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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陆背着箱笼立在渡口,回身看去,远远地瞧见阿桑姑娘的身影,在一处老桃树下,一个丫鬟搀扶住,正直着身子向他挥手。
“莫要送啊,身子还受了病。”李陆喃喃说道,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这位公子,快些上船。”艄公大喊道。李陆抹了一下脸,跳上了渡船。艄公往水里捅下竹篙,那一尾乌篷船,离了渡口,离了江面,离了岸上的人。
“小姐,回去吧。”丫鬟阿梅看着自己双目噙泪的小姐,轻轻说道。
阿桑揉了一下眼睛,说道,“江风大了,沙子刮了眼睛,回去罢。”
丫鬟阿梅笑了笑。
入了秋,周家大院里,院头的梧桐树叶片颜色慢慢泛起了黄。阿桑躲在房里绣着一帕鸳鸯,时而她会抬起头,看向窗外,时而会呆呆坐在铜镜前,静坐许久,再慢悠悠地描一个红骨妆。家乡里的风俗,逢节庆,待闺的姑娘总要在脸上描一个红骨妆,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手捧一盆干净的清水,让他用手绢慢慢拭去。阿桑想你那一年,李陆红着脸替自己逝去那些红胭脂白粉底的景象,刚落过雨的青石桥很安静,青石桥下的溪河也很温柔。
苏城里,赶考的李陆也想起了那一座羞怯的青石桥,不觉笑出了声,然后垂下头,狼吞虎咽一碗只加了点菜油的阳春面。风餐露宿一百多里,终于在秋闱前赶来。
三日后,苏城大比,李陆坐在西南边的角落里,挥笔有神。他旁边的位置上,一个肥头大脑的富家公子,案上一片白卷,瞪着眼睛望了望他,然后讪笑。
放榜时,李陆挤开人群,在扫视了无数遍之后,发现没有自己的名字,失望之极。他想起离家时对阿桑说的话,此次大考,我必高中,到时我便可以正正堂堂走入你家大门了。
此时,大试头榜已经被人戴上红绸推搡着站出来,李陆看去,居然是那个交了一篇白卷的肥胖富家公子,只见他哈着腰作揖,说一些十年寒窗终得所愿的话,最后简单解释出自己写的那篇佳文的心境。李陆听到,如遭雷击,那篇文章,正是自己耗尽心思愤笔疾写而出。他冲上去,揪住肥胖公子的华衫,质问为何盗用自己的佳文,这头榜,应当是自己的。
人群中一片轰然。肥胖公子恼羞成怒,唤来几个下手,围住李陆下狠手提着哨棒打去。不知打了多久,无人敢上前劝说。这肥胖公子是苏城知府的侄子,平日里便无恶不作,睚眦必报。只见他怒喊了一次又一次往死里打。到后来,人们只听得见李陆的喊声越来越弱,直至最后连喘气声都听不到了。
阿桑今日走到渡口,算了时间,应当这几日便回来了。艄公船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却始终没有望得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二日,丫鬟阿梅哭哭啼啼地带来一个消息。阿桑听罢,整个人跌倒在地上。许久后,她将丫鬟喊出门去,撑起身子站起来。坐在一张红木凳上,呆了许久,然后麻木地向窗外望去。那一座青石桥,已经落满了黄叶,显得苍凉而又悲壮。门外传来丫鬟和自己父亲周员外的喊声。
“我无事,想睡一下。”阿桑哑着嗓子说道。
门外的喊声和叹息声渐渐远去,阿桑起了身,走到铜镜边,抹了一把红胭脂到脸上。红骨妆,家乡里的风俗,为自己喜欢的人而描。
夜晚时,丫鬟阿梅敲门无人相应,急忙请了一名壮实的护院撞开。房间里,一尺白绫,一个人影吊在半空。
入殓时,有殓婆试图用清水拭去阿桑脸上的红骨妆,却发现如何也拭不去。家乡风俗,红骨妆为喜欢的人而描,也只能喜欢的人拭去。殓婆大惊,唤来了许多人。周员外叹了一口气,沙哑说道,“由着她吧。”
苏城里,大试头榜张大友的房屋里,一名小妾惊叫到跑出屋外,宿醉的张大友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见一具红骷髅正立在半空中,恶狠狠地瞪着眼睛看着他。张大友吓得急忙爬下床要往屋外跑去。大门无风自闭,红骷髅俯冲下来,伸出干瘦的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升上半空。
张家人惊惊乍乍地推开门的时候,张大友已经被一张床帐吊死在半空,身子诡异地扭曲着。
后来,周员外听说这件事后,大哭一场,请来道士,将李陆和自己女儿的坟山,合为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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