的是，旭卿从某国外知名芯片厂商挖来了杨航，补齐了团队的短板。
2017年10月12的云栖大会上，神龙云服务器横空出世。此后的两年，这个新生儿经历了不断的迭代、蜕变，在神龙上运行的性能上跟原生物理服务器没有区别了。
今年双十一，神龙服务器承担了电商交易链路的全部流量，为此，半年时间杨航团队部署了数万台神龙服务器。
对于阿里云而言，一个全新的篇章开始了。此后，阿里经济体所有的公司都是阿里云的客户，和其他的所有客户没有分别。
05 结语
双11日结束的时刻，张建锋有足够的底气去叙述这场技术长征：“用公共云来承载这样一个万亿规模的核心系统，阿里云是第一个做到的。”
对于阿里云而言，这等于翻过了一座高山。AWS还没有完成承载Amazon，而阿里云上承载了阿里巴巴。双十一本身，也是对阿里云技术能力的一次压测，这也意味着，视野可及的范围内，再也没有阿里云不能服务的公司。
“不是任何一朵云都能撑住这个流量。中国有两朵云，一朵是阿里云，一朵叫其他云。”张建锋说，“阿里云不一样，10年前我们从第一行代码写起，构建了中国唯一自研的云操作系统飞天。”
数字经济时代，云计算已经成为水电煤这样的基础设施，未来几乎所有新生的科技公司，都将基于云来搭建自己的架构。
如果将视线从双十一的天文数字和这场技术狂欢上移开，回到一个更根本的问题：阿里为什么要冒险让大象在云端起舞？
这一问题的答案最终指向我们的时代“焦虑”——下一个颠覆性创新最有可能发生在哪里？
云上。这是阿里给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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