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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子来到大城市当焊工不久后,结识了女朋友娟娟。后来刚子与娟娟结婚,成了”倒插门“的女婿。刚子与老婆娟娟结婚后,刚子一直在砖厂运砖,而老婆娟娟则在一家电子厂当普工。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娟娟怀孕的孩子呱呱坠地。
后来,刚子考了驾照,打算买一辆货运车。可是随着孩子的出生,老婆在休产期中有没有工资收入,家里的经济顿时紧张起来。就连租金500的房子,都快要租不起了。后来刚子干脆搬家到附近一家简陋得连门都没有的房子去居住,月租200。简陋的生存环境并没有打消刚子对生活的热情与美好追求。他亲手找来木板把门修好,并且尽最大的努力给孩子吃好的,穿好的。
又过了三个月后,在岳父岳母和朋友的的帮助下,刚子最终攒齐了5万块钱,买了一台二手的泥头车。并且在熟人的介绍下来到了一家在建的服装厂帮忙运送泥土沙石。
刚子开着自己的车,别提有多很高兴了。每天起早贪黑,风里来雨里去。为了省钱,他没吃过超过8元钱的盒饭,舍不得买三块钱一瓶的矿泉水,而是买了一大桶的纯净水放在车上。每天劳累一天回到家里,吃着老婆呈上的热气腾腾的饭菜,能逗逗儿子,打闹打闹,他感到一家人其乐融融。他幻想着大把赚钱,早日还清债务,租一个大房子,让娘俩住的舒舒服服。他还计划着两年之内挣到房子的首付,把岳父岳母接来一起住。再给远在他乡的老父老母每月寄点生活费。
尽管生活多么艰难拮据,刚子对未来还是充满了希望,心中生气了七色光芒的彩虹梦!
然而,奋斗的旅程总会略带一点漆黑、疯狂!
不久后,服装厂的订单减少,老板停止了在建的厂房。这下,刚子没有活可做了,老板还拖欠了他几个月的工资没有发放,刚子只好埋着头另找出路。可是他处处碰壁,在熟人的介绍下只是接一下零散的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眼看入不敷出,他索性躺在家里睡大觉。
贫贱夫妻百事哀,刚子本来就节俭。现在他更是节衣缩食,苦度经济寒潮。他与妻子粗茶淡饭,甚至连肉都很少沾。对此妻子娟娟一直都默默忍受着。
直到有一天,孩子的奶粉喝完了,她伸手问丈夫拿一百块钱去买奶粉,可是刚子摸完浑身上下都只摸出30块钱。娟娟忍不住与他吵了起来,
”哼!嫁给你算是倒霉了。别人穿金戴银,我吃粗茶淡饭可以不计较,可现在你连儿子的奶粉钱都给不起。“
刚子皱了皱眉头说:”我看熬些米糊给儿子吃是一样的,又有营养,又省钱,一举两得。“
娟娟挖苦说:”我看这点小算盘只有你这种无能有没有出息的男人才想得出来,当初你口口声声吹牛说给我娘俩的好生活哪一件兑现了,早知道你是这种没出息的人就不该嫁给你。“
妻子的话犹如一记重拳击中了他的软肋,他不再说什么,只能忍气吞声。
不久后,儿子被检查出患上了结石。夫妇俩只能把银行仅有的几千块积蓄取出来给儿子住院治病。
半个月后,孩子的结石治好了。可是在这时,医生又意外的发现孩子的心脏又有问题,需要急切的做手术,费用达到上万元。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来,黑暗好像是无穷无尽地笼罩着这个家。
这时候,刚子已经完全懵掉了。他望天兴叹,抱怨老天对他不公。夫妻俩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先赚钱要紧,等攒够了钱才给孩子做手术。
这段时间刚子想着了魔似的,满脑子都想着挣钱的两子,可是挣钱的门路在哪呢?后来他无意中听到俩摩的司机对话,说一天能挣一两百。于是他大拍脑袋,市里的交通网络相对落后,大乡小镇都有来来往往的摩的司机在奔驰,这条发财之路,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刚子又开口让妻子向娘家借五千元买摩托车。可这回妻子娟娟可不干了,她坚决反对的说:
”哈?你原先借的几万块钱还没还呢,现在又来借,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呐!“
这话说的刚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不是个滋味。
恰巧第二天,自己在外地打工的弟弟妹妹从外地结伴来看自己,于是他就跟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弟妹见他没有生活来源,都很赞成哥哥开摩的,还答应借钱给他买摩托车。刚子非常高兴,破例买了鸡鱼肉,亲自下厨款待了弟妹。然后和弟妹一起上街去买摩托车。
有个人急于要返乡,六成新的摩托车只卖四千元,刚子把价钱砍到了三千元,由弟妹凑钱给他买下了。
当他送走弟妹,高高兴兴骑着摩托车回家时,却挨了妻子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
”什么?你买了一辆货车闲着没用,现在又买了一辆摩托车,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你眼里根本没有我。还有,你弟妹来了就买鸡买鱼买肉,平时我娘俩一点肉末腥味儿都闻不到,这日子没法过了,只有离婚,散伙。“
这回刚子也恼火了,针锋相对道:”要离就离,这”倒插门“的日子我并不稀罕。“
夫妻俩大吵大闹一场,连电视机也砸了。娟娟一气之下,抱着孩子回了娘家。
娟娟走后,刚子很后悔。也没来得及给娘俩买点吃食,特别是没来得及亲亲儿子。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他与妻儿连一张全家福都还没照过呢。他立刻开着摩托车追到车站,候车室不见妻子身影,四处打听才知道火车已经开走了。于是他坐在候车室的座椅上,充满柔情地给妻子发了一条短信:
老婆,真对不起你。我追到车站,你已经走了。我的心突然感到格外的空虚和孤独。现在我家正处于经济危机,你母子跟着我受苦了。你们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也好,我一定会在这段时间赚大钱,尽早把你们接回来,住大房子。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兑现,不达目的死不瞑目。
这时无牵无挂的刚子,也只能一心挣钱了。刚好长途客车上下来旅客,问刚子接不接客。
从此刚子常在车站和市里转悠,寻找客源。到了下午,他去中学门口,熟练的与面包车和私人摩的抢客。
有一天,刚子在车站拉着一个带着小孩的妇女。谈好收对方5元钱。一路上他看到交警贴出的整治宣传标语,心里一惊一乍,暗想自己千万别闯红灯。
在一个红灯路口,他老老实实地等红灯。这时,一名交警径直走来,向他敬了一个礼,让他把车开到路边。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有三项违章,12岁以下的儿童不能乘坐摩托车。摩托车只能载客一人,你超载。摩托车乘客没有带安全头盔。”
后来交警还发现刚子的车是假牌假证,而且刚子的驾驶证也不是摩托车驾驶证。等于无牌无证。于是把刚子的车扣了下来,顺道递给他罚单。限他三天内到交警部队接受处理。
刚子惊呆了,愣愣地站在路边,看着车被拖走。嘴里嘟囔道:“天呐!受骗上当了,买了一辆假牌假证的车。怎么办?怎么办?交警说的挺严重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回到住处后,他蒙头大睡了两天两夜。他想,为什么我就这么倒霉啊。买辆货车没生意,买辆摩托车又被没收了。后来他突然想到邻居刘老二是本地人,人面广,于是他给刘老二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刘老二也同意帮他忙。
次日,刘老二去交警队给刚子说尽好话,但是交警给出的答复是必须秉公办理。听到了刘老二的转述后,叫苦不迭。现在我身无分文,又失去了赚钱的路子,哪还有钱去叫罚单啊。
万分焦急之下,他给妻子打了电话,沮丧的把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她讲了。刚子以为能在妻子口中得到点温暖的安慰或者讨个主意。可没想到妻子听到他的摩托车被扣就大发雷霆地责骂他几句后, 冷冷地说:“这事和我无关,反正我是要和你这窝囊废离婚的。”
刚子一听,本来就寒的心,一下子跌入了冰窟窿。
几分钟之后,他颤抖地拨通了老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母亲。刚子对目母亲说:“儿子不孝,这辈子没让你享到什么福,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儿子。”母亲听儿子的说话不对劲,便赶忙问个究竟。刚子把摩托车被扣的事情告诉了母亲。还愤怒地说:“他们断了我的活路,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然而就迅速地撂下了电话。
此时的刚子感觉人生走到了悬崖,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他决心来个鱼死网破。他坐在桌前,分别给妻子与母亲谢了遗书。写完后,他想到母亲的养育之恩未报,妻子的承诺尚未实现,儿子还在襁褓之中,不由泪如雨下。
到了第二天下午,刚子做了最后一次努力。刚子亲自跟刘老二取到了交警部队,跟交警讲明了自己的困境,请求先取回车辆营运,保证挣到钱了就一定交清罚款。交警的回答依然是要坚持秉公办理。刚子这回真的彻底失望了。
在回去的路上,刚子一直沉默不语。突然抄出手机,拨通了110,:“不还我摩托车和驾照,就当心你的孩子在学校被撞。”刘老二一听,大吃一惊,极力劝阻刚子不要干坏事。刚子趁刘老二接电话摆脱了他。
在当天下午孩子放学的时候,刚子开上了自己的货车,驶向了放学欢声笑语中的孩子。穿过操场,孩子们都吓坏了。一辆大货车上的保险杠上还挂着一具尸体,多名学生顷刻间倒在血泊中,地上散落着书本和鞋子,多辆小车被装的面目全非。民警闻讯赶来,经过警告无效后,刚子依然要向人群更多的地方驶去,民警果断连开数枪将其击毙。
这是一个善良的打工司机从善良到无望,再到绝望,再到疯狂的辛路历程。
刚子制造的惨剧给十几个家庭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也让自己的家庭陷入了无比悲凉的境地。
在现实矛盾无法解决,遭遇严重的生活困境没能找到成熟的解决方式时,一定要冷静下来,千万不要采取过激的方式来发泄,绝不能在认知上偏离了生活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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