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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远山淡影》时,我实在摸不着头脑。整篇平淡的叙事,像一个女人对此生波澜不惊的碎碎念,那些死亡、自闭的情节,让我觉得琐碎而厌倦。可是读完后,心里总有莫名的疑惑,觉得自己关注到了什么东西,又讲不清那是什么,而最近看的几部电影突然启发了我。重读一遍,我明白了我的困惑:书中两个女人微妙的相似之处,以及某些剧情似乎跳脱了人设的奇怪矛盾。是我没有读懂书中的人物、是作者有意营造一种玄秘,还是说,作为叙述者的“我”在编织一个并不完美的谎言?
从对话中能感受到,悦子(即“我”)有着温顺平和的性格,而搬来的邻居佐知子则显得任性极端、敏感而具有攻击性。第一处端倪能从公公绪方的话中显露:原子弹爆炸后,失去了双亲和男友的幸存者悦子曾一度精神崩溃,会在收留了她的绪方家中半夜拉琴,会蛮横地以“在家门口种杜鹃”为嫁给绪方儿子的必须条件——这其实和佐知子的性格处事非常相似。更多的疑点隐藏在关于佐知子的女儿万里子的情节中:关于万里子看到的“在河边溺死女儿的女人”、关于万里子一个人出走不慎从树上落下跌伤、关于悦子梦中荡秋千的小女孩——悦子的另一个女儿妮基说那是景子(悦子已故的女儿),而悦子一口咬定那是她曾认识的一个小女孩(万里子)……所有这些微妙而有些诡异的篇幅,以及这些情节与悦子现实生活经历的联系与呼应,都像是对悦子叙述真实性的挑战,让人有种恍惚的怪诞感。而悦子和万里子二人同时出现在第三人面前时,有些猜想便更加说得通了——有些他人对悦子说的话,看似莫名其妙、并不像是针对悦子的言行会作出的应答,实则是对佐知子说的。为什么?因为佐知子就是悦子。出现这些怪异之处的情节,往往都是悦子心存悔恨和愧疚的回忆,佐知子是她不愿面对的过去,而“悦子”是她追悔莫及之后想要制造出的自己的样子,想要用这样的面孔为自己创造一个好接受一些的回忆。悦子对万里子的耐心与包容,与佐知子作为母亲却毫无耐心、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形象形成鲜明的对此,这样的落差,也能反映景子自杀后悦子强烈的伤痛和无限的追悔。
能有这样的痛苦,特别是痛苦到需要给自己创造虚假回忆来蒙蔽自己,其实也可见,悦子并非对女儿没有爱意,而景子也非对母亲毫无感情。藤原太太训斥万里子后,佐知子对藤原太太的那一瞪,以及那之后她对藤原太太的恶劣态度,其实都是对藤原太太对她女儿的态度感到不悦;万里子失踪的那晚,佐知子刚开始极力维护面子、为不被人嚼舌根而抗拒去寻找万里子,但当发现万里子深夜未归时,她是颤抖着的;而万里子的小猫是怎么死的?因为一群小孩子对万里子讲她妈妈的坏话,万里子用石头砸他们,他们便偷来万里子的小猫弄死了它。
终于,文章不再是清汤寡水的絮叨,压抑的悲痛从文字之下翻涌而上。这位自欺欺人的母亲,用虚假的情节,讲述了一段充满真情的往事。
“‘哦,没什么特别的。我刚好想到,,就这样,那天景子很高兴。我们坐了缆车。’我笑了一声,转向妮基。‘对,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件快乐的往事,仅此而已。’”那天景子很高兴。仅此而已。
这也不是什么女人的碎碎念。只是一位母亲的故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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