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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友人约我来青岛,拖着大堆的行李从潍坊干燥多风的天气,来到青岛与友人一起居住。几月而已,颇有感触。
我们住的地方叫团岛,也是小城小地方,没有大都市的摩登生活,对于长期生活在内陆的我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临近海边,步行不出十分钟便可走到海边的林荫小道,虽是冬天,两旁的松树倒也青色可人。重要的是漫步于海边,看海水,早上一个样,晚上一个样。看涨潮退潮,却天天一个样。像我这般去海边游逛的闲人,大都是退休的大爷大妈,俗称青岛大姨。
大都每人带着一条狗,或放任穿着打扮的比孩子还漂亮的小狗,在自己腿旁转来转去,口中还叫着:狗狗,狗狗慢一点。或是在小狗的脖子上带上一个精致的项圈,手里掌控着它的活动范围,再有不放心的,会在小狗的嘴上上一个套子,以防它乱喊乱吃东西。也看见过把小狗抱在怀里,一步也舍不得让下来走的,比自家孩子还小心照顾,我倒看那小狗的眼神,很羡慕自己的小伙伴可以在地上活蹦乱跳的,哪怕是嘴上上了一个套子也比我好啊。
这样精心照料着的,大部分都是阿姨,短短的头发也要烫一头小卷,抱着浑身是卷的小泰迪,过着慢慢悠悠的生活。即使这样,每只小狗在路上的时候还都是匆匆忙忙,迫不及待的寻嗅着自己伙伴留下的气息,电线杆下,路旁的冬青里,海边修葺的阶梯底。
如若是早上去海边,就会看到结群的大爷晨泳,零下几度的天气,只穿着一件裤衩,戴个泳帽,站在岸边,身体前倾脚尖踮起,双手上举摆好跃进的姿势,自己念着号子一下扎进蓝色的港湾里,不出一会,就能看见海上只漂着一只戴着黑色泳帽的头,乍一看就像脱离了线的浮标。
大爷们似乎从不觉冷,或是退休之后才给闲下来的自己找了个爱好?大爷也游不远,游到停放的邮轮边似乎就是今日行程的终点。上岸之后也不急于穿衣服,一边拿来自己装在塑料桶里干净的水再洗一遍,一边跟海里的,岸上的伙伴,交流着今日的海水温度。
海边还有一类人,不得不提,那就是每天跑步运动的。这些就大都是青年人了,他们或三俩作伴,或孤形单影的跑。有人会换上专业的运动服,带上运动耳机,自顾自地,沿着海岸线慢跑。有人是下了班,就来海边跑跑步吧,依旧穿着自己的棉服。也有人像我这样叫嚷着一定要减肥,下定了决心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每天都有第一次跑的人,每天也都有不来跑的人。每次来海边总会看到他们,他们是幸福的。
楼下的早市也是很有意思的。我不知道它几点开始,也不知道几点结束,去买菜时候,那里总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条长长的街,卖菜的、卖水果的、卖海鲜的,卖面食卖早点卖夹杂着少许卖服装卖山货的。
早市的街总是潮潮的,许是早上来的人太多把雾踩在了脚下?早市的叫卖声已然很少听到了,入耳多的大都是“你要多少钱的?10块了行不行?多一点吧大姨,放半个月还能吃!我家的东西你放心行了!”拉着小车的大姨总是挑挑拣拣,价格问完了一家再问一家,直到遇到自己满意的,如果都问了一圈还没有满意的,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到那家自己觉得还不错的小摊前面再问一次“便宜点行不行?人家别家的哪有这么贵的,都是一样的东西”一边说一边挑挑拣拣,小贩摸透了这些大姨们的心思,便回:“大姨你说这市场上哪家比我的好比我的便宜,你找出来我也那个价卖给你。”一边说一边扯个塑料袋子给她,大姨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偶尔也会遇到因为价格一言不合就吵起来的,两人气势汹汹,眉宇间的褶皱也扭曲了,骂得话更是不堪入耳,仿佛要把人家祖宗全都骂一遍才甘心。这时候在旁边买菜的大姨会拎着自己的萝卜青菜停下来听着,一会听听这头一会转过来脸来听听那头,然后会有一拨大姨去劝这头卖青菜的“少说两句罢,多大点事”,一拨大姨去劝那头卖肉的“她不讲理你也跟着她不讲理了?快少说两句罢”。事件的平息往往不是因为大姨们的言语相劝,而是因为一方骂累了,骂舒服了,出气了,才慢慢停下来照顾自己的生意。而另一方见对方不骂了,便也声势小了,必要再骂一会才能显示出来这场战争的胜利。
青岛的方向我一直没有分清,大抵是没有个正正直直的道路出来。
青岛人的确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在公交车上也可以看出来的。道路的狭窄总会有一些车辆,不能停放在正规的车位线上,我们乘坐的车正好遇见了这样的情形。单行线上一辆黄色救援车明显挡着其它车辆的通行了,公车司机一直按着喇叭前面的师傅没有听见似的无动于衷。于是公车司机便打开前门朝它喊“前面的你把车挪一挪!”黄车师傅还是一动不动,公车上的人开始嘀嘀咕咕,这时一位戴着灰色毡帽背着斜挎包的大爷急冲冲奔到前门口,抓着把手便开始喊“前面的司机你怎么这么没有素质,你这是没有职业道德你知道吗?你是哪个公司的我要打电话投诉你,怎么这么没有职业素养,你听得车不对你知道吗?”黄车好像终于听见了,发动车子驶走了。大爷也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还说着“这种司机就得投诉他!没素质。”
团岛多雾,今日又见浓雾。即使距离很近也看不太清人的身影,让我想到了来青这段日子,在青岛感受到的,一篇文章并不足以说完。
(作者系潍坊医学院 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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