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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汉武帝时期,曾有一批人身着绣衣,手持节杖与虎符,他们代天子行事,拥有“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的权力,他们被当时的世人称为:绣衣使者。
我叫张佩玖,来自江州,名字出自《诗经》中“彼留之子贻我佩玖”,今年是民国八年,前不久刚闹完一场运动,家里怕我出去惹是生非,便在济州租了一间铺子让我安顿下来,至于这铺子是干什么的,当然是拿妖抓鬼的!
我坐在火车上不住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粗布麻衣下一身黑色绸缎上,金线绣成的大蟒若隐若现,不错,我的祖上是武帝爷爷麾下的绣衣使者。
从江州到济州坐火车有三个时辰的路程,当我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怀表上的时间,已经显示在了夜晚九点。
“小二,来半只烧鸡,两个白馍,麻利的!”我拿着包裹坐在了离店铺不远处的饭馆里。
小二答应了一声,不一会的功夫端着饭菜走了过来,他神情有些慌张的看着外面,端盘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小二哥,你这是有什么事?”我皱起眉头问道。
“这位爷您是刚到济州吧。”
“对,怎么了?”
“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这里闹鬼!”
一听这话,我乐了,赶紧让他讲讲怎么回事。
“这每到戌时左右,街上就会出现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太太,嘴里喊着找女儿,刚开始的时候,谁都没当回事,直到有一次一个人被那老太太拽住活生生咬死了,人们这才慌了,这槐荫街原本是多么繁荣啊,结果被那老太太弄得,愣是成了鬼街,哎,真是的!”
我抛给小二一只大刀牌香烟,他接着嗅了嗅,连忙道谢。
我趁机问道:“小二哥,出了这样的事情,警察厅不管?”
“管不了啊!那老太太从出现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秦厅长好几次派人巡视、卧底,可那老太太像是能掐会算一样,警察一出来她就不出来了,这也真是怪事。”
小二说完,警惕的向外看了一圈,催促我赶紧吃完饭去寻一个住处,否则碰上那老太太就糟了。
我谢过他之后,慢条斯理的吃完饭,拿起包裹往我的铺子里赶去,外头现已是漫天星光,炎热的六月天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乘凉,倒真像是被那老太太吓怕了。
我自己一个人漫步在槐荫街上,感受着阵阵凉风,感觉甚好。
我知道小二说的那老太太不是鬼,因为鬼是不可能活生生咬死一个人的,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现在也不清楚,僵尸也好,妖怪也罢,总得见了才知道。
槐荫街很长,我差不多走到一半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哒哒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出现在了我身后。
“这位大娘有什么事吗?”我躬身问道。
“小哥,你见过我闺女吗?我闺女很漂亮的,喜欢穿一身红色旗袍,这大街小巷的男人没有不喜欢她的哩,小哥,你是不是也喜欢她呀!”
我脚步向后微撤,盯住了这位老妇人,可奇怪的是,我居然看不出她究竟是妖还是鬼。
“老大娘,我不认识你闺女,不过我也许可以找到她。”
老妇人显然没有意识到我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她冷笑道:“官府又派人来了,他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他们不应该不相信我……”
说完,一双干瘦的手臂伸了出来,手指上的指甲,足有一拃长,这谁要是被捅一下子,那可就要了亲命了。
我看着她的动作,一动不动的说道:“大娘,我相信你。”
“你骗我,我女儿已经死了,你们都是骗子,我要你的命!”
2
那一双手在刹那间对着我的胸膛伸了过来,我身子一侧,锋利的指甲划破了我的外套露出了绣着金线的蟒袍。
她愣了一下,似乎在犹豫为什么这一爪没有划破这身袍子,不过我不可能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了。
我右手食指和中指猛然点出,戳在了她的头上,这一式叫惊神指,张家禁忌秘术,专杀鬼魅邪祟。
老妇人被这一指戳了一个跟头,我拽出身后的绳子猛然抛出,绳子毫无偏差的将其捆住。
老妇人嘶吼一声,剧烈的挣扎起来,我定睛一看,扭曲的面容下一团黑色的死气凝结不化,这老妇人是真的死了!
“砰!”捆在她身上的麻绳被她生生挣断,我正要进行下一步动作,头顶上却响起了一声枪响,老妇人头也不回的转身逃窜,空荡荡的大街再次安静。
我瞅了一眼上方阁楼,一个穿着青衫的中年男人朝着我笑了笑。
“多谢这位大哥出手相助。”我抱拳客气道。
“不客气。”那人走下阁楼与我见礼。
“听口音,小兄弟不是济州人吧?”
“我是从南边江州过来的,在这里有间铺子,这次来是打算做点小买卖。”
“原来是这样,我叫杨千里是本地的商人,不瞒兄弟说,警察厅捉这个怪物已经快捉了一个月了,可每次都失手而归,刚才见兄弟身手高强,杨某斗胆请兄弟去帮这个忙如何?”
“正有此意!”
“哈哈哈,喝酒去!”
这一夜,我睡在了济州饭店,与杨千里以及几个当地的巡警弟兄,喝到了下半夜。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疼痛的脑袋去了济州警察厅。
在杨千里的引荐下,我见到了厅长秦镜,这是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汉子,鼻梁上挂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秦厅长是留美的大学生,文曲星下凡哩!”杨千里小声对我说道,不知道是赞扬还是讥讽。
“秦厅长,在下张佩玖,受杨队长邀请,协同侦破老妇人的案子。”
秦镜扶了扶眼镜看了我一眼,道:“这个案子我已经请人来了,不劳烦张兄弟了。”
我正打算再说两句,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喊声:“佩玖,你怎么来了?”
我扭头一看,随即笑道:“不第哥,你也在这里啊!”
这个人叫陈不第,江州道上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几年前和我一个堂哥张蛰没少搞事情,南北方所有势力见了他,都得称一声陈爷。
陈不第说道:“秦厅长,我虽然精通侦破,但是在捉鬼除妖这方面,我是远远不如我的这位小兄弟的。”
“陈老弟,你也是留学归来的人,难道你真的相信这个世上有鬼神一说?”
“秦厅长,我刚开始也是不信的。”
秦镜思忖了一会,道:“那好吧,这件事情就交给二位了,不过我给你们的期限只有十天!”秦镜拿手指比划着。
“不用,二天即可。”陈不第伸出三个手指。
“那好,案子一破,五百大洋我马上奉上!”秦镜严肃的说道。
我在一旁听的是惊讶不已,破这一件案子就五百大洋,乖乖,小户人家能靠这五百大洋吃上六七年都绰绰有余。
出来后,陈不第似乎明白我的疑惑之处,他道:“佩玖,甭看我要他五百大洋,你知道这槐荫街夜市一个月不开张,他们得少赚多少大洋嘛?”
我摇了摇头。
“至少这个数!”陈不第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我惊讶的说道。
“是十万!可能还不止这个数,槐荫街上的赌坊,窑子,烟馆,还有做各种买卖的地方,济州虽然比不得上海,但平日里也有不少客商来来往往,我要他五百大洋,公道。”
3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还略微有些兴奋,因为我知道陈不第不是个缺钱的主,这五百大洋,少不了有我的一份。
我与他一同去了档案室,里面已经有警察在等着我们了。
“二位,根据我们最新了解到的情况,这个老太太的身份暂时已经明确,她叫徐红艳,是万陵县人,早些年收养了两个小女孩,大女儿徐翠在咱们济州的鸾凤楼当窑姐,小女儿徐巧在当地杨家村找了户人家嫁了,丈夫叫杨平不过就在一个月前,徐翠失踪了,谁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我接过档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向陈不第点了点头。
“我们先去徐巧家看看。”陈不第接过档案浏览了一遍。
万陵县紧挨着济州省城,有了陈不第的罗孚牌汽车,很快我们便到了档案上所说的杨家村。
“老伯,徐巧家是不是在这个地方?”我下车问道。
“不知道。”老人摇了摇头。
“杨平家。”车上的陈不第补充道。
“哦哦,平娃家啊,在东头,门口一条臭水沟那个就是。”老头指了指东边。
我们二人驱车赶了过去。
这对面黄肌瘦的夫妇见了我们,明显一愣,随即问道:“嫩是做什么的?”
“杨大哥,我们此次来是为了徐翠的事情。”我上前说道。
“俺不知道,别来问俺!”杨平把徐巧往后一推,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了。
我们二人吃了个闭门羹,但心里却是欢喜的很。
“佩玖,你怎么看?”
“这两个人肯定有问题。”
“你说的不错,就算徐翠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可生气也该是徐巧,还轮不到杨平,他做出这么过激的动作,心里一定有鬼!”
二人就在门口等了好大一会,一直到中午,杨平才把门打开,这次,他手里拿着一个锄头。
“都过来啊,外乡人来造腾我们了,都别闲着了!”
他这一吼,四面八方涌现出不少拿着农具的村民把我和陈不第围在了一起,看这架势,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陈不第不慌不忙,撩开下摆,拿出一把盒子炮,又掏出一个黑皮小本,大声喊道:“省城警察厅查案,配合调查的,一家一块大洋,不配合的枪子伺候!”说完,还故意晃了晃腰间的布袋。
我早就听说陈不第办案喜欢用钱砸,现在是真见识到了,不过对付这帮刁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一听陈不第这话,村民们都有些犹豫了。
杨平眼珠子一转,高声叫道:“乡亲们都散了吧,这两位长官是来找我的,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嘘声,不过好歹不围在这里了。
进了杨平家里,两口子抱着一个小孩有些拘谨的看着两个人。
陈不第摸出一块大洋放在小孩手上,笑道:“两位不用害怕,我们只是过来询问一番。”
“长官问便是了,俺刚才还以为是那个破鞋的相好的,对不住了。”
“哦?徐翠有相好的来过这里。”我问道。
“对,有好几个呢,都是些流氓无赖,找不到人就一通乱砸。”杨平愤愤不平的说着。
“那这些人里有没有比较特殊的人?”陈不第问道。
杨平托着腮帮子想了想,一旁的徐巧道:“有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很久之前来过一次,看起来他像是大姐的常客。”
“对,是有这么个人,他一个多月前来过一次,约莫四十岁的年纪,从那以后就没见过。”
陈不第点了点头,看了看面黄肌瘦的孩子,又摸出几块大洋,道:“杀只鸡给孩子补补吧。”
“好,二位长官也别走了,这都晌午了,不如吃了饭再走。”
4
我刚想推辞,没想到陈不第却一口答应了下来,我也只好跟着答应。
在杨平杀鸡的空里,我小声问道:“不第哥,为什么要留在这吃饭?”
“酒精会让人说出自己不想说的话!”
我耸了耸肩,走到外面看杨平杀鸡,他儿子今年五岁,叫虎子,生的虎头虎脑,机灵得很。
他看见杨平杀鸡放血忽然问道:“爹,为什么要把血留着?”
“傻小子,这血也是可以吃的。”
“那你杀大姨的时候,怎么没把血接着!”孩子歪着脑袋看着杨平。
“咣当!”杨平的菜刀掉到了地上。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呢!”杨平神色不安的教训着。
我一脚踹出,把杨平踹飞,右手猛然跟上死死卡住他的脖子,把他钉在了墙上。
“你他妈挺能装啊,编的一套一套的,老子都被你蒙过去了!”我右手一点一点的用力,杨平的脑袋渐渐变成了青紫色。
徐巧跑出来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哇哇大哭,陈不第坐在旁边的板凳上,说:“放下他。”
我松开手,杨平摔倒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说说吧,你为何要杀人!”
“长官,我真没有杀人,我说的是实话!”杨平不住的磕着头。
“你还敢狡辩!”我又是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陈不第慢条斯理的点燃一支烟。
“我说,我都说,别看我们家不愁吃不愁喝,这大半收入是大姐接济的,我们虽然知道她做的生意不光彩,可那白花花的大洋却不是假的,可是在一个月前,她忽然来说要离开济州,这些年攒下了三百大洋,给了我们一百。”
“然后你就见财起意,给抢了?”我冷声道。
“我当时确实是鬼迷了心窍,一百大洋虽多,可她以前每个月都要送十块八块的来,一年的时间就不止一百块,我平时又好赌,家里有点钱都让我扔赌场去了,所以那天我苦苦哀求她不要走,但是她不听,我索性拿起刀想杀了她,把三百大洋都留下,可我就砍了她两刀,她没死,跑了!”
杨平见我死死盯着他,赶紧说道:“天地良心,她跑了之后我就后悔了,可出去找她,她却不见了。”
“那你母亲的情况你知道吗?”
“她也在一个多月前过世了,我猜她就是因为母亲去世,才离开济州的。”
陈不第站起身来,道:“你只知道你砍了她两刀,那你知不知道人是会流血过多而死的!”
陈不第没有理会苦苦辩解的杨平,让我去联系当地警察,把杨平押往省城。
在回去的路上,我心潮澎湃,没想到案子这么简单就破了,倒有些不大真实。
陈不第倒没有那么多讲究,把汽车给了我开,自己躺在后排呼呼大睡起来。
快到省城的时候,这个家伙才醒过来。
“一会直接去鸾凤楼。”
“怎么?不第哥还好这口啊!”
“屁,去查案子的。”
“这案子不是破了吗?”我不解道。
“哪有那么简单。”
“可是杨平他?”
“他啊!无罪也该杀!”陈不第恶狠狠的说着。
在万陵县耽搁了一阵,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不过让我疑惑的是,槐荫街上居然热闹了起来,到处是张灯结彩,还有人放着炮仗。
“这……”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糟糕,有人传了假消息,想摆我们一道!”陈不第面色不善的下了车,直往警察局而去。
5
可我们刚走了没几步,大街上就传来了一声尖叫,我远远望去,那个老妇人双手举着一个中年汉子,指甲穿透了那人的胸膛。
顿时,街上一片混乱,人人不要命的往远处跑,可老妇人的速度要比他们快很多倍,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
我在旁边摊位上顺起一条铁链,发疯似的跑了过去,晚一秒钟,就有可能多失去一条人命。
“看锁!”我大吼一声,手中铁链顺势抛出,把老妇人捆了起来。
陈不第随后跟上,手中盒子炮对着老妇人的额头开了三枪,可这三枪,几乎没有一点作用。
“妈的还真棘手!佩玖,拿出点实力来!”陈不第吐了口唾沫。
我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现在我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这是尸傀,人过世后,如果心中怨气极大,这口气无法顺下去,若是再碰到一个月食的天,那么就有极大的可能发生尸变,尸变之后,人会变成尸傀,刀枪不入,非人非妖非鬼,但却尚有一丝灵智,可以说是极难对付的存在。
我曾经听堂弟说过,江州有一个叫李福的道士,就曾经遇到过一次尸傀,当时是他带的一条尸犬给他解了围,可现在我到哪找尸犬去?
况且,面前的这个尸傀,还是个母傀。
女子属阴,若加上怨气凝结不散,产生的尸傀,要比男尸傀强出数倍!
我深呼了一口气,右手摸出了一张紫色符箓。
眼看着那锁链就要断了,我大喝一声,伸出双指点在了她的额头上。
这一指沾了我的血液,直接把她的额头戳进去一块。
接着我大喊道:“你女儿的仇我会帮你报的!你放心吧!”
听了这话,老妇人一愣神。
在这一瞬间,我把符箓拍在了她的脑袋上。
“轰隆!”老妇人倒地。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张符箓的级别不低,用来解决母傀,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这个时候,警察们纷纷赶了过来,陈不第与他们交接一番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去鸾凤楼。”
鸾凤楼里,窑姐们都战战兢兢的聚在大厅里,生怕怪物冲进来。
我扫了一圈,把老鸨叫了过来,“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如果你敢骗我,那就警察厅走一趟。”
“哎呦!我这是……”
“闭嘴!”我打断了她的哭喊。
在我的“恐吓”下,老鸨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小翠是我们鸾凤楼身价较高的姑娘,知书达理,人又长得漂亮,可是在一个月前满身是血的跑了回来,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执意要走,我当然不能拦她了,更何况她把赎身的钱都交齐了。”老鸨抹着眼泪说道。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吗?”陈不第道。
“南边罢了,我这里离开的姑娘,都去了南边。”
说完,老鸨又叹气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看来,杨平没有说谎,可是从万陵到省城哪怕是开车也得一个半时辰,她是如何逃走的呢?”我困惑不解的问道。
“那个白面中年人!”我俩异口同声的说着。
自古以来,便是才子爱佳人,如果徐巧说的没错,那么徐翠离开不仅仅是因为母亲离世,还可能是与人私奔!
陈不第说道:“带我去徐翠的房间看看!”
我二人跟着老鸨去了徐翠的房间,这里面的装饰几乎都是大红色,看起来有些阴森,在床上翻找了一下,却找到了大红花,这是一种打胎的药物。
“把经常光顾徐翠生意的人都给我列出来!”
到了这一步,老鸨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出徐翠出事了,这个时候,她哪还敢怠慢!
6
于是,一个个名字跃然于纸上。
“李虎,秦二,周莽……杨千里!”我读了又读,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杨千里身上。
“这几个人有什么特征,都给我说清楚。”
“这臭男人还不都一个样,见了小翠就走不动路了,这……”
陈不第哐当一声把盒子炮摔在了桌子上。
“不想死就麻利说!”
“我说我说!这些人大多都是混黑道的地痞流氓,除了杨老爷之外,杨老爷是个举人,能整景,会写诗,会唱酸曲……”
老鸨还在那喋喋不休的说着,我与陈不第已经离开了鸾凤楼,直奔警察厅而去。
“秦厅长,批捕杨千里!”我急促的说着。
秦景一愣,不过他看见我俩严肃的样子,赶紧派人往杨千里家里冲去。
嘹亮的哨声响彻整个槐荫街,刚刚解除尸傀危险的人们,并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报告长官!杨千里跑了!”小队长跑过来向我们报告。
陈不第冲进家里,看了看还未熄灭的炉火,又顺着他家转了一圈。
最后,他一脚把厕所的们踹开,杨千里出来吧。
我上前一看,除了一个粪池子,哪有什么人影。
可陈不第当即对着粪池子开了一枪,里面果真出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上裹着麻袋,嘴里含着一节竹竿,浑身臭气熏天。
“杨老爷,您倒是真会躲!拿两桶水给冲冲,然后带走!”
济州警察厅的大牢里,我作为此次案件的侦破者之一,有幸参加了这次提审。
“说吧,为什么要杀徐翠?”
“报告长官,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你藏到粪池子里干嘛!”秦镜当场拍了桌子。
“秦厅长,您找了一个月凶手屁都没找到,怎么想抓我顶罪啊!”
“你……”秦镜气的脸色铁青。
我托着下巴思忖一会,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从小生活艰难的姑娘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卖身去了青楼,她虽然身在青楼但是却想象着能和董小宛一样,遇到一个像冒辟疆那样的白面才子,可是她平日里接待的人都是些不解风情的莽汉,她的心也就一点一点死了,直到有一天,一个手持折扇,才高八斗的文士出现在了她面前,她一颗芳心接着就许给了文士。”
我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可是她没想到这文士是个大骗子,女子有了身孕之后,这文士先是让她打掉,然后许下远走高飞的誓言,女子信以为真,打掉了孩子,可是她却在妹妹家险遭毒手,最后身负重伤见了老母亲最后一面,原本想着以后可以过上安生日子,可谁想那人面兽心的文士,却杀了她。”
我说完这个故事,杨千里的脸色变了又变,却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
我摸出一个信封摔到桌子上,道:“只可惜,她并没有想缠着文士的意思,她写了这封信,是与那负心汉辞别的,谁曾想啊!唉!她那老母亲越想越不对劲,多方打听才知道女儿死了于是化作尸傀,危害人间。”
杨千里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信,突然泣不成声,趴在桌子上哭个不停。
“杨老爷,你认还是不认!”
“我认!”杨千里声音嘶哑的喊着。
“呼……”我们三人长出了一口气,这案子算是结了。
在我起身时,我问了一句:“杨老爷,当初为何要救我?”
“我没想救你,那一枪原来是想杀你的,结果打偏了,我又想借你之手除掉那个怪物。”
“那真是可惜了!”我点了点头。
槐荫街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繁荣,陈不第叼着一根香烟与我站在桥上看着河里的花灯。
这是济州百姓祈求平安的灯。
陈不第道:“那封信是你从哪里搞出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呵呵,那里面根本没有信,我是诈他的。”
陈不第哈哈大笑,我们二人的背影与槐荫街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副壮丽的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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