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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混混儿,始创于清朝中期。虽然他们有时也对地方公益见义勇为,出钱出力;又或锄强扶弱、打抱不平。但主要方面仍然是设赌包娼、争行夺市,更有甚者持械逞凶,肆意妄为,为祸一方。
混混儿也多是结伙而行,虽然其组织比较简单。一般就在闹市中相对安静的地方,半租半借几间房。置个大炕,铺张席子,放些个炊具桌椅,一个“锅伙”就成立了。
接下来就是谋生计,混混儿谋生计的名堂虽然繁多,如抄手拿佣、鱼锅伙、把持粮栈、拦河取税、赌局抽头,其实都是恃强凌弱,收取保护费而已。这里我们只说一下这个赌局抽头。
赌局抽头,也就是赌场的“挂钱”。这是混混儿一项来钱非常快也最直接的方式。但是要在这里边染指,那可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来得了的,必须是单人匹马闯赌场。方法并没有统一的,不过都有不成文的规定。就说小混混儿张三这一天横眉怒目冲进赌场,刚进得门便破口大骂,大意反正就是把赌场让给他干几天。
主人见来人找事了,出来周旋。结果说不到三五句,两下翻脸。一声令下,打手们取出棍棒来便要开打。张三一看来得好,干脆就把身子一横,双手一合抱住后脑,双腿则弯曲护住下身,横堵在门口,口中仍然怒骂不止。
躺必须是横躺,也就是把门堵好,这叫志在挨打。若是失神躺错了,顺着躺在那里了,主人就顺势下台,说你故意让出路来,不是真来挨打的,奚落几句不打了。这样就尴尬了,来人也只能是碰一鼻子灰了。
这里赌场主人一见张三横那里了,没了余地,只能下令开始打。只听得棍棒声声,饶你如何打法,张三愣是一声不吭。倒是让主人有些钦佩了,眼看打的也差不多了,再往下打估计要出人命了,又无深仇大恨,只得下令收手。打手们立时住手,听候善后处理。
另有人过来问伤者姓名、住址,用块门板将伤者抬上,盖上大红棉被,抬回去治伤养病。主人还会亲自探病,好言安慰,少不得送钱送礼,从此反倒成为好友,这便是天津俗语“不打不相识”。自此以后,只要赌场存在一天,便可每天在赌场领取一份“挂钱”,风雨无阻,分文不少。
还有一种常见的方式:进门后不动声色,自己用刀在腿上割下一块肉往赌案上一扔。 有那识事的主家赶紧过来赔笑,让手下人给这位“朋友”上药,便有人拿过来一把盐巴往混混儿伤口上一捂。此时,混混儿若还能神色如常,谈笑自若,便也可以每天拿钱。相反,若是喊疼叫苦就免不了被人嘲笑一番,白白浪费一块肉。
这样的争勇斗狠,是混混儿们习以为常的。相互之间的争斗也不休,只有更狠的才能够被认可。
话说当年为了争夺一家老店,各混混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拼的不亦乐乎。有油锅里捞铜钱的、滚铁钉的、赤脚走火烧铁板的、生吞石灰的。最后来了个不要命的,竟然是直接整个人跳油锅里把自己给炸了,也终于赢得了这场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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