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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聊聊三国的故事。
《三国志·魏志·陈琳传》“军国书檄,多 琳 瑀 所作也”裴松之注引 三国 魏 鱼豢 《三国典略》:“ 琳 作诸书及檄,草成呈 太祖 。 太祖 先苦头风,是日疾发,卧读 琳 所作,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病。’”后以“檄医头疾”概指其事。吕志伊《读史感赋》:“檄医头疾 陈琳 辈,翻作《美新》 莽 大夫。”
《读史感赋》
《三国演义》第二十二回写袁绍兴兵攻打曹操,接受谋士郭图建议,令书记陈琳草拟橄文,历数曹操之“恶”,“驰檄各郡,声罪致讨”.陈琳领命,“援笔立就”,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大篇讨曹檄文。橄文传至许都,“时曹操方患头风,卧病在床。左右将此橄传进,操见之,毛骨惊然,出了一身冷汗,不觉头风顿愈,从床上一跃而起,顾谓曹洪曰:‘此檄何人所作?’洪曰:‘闻是陈琳之笔。’操笑曰:‘有文事者,必须以武略济之。陈琳文事虽佳,其如袁绍武略之不足何!’遂聚众谋士商议迎敌。”这就是有名的“陈琳檄文医头疾”的故事。
这个故事有历史事实,但也有作者罗贯中的缀合、改造,从而显得更生动.更利于突出曹操与陈琳的性格特征。
陈琳
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颇有文彩,原为大将军何进的主薄,何进欲招外兵进京以诛宦官,被陈琳谏阻,不听,终至失败被杀.陈琳后避难冀州,被袁绍用为典文章之事,曾奉命作讨曹橄文(该檄见《三国志·袁绍传》,《演义》引用时有所润色)。曹操攻破冀州,陈琳被俘,曹操问他:“卿昔为本初(袁绍)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父祖邪?叹三国志·王集传附陈琳》接着又叙述此事说:“琳谢罪.太祖(曹操)爱其才而不咎。”紧接着的《阮龋传》中又说:“太祖并以琳、瑙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军国书檄,多琳、玛所作也。”此处裴松之注引《典略》则写了“檄医头风”之事:“琳作诸书及檄,草成呈太祖。太祖先苦头风,是日疾发,卧读琳所作,翁然而起曰:‘此愈我病。’数加厚踢。”
《典略》
可见,据史书记载,陈琳所作“医头风”之檄,是在“归曹”之后,罗贯中却把写“讨曹檄”与“医头疾橄”并为一事,从而显得陈琳之檄更为犀利、痛快,而曹操的奸雄性格也更为突出。毛宗岗评注《演义》写此事曰:“陈琳之文,胜是华佗之药.”又评注曹操此举说:“方吓得汗出,便强言笑语,真是奸雄.”史载陈琳被俘,曹操提及陈琳写讨曹檄事,陈琳表示“谢罪”。而罗贯中写此事时,陈琳的回答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气见《演义》第三十二回)这样显得更机巧,显得陈琳更有风度,同时也为自己开脱了某些“罪责”.毛宗岗评说此事曰:“以箭自比,以弦比袁绍,箭非自发,乃弦发之也;操苦能为琳之弦,琳亦愿为操之箭矣。”这样,使陈琳“归曹”的情节更加生动有趣,更深刻形象地体现了曹操愿赦,陈琳愿归的内蕴。
第三十二回
《演义》第二十二回写郭图建议袁绍“驰檄”以讨曹时,毛宗岗批评说:“只因郭图数语,引出一篇绝世妙文来。”这一篇“绝世妙文”,指的就是陈琳的“讨曹檄”,我认为,罗贯中将陈琳降曹以后写的“医头风檄”与降曹前写的“讨曹檄”嫁接到一起,从而也使得这段故事成了为人们喜闻乐道的“绝世妙文”。但要知道,这是罗贯中的“移植”之功,并非历史的本来面目,但有的人却混淆不清。如吕志伊《读史感赋》“檄医头疾陈琳辈,翻作《美新》莽大夫”,就错误地把罗贯中所描绘的陈琳降曹前曾写过“医头风檄”当成了史实,若是用的陈琳降曹后写“医头风檄”之典,下句就不会说是“翻作《美新》莽大夫”了。《汉语大词典》收录“檄医头疾”一词,释文先引《三国志·陈琳传》载陈琳作檄呈曹操而使其头疾愈事,后引吕志伊《读史感赋》二句,以吕诗为用《三国志》典①,误,吕诗实用《演义》之典,但吕氏又不悟。词典引之。恐使人有难辨史实与“演义”之别矣,恐怕会误人子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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