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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图/刘同福
去南太行采风,目的地是位于河南辉县境内的绝壁长廊和修武县境内的云台山,拍摄地都是大家期待已久的。有人说摄影是玩光的,旅游是光玩的,似乎一语中的,说破本质。坐了一夜的火车,又在中巴车上颠簸了近半天,虽说新朋老友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并不觉得劳累,可心底里那点期待却总也放不下。“玩光的”自然是对光的期待,期待朗日晴空,彩云飘逸;期待树影婆娑,花枝摇曳;期待山岩峻朗,溪流潺潺……,这美景在大家心里一遍遍的映放,每一个人望着窗外的目光,都流露着掩饰不住的希冀。车子离首站目的地——郭亮村越来越近,那光亮却变得越来越灰暗。 这是一个雨雾阴湿的日子。安顿好以后,雨便淅淅沥沥地下起来,不紧不慢的小雨,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歇下来,大家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领队却依然兴致不减,他告诉大家,雨雾天气也是出好片子的时候,蒙蒙细雨,缭绕轻雾,大山绝壁会呈现一种水墨画般的朦胧美,这也是可遇不可求呢!下午的拍摄果然如领队所说,雨中行走在绝壁长廊,那洗尽浮尘的岩石暗红凝重,泛着油亮的光;悬崖岩缝中的树木在迷雾中若隐若现,显得更加坚挺倔强;1200多米的绝壁长廊神秘幽深,时而驶过的车辆像似天外来客,频闪着好奇的眼神。这雨雾中的美景,让我们忙不迭地按下快门。
绝壁长廊真的是人间奇迹,在那万仞绝壁之中,只靠抡锤打钎放炮,竟然生生地凿出了一条车走人行的通道。就是在机械化程度很高的今天,开凿这样一条岩中隧道,且不说耗资巨大,其作业难度也令人望而生畏。而当年,就是村里的十三条硬汉,在共产党员申明信的带领下,与全村老少艰苦奋战,用五年时间把它啃了下来。一千八百多个日夜,阴晴雨雪,酷暑严寒,腰系绳索,悬空作业,用坏的钢钎铁锤就有好几吨。没有人动摇,没有人退缩,没有惊天动地的口号,没有四面八方的援助。只有走出大山的质朴目标,只有坚韧不拔的顽强意志,绝壁通衢的奇迹就创造出来了。而今小小的郭亮村声名远扬,绝壁长廊车来人往,小山村与外面的世界近了,山里人的日子越过越好了。绝壁长廊作为重要的旅游资源,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中外游客,创造着越来越多的财富。绝壁长廊的美,在雨雾之中别有一番韵味,在雨雾中观赏品味似乎捕捉到了美景中更深邃的东西,质朴平实、坚韧执着的精神之美,深深地打动着我们。
出于对绝壁长廊和郭亮人的崇敬,大家一致决定调整行程,在郭亮村多留了一天。在雨过天晴的日子里,走石板村巷,访崖上人家,看远山近水,寻奇石妙景,大家恣意游览,随心拍摄,收获颇丰。我们还以郭亮村为轴心,向周边辐射,去了喊泉、南坪和丹分沟,一天走了十几个小时,竟一点也不觉得累。在南坪村的那个中午,小杜和小尚两个年轻人自告奋勇去安排午饭,在一个农家小店弄了两道大菜。小尚还亲自烧火,用柴火熬炖了两个多小时,那地锅鱼和地锅鸡,味道醇厚鲜美,令人叫绝。以致之后的几天里,只要一吃饭,大家就会念叨起那顿美味。
去云台山亦经历了雨雾阴冷和晴空暖日。这座位于焦作修武县境内的名山,景区面积190平方公里,著名的景点就有红石峡、泉瀑峡、叠彩洞、茱萸峰、万善寺等十多处。两天的时间,我们只能有所取舍,拣其精华中的精华游览。云台山峰峦叠嶂,峡谷幽深,泉源丰富,植被茂盛,自然景观蔚为壮丽。主峰茱萸峰海拔1304米,我们自然不能不登。摄影的最佳时段在早晚,那天天还没亮,我们就起床赶往景区,成了攀登茱萸峰的第一拨客人。茱萸峰山不算高,但石阶路一步紧似一步,再加上我们身背大小相机,负重登高,还真的是一番考验。及到峰顶,大家都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了。峰顶是真武大帝庙,因为时间还早,没有香客上来,我们得以在这寺庙周围好好地观赏云台山胜景。从茱萸峰北望太行深处,群山层峦叠嶂,连绵不断;南望怀川平原,沃野千里,满目生机。茱萸峰还有个俗名叫小北顶,又名覆釜山,因其形貌似一只倒扣的大锅而得名。当年王维曾在这里写下了“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诗句,而今物是人非,站在这个大锅顶上,我们这些“异乡异客”只觉得茱萸峰的亲近自然壮观,再也寻不到诗人的那种感受。
去云台山不能不到红石峡,这是云台山的核心景区。游红石峡的那个下午,天虽然阴着,空气还是通透的。红石峡位于子房湖南,整个峡谷,由红岩绝壁构成,属于中国北方地区少有的丹霞地貌峡谷景观,崖壁通体呈赤红色,故尔得名“红石峡”。峡谷里分布着九个以“龙”冠名的深潭,构成“九龙溪”。还有“幽瀑、穿石洞、相吻石、双狮汲水、孔雀开屏、棋盘山”等,可谓一步一景。游走在红石峡,那岩、那潭、那瀑、那树、那花,相跟着扑入眼帘,让人目不暇接。峡谷里游人如织,摄影人便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拍那飞泄的瀑,拍那暗处的岩,不得不在狭窄的通道里支起脚架,这就难免影响游人的行进,造成拥堵。大家虽然口里连连说着“对不起”,还是要沉下心来拍下自己的满意之作。团里那十几个女同胞,更是频频地摆起各种造型,让镜头记录下那些美妙瞬间。我们在红石峡里流连忘返,整整逗留了一个下午,看看天色渐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在云台山拍摄的最后一个景区是青龙峡。青龙峡集峰、崖、岭、巅、台、沟、涧、川、瀑、洞于一体,峡长谷幽,山青水碧,群峰竞秀,层峦叠嶂,峰回路转,曲径通幽。春季里的青龙峡,更兼山花烂漫,蜂飞蝶舞。那黄灿灿的连翘,粉嫩嫩的桃花,把个峡谷装点得更加绚烂迷人。游青龙峡依然是在蒙蒙细雨之中,有了前面的经验,大家便不急不躁,专意去寻找那雨中的美景。薄雾缭绕的崖壁,雨水洗刷过的石径,清澈碧绿的溪水,飞流直下的瀑布,认真的观赏,细细的品味,每一处都有激动人心的发现,每一处都能拍下自己的得意之作。去青龙峡要换乘两次缆车,那座椅式的吊篮,虽然让人心悬,但居高临下,峡谷的景色尽收眼底,实在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去青龙峡那天,那个六十四岁的队友老李,看看雨下起来没完,天又那样阴冷,加上头天晚上没有睡好,便一个人留在了车上。待到雨停雾散的时候,心里那份期待又骚动起来,便一个人独闯青龙峡。我们回到车上的时候,不见了老李,急忙与他联系。他的手机又恰好没电,与大家“失联”了,这让大家好不焦急。好在等了一阵子,老李安全折返,我们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看着老李气喘吁吁,满脸歉意又有几分得意的样子,大家禁不住笑了,此行无人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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