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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原创作者：卡卡聊史记
今天小编带大家一起了解，在历史上，约翰斯通家族始终徘徊在帝国和启蒙的边缘。他们自身并非哲学家、化学家，更非历史学家；只有伊丽莎白·卡罗琳娜曾出版过一部文学著作；威廉曾撰写过一份时政小册子（他在其中表明了对1778年发生于北美那场冲突的看法，并指出殖民者试图以他们关于一个新政府系统的“不成熟的理论”为指导，建立一个“全新的、独立的帝国”是多么不切实际的妄想）不过，约翰斯通家族与18世纪爱丁堡的哲学家们有着密切的往来，其中包括大卫·休谟、亚当·斯密以及亚当·弗格森。用亚当·弗格森的话来概括，他们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氛围”之中，在这一氛围中“人们通过对其想要理解的各种问题进行探讨而获得信息”，从而得到启蒙。我们继续往下了解一下吧！
苏格兰展现给从海外归来的约翰斯通家族成员的，是三种不同的启蒙，或者说，不同的“启蒙之光”。其一来自于那些热衷探索自然科学和人性的哲学家。另外，则是由书商、印刷商、校对员、流动教师、律师、律师助理、翻译家以及编辑等众多人员构成的启蒙事业。这一情形在苏格兰和法国是相似的这些个体的存在使得科学之光的传播成为了可能。最后一个，便是启蒙的倾向，或者说主要是18世纪意义上的意识状态或思想方式:如康德于1784年发表的《什么是启蒙？》所表达的；或是伊丽莎白·穆雷看到的苏格兰西部社会风尚的改变；又或是大众文化意义上，即人们在788年提交给苏格兰皇家学会的对一词的翻译:大众的启蒙。
以上这些意义上的启蒙运动中都曾出现过约翰斯通家族成员的身影，至少是在某个阶段有过他们活动的踪迹，而他们的生活则为我们用来分析被亚当·弗格森描述为“信息发展”、“社会发展”或是“人类意识发展”的历程提供了一个独特却又令人不安的视角。他们通过最为错综复杂的途径成为启蒙运动与帝国、家乡与西印度之间相连的媒介。
他们的帝国故事在哲学家的世界中开展，而这些哲学家也生活在约翰斯通家族的帝国世界之中，并且相当熟知这18世纪海外帝国所遭遇的种种困境时刻牵动着当时启蒙的政治思想。卫·休谟在其自称是“唯一一部首版就获得认可”的著作《政治论》中描绘出了一个庞大的全球商业化社会的蓝图。弗格森的《文明社会史论》是对商人之美德的赞美和帝国之腐朽的抨击。《国富论》三分之一的篇幅都与帝国有关至少和斯密眼中的、与18世纪帝国活动有着错综复杂联系的远距离贸易有关。在1783年《国富论》最终版的补文中，斯密对羊毛、鲱鱼和东印度公司的描述占据了至少四分之三的篇幅。
启蒙哲学最为抽象和困难的问题在那个时代对帝国的讨论中占据中心的地位，这些问题即:人性的普遍性、距离所折射的同感的因素，以及对休谟有着巨大吸引力的政府如何管理幅员辽阔的社会远距离政治等事物中的不确定因素。对帝国新景象的态度也是苏格兰启蒙运动成员间产生分歧的核心甚至是最亲密的伙伴之间。亚当·斯密在《道德情操论》中借用弗吉尼亚一位律师（他在爱丁堡接受的教育）的话，谴责北美奴隶制为“人类最肮脏的污点”；他将非洲奴隶称赞作“英雄”，谴责北美殖民者为“魔鬼的化身”。
约瑟夫·奈特的辩护律师在1775年说，斯密对奴隶制的抨击体现出“一颗仁慈宽厚的心的愤慨之言”。12大卫·休谟在《论国民性》的一处著名的注释中，对人们视之为理所应当的“人种”等级进行了抨击:我并不认为黑人天生就低白人一等。”休谟的这一注释在18世纪70年代关于奴隶制的争论中被奴隶制的支持者们所引用，并被其苏格兰批评者逐句地进行批驳。托马斯·克拉克森在《奴隶贸易废除史》所描绘的那幅“废奴地图”中，亚当·斯密同大卫·休谟的评论者们如同两股并肩流入象征着解放的海洋的美德之河一般。
在这些关于帝国和商贸的争论中，启蒙哲学家往往只被视作是理论家。“我们很清楚当代的哲学家是如何以至高无上的姿态轻蔑地从高高在上的奢华宝座上俯视眼前这群乌合之众，”威廉·朱利叶斯·米克尔在为东印度公司的辩护中说道。1在米克尔看来，斯密对帝国的批判只不过是其“年老昏聩状态下糊涂的理论和空想”。
威廉·（约翰斯通）普尔特尼在为维护奴隶贸易所做的最后一次演讲中宣称“（废除奴隶贸易的）提案纯粹建立在理论之上，而我最厌恶的便是空洞的理论”:“有的人声称我们应当雇佣自由的黑人而非奴隶…不过，这只是一个基于空想的理论。”即便对于帝国的批判者而言，苏格兰启蒙运动的哲学家们也仅仅是站在远方观望帝国所强加的压迫。诗人理查德·克拉克在1773年的一首讽刺诗中对休谟关于种族和奴隶的观点进行了抨击:你何曾关切过东方所遭受的掠夺与蹂躏，那些嗜血的暴君和贪婪的野兽？遥远的苦难，你何曾体会？他们凄凉的泪水、他们痛苦的呻吟，你是否了解。
约翰斯通家族和爱丁堡哲学家们的历史为我们提出了一个截然不同而又令人不安的可能性，那便是苏格兰的启蒙世界距离帝国的阴暗面其实并不遥远。从分离的角度来看，约翰斯通家族本身就是启蒙的理性与远洋帝国的一个连接点—慷慨陈词反对奴隶制的亚当·斯密难道不认识一个奴隶吗？他的熟人中难道没有人认识一个奴隶吗？约翰斯通兄弟姐妹与苏格兰人文哲学家，或者说启蒙运动的核心人物，之间的密切关系始于他们的童年时期。在大卫·休谟受聘于约翰斯通那位古怪而富有的表亲那段不愉快的经历期间，他们的父亲曾出面调解双方间的矛盾。你们对此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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