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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缘起
“这世界这么多城市,这么多酒馆,她却偏偏走进了我的。”
这大约是我这一生中印象最深刻的电影台词,在我从事婚礼主持的这些年里,我曾多次将它改编为主持串词——这世界这么多城市,这城市这么多人,偏偏我就遇见了你,永志不忘…
这句台词出自1942年上映的黑白电影《卡萨布兰卡》,也叫《北非谍影》。讲述二战期间摩洛哥卡萨布兰卡市发生的一个故事。初次知道这部电影是因为一本叫做《咖啡物语》的书,2007年购于广州购书中心,后来借了出去便没再回来。咖啡,书,电影,构成我大部分的休闲方式。
第一次看《卡萨布兰卡》是在2008年,那时我的关注点完全集中在爱情戏部分,因我那时为爱所困,一度将自己代入剧中化身男主瑞克,深情款款,念念不忘。
2、再度重相逢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脸,是否还能红着眼?
假如你跟前任再相逢,你有臆想过再见时的剧情吗?愤怒?无语?心酸?还是情绪崩溃?我臆想过,还演化出多种版本,感天动地。但其实最后一次见她,只是超市里的碰巧,极平常的招呼、问候,落荒而逃,从此人海苍茫天各一方。剧情?不存在的。
有剧情的重逢只在影视或小说故事中出现,比如《卡萨布兰卡》。男主瑞克与女主伊莉莎的重逢,是在瑞克的咖啡馆,与伊莉莎同行的是她的丈夫——自由法国民主斗士、捷克抵抗运动领导人维克托&拉斯洛。
伊莉莎与维克托刚刚从法国马赛穿越地中海,搭乘火车来到卡萨布兰卡。他们要在这里通过中间人拿到去往里斯本的签证,然后去美国发动抵抗力量。他们与中间人、地下工作者都约在了瑞克咖啡馆见面。
瑞克见到伊莉莎的第一反应是愤怒。愤怒德军占领巴黎是伊莉莎没有与他一起逃离。火车站的那个雨夜,改变了瑞克的生命走向。曾经他也是民主斗士,曾在西班牙帮助反抗独裁者,可以推测瑞克可能也是“国际纵队”的一员。他有过崇高的理想,有过浪漫的巴黎时光。那是他一生中最美妙的时光。这一切,止于逃离巴黎那一夜,止于登上火车的那一刻,止于那失落的眼神。
至情至性之人都有一颗敏感的心,世间少了一位斗士,多了一位怪诞不经的商人。
3、选择也是一种痛苦
随着剧情逐渐开展,瑞克得知了全部真相。认识瑞克之前,伊莉莎已经是维克托的妻子。巴黎相遇的时候,传闻维克托已经在集中营被杀害。当时同为民主斗士的瑞克,恰巧也具备维克托同样的优点,迅速填补了伊莉莎的情感空白。德军占领巴黎,他们约定共同逃离。
伊莉莎并没有如约而至,因为她已经得知丈夫并没有死去,而是躲在巴黎的某一节货车车厢里,他需要她。无论是走或留,都是对另一个的伤害与亏欠。但形势紧急,已经顾不上那许多了。
有时命运并不会给你多少选择的余地。
这一次,去里斯本的签证已经落在了瑞克的手上,伊莉莎和维克托需要签证。借用当前流行的一句话:“天道好轮回”。面对带给自己终身痛苦的两个人,瑞克有权决定他们的去留。有时候选择也是一种痛苦,有多少人会将爱人与情敌亲手送往自由之地?
释怀很容易,但冒着被关集中营甚至付出生命的风险两爱人和情敌一起送走,很难。不送走伊莉莎和维克托,他们很可能会死。无论何种选择,都需要极大的勇气,也必然产生新的痛苦。
换作你我,会怎么选?
4、爱,和平,希望
人类的伟大之处在于,当我们面临痛苦、恐惧、绝望之时,总能克服种种艰难,去重塑全人类的荣光,以坚毅的勇气去面临即将到来的考验。
1942年的卡萨布兰卡,人性的辉光战胜了懦弱、自私、刻薄的一面。一度迷失自我的瑞克,选择回归那个负有崇高使命的自由斗士。维克托是自由战线的重要领导人,具有特殊的榜样意义,他不能死,他应该去美国,去发动更多的自由战士来共同抵抗纳粹德国,让人类的命运重回荣光。
瑞克选择送伊莉莎和维克托出境,并绑架了法国上尉,在机场瑞克击毙了接到法国上尉警报赶来的德军少校。
飞向里斯本的飞机,承载着和平的希望,载着自由的信仰去寻找光明的力量。当未来,使者归来,光明将洒满大地和家园。面对黑暗的侵蚀,人类从未放弃抵抗,并具备足够的力量让世界回归充满爱、和平与希望的乐园。
5、音乐的魔力
人在胎儿时期便已经掌握了通过声音来辨识父母亲的本能,在人类漫长的黑暗时代,声音是联系外界沟通的重要手段。在所有声音当中,唯音乐的力量足够震撼。
音乐让人类与世间万物产生共鸣。即使残酷如战争、如灾难,有音乐的地方就有光亮。假如世界冷若冰窟,音乐便是那慰藉心灵的火。
二战阴影下的卡萨布兰卡,充满着欺骗、罪恶、混乱,没有希望,没有明天。音乐是最好的麻醉剂。既然战争随时会来,那么在它来之前,何不用音乐来舒缓一下阴郁的情绪,至少还能拥有短暂的快乐。
我喜欢山姆,瑞克咖啡馆的钢琴师。指尖飞扬,浅吟低唱,山姆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咖啡馆的每一个人。假如没有战争,他应该还在巴黎,为见证了瑞克与伊莉莎的爱情而深情演奏。还有那位女吉他手,想必也是因躲避战乱而来到这里。他们本该过着平和的生活,有家,有爱,有音乐。
在卡萨布兰卡,音乐是他们唯一向命运抗争、向战争抗争的武器。
当纳粹军官在咖啡馆肆无忌惮唱起战歌,维克托要求乐队演奏《马赛进行曲》的那一刻,我在屏幕前热泪盈眶。
你可以占领我的祖国,杀戮我的同胞,烧毁我的家园,也许我还不够勇敢,但你休想浇灭我对祖国的热爱。这一刻,以音乐为剑,奏响一个民族的呐喊。只要一息尚存,必教侵略者付出血的代价。
好的电影总能于细微处感染人心,引发向上的力量。咖啡馆里大合唱响起,我分明听到了《义勇军进行曲》的豪情与热血。
6、大人物、小人物
历史是由大人物与由小人物推动的。
影片里可以称得上大人物的大约只有维克托一人。这位捷克自由斗士,多次被关进集中营并逃脱,也多次被穿已经被处死。自由之路布满荆棘,但从来不曾挡住那些伟大的战士。
每当世界被邪恶占领,从来不乏勇毅者做历史进程的改变者,他们往往具有卓越的智慧和非凡的勇气,以人类命运为己任,燃烧一己之躯,照亮前进的道路。但同时,他们与小人物一样,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也会为爱情苦恼,为一张签证犯愁。
小人物如山姆、法国上尉、保加利亚青年夫妻、实为地下工作者的老侍者,甚至血色鹦鹉酒吧的老板。他们都是历史的见证者,也是参与者。
尤其喜欢那个法国中尉,典型的法国男人,充满罗曼蒂克气息。他活得真实,懂得利用平衡之道为自己捞足好处,就如现实生活中的大多数人。算不得好人,但也坏不到哪里去,至少他还懂得信守承诺,跟他约会的女人都能得到飞往里斯本的签证。
还是机场的戏里,法国上尉目击瑞克射杀德国少校,但他没有指正瑞克。也许那一刻,他被三角恋的男女主角的大无畏所感染,也许因为别的,总之他应该也是热爱着法国的吧。
电影的最后,法国中尉成为了瑞克真正的朋友,一遍向走向田野,一遍说还欠瑞克10万法郎。镜头扫向远处,充满希望与爱。
7、尾声
我这一生看过无数电影,但唯这一部令我如痴如醉。大约跟我强行代入痛彻心扉有一定的因缘,总之这是一部值得拿出来反复咀嚼的电影,每看一次,都会有新的感悟。爱情,战争,音乐,谍战,勇敢,和平,希望,一切抽象的具有积极意义的伟大,你都能在此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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