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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初次见面多多关照,我敢断言,但凡新的朋友见过我,都绝不情愿关照我。这件事在很多年前让人头疼,我一直想知道其中究竟。直到最近,一位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朋友”为我揭开了谜底。
他叫韩王,对,极其霸道的名字。他当着几个老朋友的面,十分诚恳地对我坦言:“你这样的尬聊,小弟实在是佩服……”
“尬聊?”这可真是惊雷,瞬间炸碎了我皮糙肉厚的心墙。
我读书多,自然知道尬聊的危害。
第一次认识我的朋友,对我印象都不好。这我十分清楚,但原由竟然是韩王口中的“尬聊”,我还真觉如雷电顶,整颗项上人头近乎晕厥。
朋友来往,不都是吹牛打屁,天南地北说古道今的吗?实诚地说,我还真没见过“独坐敬亭山,两看向不厌”的那种人。就算有,也定然是情到深处的恋人。好吧,我得说明,不是所有人出来呼朋唤友都是为了恋爱,搞基的也是少数。
交友,说白了就是积淀人脉关系。这年头,没人脉,是会寸步难行的。韩王如此坦诚,把我列为尬聊的高人,这种论断经深思熟虑后,我倒有了几分承认。
我跟韩王喝的第一杯酒,是我另一个朋友发起的全桌共饮。韩王站在他旁边,积极响应,我们相视一笑互相点了个头。第一杯酒下去,就算是认识了。他个子挺高,谈笑起来语气极重,语速很慢,但热情洋溢。听口音,他应是山东人氏。
这令我想起了山东一带的朋友。既然韩王是山东人,我便谈起了山东的话题,说到了济南、烟台、青岛诸地的风土人情。韩王也十分在意这个话题,毕竟谈到他的家乡,他还是极有兴致。
话题瞬间移到了韩王嘴里,他并不谦虚,说了一些鲜为人知的美食。当时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我立即附和道:“貌似一种狗屎的味道。”
实话,我没去过鲁地,所知也不过是书上言。韩王并没有立即置气,反而很友好地邀请我们去山东做客。
“吶!只要山东人民不宰了我们,我们一定会去!”我那时只想到了关于大虾的新闻,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
他们三人皆冷冷地看着我,我才合拢了嘴,独自喝了一杯酒。咋一看,还是青岛啤酒,于是自行补了一句:青岛的口味大不如从前,不好喝了。
于是,就有了前篇韩王说的那一句。
宴饮不欢而散。不过,韩王说的耿直话我倒记得清楚。当然,对于以前没有这样说出来的过客级朋友,我料想大多与我尬聊有关。
即使不用面对面,微信和QQ聊天,我也会这样。经常像查户口一样盘问新朋友,有些禁忌的话,直接脱口而出。现在细细回想,估计对方在手机另一端有一种想要冲过来掐死我的冲动。
好在并未发生一些实质性的恶劣事件,拉黑我的人也不算多,十根手指数得完。不过,即使这样我十分自恼,羡慕那些交际草交际花,分分钟和陌生人成为“相逢恨晚”的朋友。
不过这么多年我也没啥变化,尬聊是顽疾。说不得破罐子破摔,毕竟这种境界还是很难得。有时候也不用多想,破釜沉舟,脸皮厚一点,我相信即使尬聊也能交到知己。只不知,我这种判断是否真的正确?
(作者:落英 潜溪文学网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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