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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南湖，红色起点，在此孕育了中国革命的磅礴力量。那次会议，那条红船，那十几个热血男儿，成为中国革命最早的领路人。《红船》是一部歌剧，它的内容讲的就是当年发生在红船上的中共“一大”会议。用一部歌剧去表现一次会议，难度可想而知。但是，浙江演艺集团做到了，导演黄定山和他的创作团队做到了，歌剧《红船》结结实实的立在了舞台上，它为人们进行了一次有关党史的生动的艺术化普及，同时也让十几位革命领袖以生动鲜活的艺术形象驻进人们心里。这个过程，不仅仅是一次教育，更重要的是触动内心的感动。
01
青年领袖群像立在了歌剧舞台
从北京到嘉兴，六个小时的高铁车程。一路上就在想，《红船》是怎样一部戏？一次会议做成歌剧该不会成了干巴巴的流水账？晚上，直到坐在嘉兴大剧院的剧场里，脑子里依旧有这个疑问。但是，大幕拉开，一切悬念都逐一解开。人们随着剧情走进那个风云变幻的年代，眼前的一群热血青年开始寻找黑暗中国的出路。那是一百年前，“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但彼时在东方的中国有一群追求共产主义的年轻人为了心中的梦想和中国的未来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就是这部戏的主人公，与中共一大有关的一群热血青年。在歌剧甚至戏剧舞台上，以塑造领袖群像的作品为数不多，而在《红船》的舞台上完成了这个挑战，毛泽东、李大钊、陈独秀、董必武、李达、张国焘、刘仁静、何叔衡、陈谭秋、王尽美、邓恩铭、李汉俊、包惠僧、周佛海等等都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人们眼中，每一个人物看上去遥远而又熟悉、陌生而又亲切。与虚拟人物写作的歌剧相比，以真实人物为创作原型的戏剧最大的难处就在于真实性。而歌剧《红船》之难就在于此，就像导演黄定山所言，剧中二十多个主要角色只有两个是虚构的，其余二十二个全是真实的历史人物。之前，他认为这个题材之沉重自己承受不起而倍感压力山大，曾经打过退堂鼓。好在，他和他的创作团队坚持下来了，才有了今天在歌剧舞台上扬帆启程的《红船》。
02
舞台上的他们，因为鲜活所以真实
一部红色主题的歌剧，有时候往往会流于说教或者概念化，但是《红船》的故事却被讲述的有血有肉甚至生动有趣，一群年轻的歌唱家将这部红色大戏演绎的热血沸腾。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读过那些伟人的传记，对于他们形象的了解也不过是从历史照片中、画作中、影视作品中间接得来，那么这些伟人的形象如何立在的起来？可能有人在看过之后，觉得某人的造型或者某人的长相跟原型有差距，但是歌剧舞台不需要特型演员，外型与领袖本人像与不像其实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神态和气质演出来就够了。于是，这些领袖变成了男高音、男中音、男低音，他们用歌剧艺术独有的方式表达着革命的浪漫与激情。这部戏最大的特色就是浓郁的生活气息，让观众在接地气的氛围和环境中了解这些早期的革命者，而正是他们周身散发的烟火气，才使得每一个艺术形象看上去感觉到真实可信。对于男高音王传亮、男中音杨小勇、男高音薛雷而言，他们之前或许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在一部戏中与毛泽东、李钊、李达这几位大人物发生关系，但是他们塑造的人物却实实在在的走进了观众心里。他们的表演和演唱细腻传神，一个个革命者被艺术家们以群像的方式雕刻在舞台上，一群在神坛上的领袖在剧中的形象更像我们的邻居或者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路人，眼前的他们真实、亲切、自然。毛泽东的诗意，陈独秀的豪放，李大钊的沉稳，刘仁静的激情，张国焘的固执，每个人都个性分明极具辨识度，这是演员的功力更是导演的功力编剧的功力。相信只需看一场演出，观众就几乎记住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
03
一个瞬间一次会议一个动人的故事
歌剧《红船》是浙江省向建党100周年献礼的一部重点作品，由中共浙江省委宣传部、浙江省文化和旅游厅、中共嘉兴市委、嘉兴市人民政府共同出品，浙江演艺集团、浙江交响乐团、浙江音乐学院、中共嘉兴市委宣传部、嘉兴市文化广电旅游局联合演出制作。该剧以中共一大13位党代表为主线，重点切入毛泽东、陈独秀、李大钊的视角，以点带面，展示中国共产党从浙江嘉兴南湖一条小船上诞生，承载着历史选择、民族希望出发，劈波斩浪驶向辉煌的史诗画卷，恢宏再现中国共产党人开天辟地、革命起航的光辉历程，大力弘扬中国革命精神之源“红船精神”。红色题材的故事不好讲，特别是把影响中国历史的一次会议用歌剧的方式讲出来，难度之大更是可想而知。不过，《红船》的故事讲得很精彩，剧情线索清晰铺陈流畅，虽是厚重的历史题材看起来却不沉重。开篇就让每一位革命者以自述的方式出场，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面孔令人看到那个乌云密布的旧中国的一线希望。一大的历史背景没有用旁白和字幕，而是用让王会悟用女中音唱出来，不生硬充满了诗意的画面感。《红船》是庞大沉重的历史主题，但是导演黄定山和他的团队将故事讲述的极富现实主义激情与浪漫同时又生动有趣。舞台上，既有激情膨拜的历史事件的场景展现，也有毛泽东和杨开慧火热爱情的渲染，当然剧中几处有趣的环节增加了剧情的可看性。李大钊驾着骡车接送刚出狱的陈独秀离开北京去天津的场景是剧中一大亮点，杨小勇和严圣民，一个男中音一个男高音，他们以轻松幽默的表演和演唱将李大钊和陈独秀两位性情迥异的革命者演绎的酣畅淋漓。红船上的麻将戏自然也是可圈可点的精彩，因为反动巡警查船，正在进行的会议不得不暂停代表们悠闲地打起了麻将。听听这样的唱词，“日出江花红胜火，七对开杠饼万筒”，“春来江水绿如蓝，单坎单吊一条龙”，经典诗句和麻将术语有趣的贴合在一起，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与诙谐松弛的唱词与表演形成强烈的反差。虽说《红船》是一部爷们儿戏，但是因为有了杨开慧和王会悟两位女性角色而为整部戏平添了阴柔之美，而她们的扮演者女高音郑培钦和女中音卢媛的表现也是印象深刻。此外，乐池中的指挥家王燕同样是这部戏的另一位令人瞩目的女性“角色”，她以自信稳健而又不失激情的指挥艺术让浙交发挥了应有的水准，为这部戏营造了动人的音乐氛围，升华了戏剧主题。
04
《红船》是一部好听好看的红色大戏
对于大众而言，“好听好看”一定是一部戏成功的标准。《红船》的“好听”首先是因为作曲家孟卫东的音乐，他的《同一首歌》、《今夜无眠》以及《新闻联播》片头曲几乎家喻户晓，这两年他创作的民族歌剧《呦呦鹿鸣》《尘埃落定》均取得良好口碑。在《红船》中，孟卫东完美的将西洋歌剧和民族歌剧的相结合，为这部戏贡献了《我有一个梦》、《万岁》、《一个幽灵》以及《启航，驶向远方吧》等多段足以传唱的优美而又优秀的唱段。因为作曲家深耕生活的创作态度，孟卫东将他所熟悉的山歌小曲不露声色的融入其中，毛泽东与杨开慧相爱的唱段、细妹子诉说苦难的唱段以及红船船娘唱唱段，听起来亲切自然，它们让这部歌剧有了嘉兴特色、有了湖南特色、有了浓烈的地域风情。动人的音乐自然为歌剧演员提供了表演利器，以王传亮、薛雷等青年演员为主力阵容的歌剧生力军，将高潮的声乐技巧与精湛的表演功底灵动的塑造出一个个活生生的青年领袖形象。当然，作为舞台上的定海神针，男中音歌唱家杨小勇大气沉着坐镇其中，他所扮演的李大钊先生形神兼具令人过目不忘。
“好看”是看过这部戏的观众甚至专家的一致感觉，除了好看的剧情当然还有漂亮的舞台。尽管《红船》只有两幕，但是因为涉及到的场景多达48个，常规的场景转换技术绝对无法完成。这里，显示了黄定山和他的团队的智慧和超强的组织调动舞台的才能。推拉幕的大量运用，完美的将碎片式的剧情有机的串联起来，行云流水的场景转换使得舞台的戏剧发展产生了电影蒙太奇般的神奇效果。当然，多媒体的运用为现代歌剧创作插上了想象的翅膀，小镇的亭台楼宇、湖面上的波光粼粼，婚礼现场的漫天花雨，都为这部戏渲染了逼真和浪漫的戏剧效果。对此，黄定山表示：
“作为导演在舞台上应该是没有什么不能表现的，只是需要我么大胆的想象和努力的实验。”
05
这艘《红船》起航，驶向远方
歌剧《红船》首轮试演已经结束，意味着它将义无反顾的破浪前行。驾驭这艘《红船》的是一个超级强大的艺术团队，编剧王勇、作曲家孟卫东、导演黄定山、指挥王燕、美术设计周丹林、灯光设计胡耀辉、音响设计宋多多、服装造型设计陈同勋、副导演史记，他们是中国戏剧舞台创作中一股强大的中坚力量。当然，主创团队的灵魂是著名导演黄定山，原本高产的他这两年更是佳作频出，《英雄》《马向阳下乡记》《沂蒙山》都是在歌剧舞台上相继立起来的座座高峰。即将迎接建党百年之际，黄定山更是和他的团队倾尽全力用《红船》这部歌剧向党献上一份沉甸甸的厚礼。
此前，黄定山曾经将这部戏总结出四个之最——它是中国民族歌剧的作品里分量最重的一部歌剧之一，它反映的历史是建党百年历程中最重要的历史之一，作品的主创团队、参演阵容是今年来民族歌剧中最强大的，同时也是以歌剧的形式呈现党的伟人人数最多的一次，这在中国民族歌剧历史上尚属首次。黄导对媒体表示：
“作为一名是党员和一名军人，这部歌剧既是对我自己情感的展示，也也是不断学习和提高的过程。虽然内心会有巨大的压力，但是压力使得我们不断攀登艺术高峰。这部作品在我内心会留下浓重的一笔，将是我40多年创作生涯中非常非常重要的一部作品。”
编剧王勇表示，歌剧《红船》是他至今创作的二十多部舞台剧当中，投入最深、付出最大的一次创作，
“因为我面对的是这么纷繁复杂的一段历史，面对的是中国历史上‘开天辟地的大事变’。”
从2017年酝酿到2018年底动笔直到2020年搬上舞台，这部戏前后经历的三年的时间，尽管集中写作的时间仅有两个月，但是后来与作曲家孟卫东不断磨合过程中修改稿件的次数他自己都数不清。当然，一部新戏要想成为精品绝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不断地磨合磨炼方才日益精湛。王勇表示，他这个人很善于修，
“一部好戏和一篇好文章是一样的，文章是改出来的，戏也是改出来的。舞台艺术的魅力也是在修改，电影是一个遗憾艺术，拍完就拍完了，多少遗憾都要留下来，舞台艺术不存在，永远是自我完善、自我修改的过程。”
张学军文 图片提供 浙江演艺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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