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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卢老汉砍柴时，捡到一头小黑牛，就养了起来。没想到，小黑牛长大后极有灵性，竟能听懂卢老汉的话。
一日，卢老汉拉着黑牛来到山上，将绳子一抛，让黑牛自个吃草，他坐在树下数脚毛。黑牛钻进草丛不一时，突然就跑出来，用牛角来碰卢老汉。
卢老汉正在数脚毛，懒得理会。黑牛连碰几次，急了，突然口吐人言：“你这蠢卵，我本不想说话，你非逼得我说！”
卢老汉大吃一惊，慌乱中扯掉了一撮脚毛，痛得呲了呲牙：“阿牛，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刚才心思在脚毛上，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要是有手，真想一掌打在你脸上！”黑牛气道：“我都蹭你好几次了，你竟然理都不理，脚毛有这么好数吗？如果你想要老婆，快去草丛里看看，做点什么去吧！”
“发生什么事了？要我做什么？”卢老汉急问，但黑牛却再也不说话了。
难道草丛里有女人？卢老汉急忙朝草丛里钻。到了草丛里一看，不禁有些失望，里面根本没有女人，而是有一只小山雀被一条花蛇咬住腿，正在拼命挣扎。卢老汉虽然失望，但眼看小山雀就要被花蛇吞掉了，他很是不忍，抓起一块石头，将蛇砸死，救出了小山雀。
小山雀的伤极重，卢老汉扯下衣布，把伤口包上止了血，放在一旁的树荫下。小山雀倒也听话，安安静静地躺着，只是两只雀眼，时不时瞅着卢老汉，很感激一样。
傍晚，卢老汉将小山雀托在掌心，骑着黑牛，慢慢地下山回家。途中，几个村人见卢老汉手托山雀，喃喃自语，都觉得奇怪。
有胆大者脱下外裤蒙住脸，悄悄潜伏在黑牛后，偷偷探听，听见卢老汉竟像安慰亲人一样安慰小山雀：“小雀雀别怕，今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有一口饭吃，就少不了你一条虫子……”
那人听得大吃一惊，吓得连滚带爬，滚回村中四处传扬。不出一刻，全村人都知道了这件怪事，纷纷说卢老汉脑子生锈了，大人们立刻做出从此与卢老汉绝交的决定，同时警告小孩们，见到卢老汉千万不可靠近，顶多可以尾随其后扔几颗小石子。
卢老汉不知村人们的变化，见他们躲着自己，他还暗自纳闷：“村人们怎么了？难道都得了怕人病了？”
小孩们用石子扔他时，他也只是一笑：“别闹了，打爸爸可不好。”
除此之外，卢老汉只是一心照料那只小山雀，在他的精心照顾下，不出一个月，小山雀就完全好了。此后，小山雀就把卢老汉家当成了自己的家，夜晚站在卢老汉的床顶上睡觉，白天则在屋前的晾衣杆上啾啾歌唱。
时光匆匆，就这样过了大半年。忽然有一天，卢老汉起来时，却不见了小山雀的影子。卢老汉屋里屋外找了半天，却在屋角里找到一堆鸟毛，一只黑猫从旁边窜过。
卢老汉大吃一惊，操起一根扁担撵着猫打，可那猫比人灵活得多，几下纵跃就不见了影子。卢老汉累得跌在地上，心中痛极，不觉落下泪来。他自小父母双亡，靠乞食长大，吃了不知多少苦，受了不知多少白眼，孤苦伶仃地活了大半辈。小山雀不离不弃，忠心陪伴了他大半年，实是与亲人也没什么两样了。
卢老汉伤心了一会，慢慢地将那堆鸟毛收拾起来，带到后山上，挖个坑埋了。瞧着这雀坟，卢老汉又忍不住落下眼泪，哭到伤心处，忽然听到轻轻的一声叹息。他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竟站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你是……”卢老汉看得呆了。
美人含羞一笑：“卢大哥，我就是小山雀呀！其实我是一只雀精，一直在修炼，今日修得人形，刚脱去一身雀羽，还没来得及与大哥相见。大哥你肯定是瞧见雀羽，就以为我被猫吃了吧？”美人一面说，一面走来，轻轻地将卢老汉扶起：“大哥，你若不嫌弃，今后就让我陪伴你吧。”
卢老汉听得十分惊奇，忍不住自惭形秽：“可我……我又老又丑，无钱无房，你真的愿意跟我在一起？”
美人笑道：“大哥，这世间的金银房屋对我来说等如梦幻泡影，大哥的心远胜于俊美外貌啊！”
“这……这……”卢老汉听得痴了，再也说不成一句完整的话。（完）
作者：梁永逸（原创作品，欢迎转发，谢绝抄袭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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