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为马,赵高挑战秦二世
秦二世高坐朝堂,主持国家大计,赵高命人牵着一只鹿上殿,群臣一脸懵逼,他们虽不知其中奥妙,内心却忐忑不安,深感不妙。一个月前,赵高借刀杀人,腰斩李斯,灭其三族,当最后的支柱被折断后,奢华的帝国大厦已是摇摇欲坠,但他们依旧不吭声,装聋作哑,经验反复证明,不说话是比较安全的生存方式,出言稍有不慎,即刻祸及满门。
指鹿为马
赵高有绝对的话语权,他指着牵来的鹿,恭敬地跟秦二世说:陛下,这是一匹好马,让您开开眼。秦二世哈哈大笑:丞相,你眼花了吧,这明明是一只鹿,秦二世让群臣现场辨认,有的说是马,有的说是鹿,有的说不认识,有的不吭声。
赵高欲为乱,恐群臣不听,乃先试验,指鹿献于二世,曰:“马也”,二世笑曰:“丞相误邪?谓鹿为马。”问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马阿顺赵高,或言鹿。——《史记.秦始皇本纪》
朝会散后,那些说是“鹿”的大臣,全部被赵高以各种理由处死,说是“马”的,说不认识,还有不吭声的都得以平安落地。
高因阴中诸言鹿者依法。后群臣皆畏高。——《史记.秦始皇本纪》
这段记载表明三个现象,第一,赵高导演“指鹿为马”的游戏,其目的是试探群臣,试探秦二世,以这只“鹿”为试金石,检验自己的力量和权威。第二,赵高颠倒黑白,那些没顺着他的人(说鹿的人)全部被处死,活下来的更加黑怕他(皆畏高)。第三,秦二世本人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此事不了了之,他为何不当场反驳赵高呢?
指鹿为马
指鹿为马,秦二世难得糊涂
关东反秦运动(盗贼)愈演愈烈,刘邦快要杀入武关了,秦二世再糊涂,这事也有所耳闻,而且是真相大白了,长期以来他一直被赵高等人瞒着,把反秦义军说成是小打小闹的盗贼,因为那些敢于说真话的(说反秦暴动)的全部被杀了,朝堂之上,赵高成了秦二世唯一的耳目,秦二世对他听之信之,直到李斯被斩,秦二世如梦初醒,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可为时已晚。
赵高“指鹿为马”,秦二世嗅到了他背后的真实意图,才假装大笑,然后问其左右,当他看到大臣们反应时,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赵高已经架空了他,于是他只能不了了之,装装糊涂,从长计议。
秦二世搬迁至城外“望夷宫”居住,就是以退为进,先躲起来,保证自身安全,他的理由是做了不寻常的梦,占卜的结果是皇宫暂不宜居住,冲撞什么神灵之类的,然后选择理想之地:望夷宫,而且带了许多军队,戒备非常森严,可见,秦二世已经预料到赵高下一步对他动手。
卜曰:“泾水为祟”,二世乃斋望夷宫。——《史记.秦始皇本纪》
赵高
指鹿为马,赵高和刘邦的交易
纵然秦二世有所准备,部署周全,但还是被赵高的叛军逼杀于望夷宫。赵高谋杀秦二世,一方面是为自保,国家已经弄成这个样子,秦二世迟早要找他的麻烦,只是暂时没有腾出手来,另一方面是是为了兑现他和刘邦之间的交易,此刻,刘邦已经攻入武关,秦帝国岌岌可危,赵高派心腹见刘邦,言说拿秦二世做敬献礼,“效忠”刘邦,条件是:赵高为关中王。
八月,沛公攻入武关,入秦。秦相赵高恐,乃杀二世,使人来,欲约分王关中,沛公不许。——《汉书.高帝记》
赵高杀二世、刘邦入秦、“指鹿为马”都发生在八月(公元前208年8月),根据《汉书》的说法,赵高“恐”,害怕,乃杀二世,可以看出赵高和二世之间已是水火不相容,你死我活。赵高杀了秦二世后派人约见沛公欲做关中王,但刘邦却失约(没有答应)。
刘邦
赵高、刘邦早已串通,而且有口头协议,为兑现这一协议,赵高排除异己,独掌朝纲后,当他直接面对秦二世的时候,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先要试探一下秦二世以及周围人的底,测试下他有无能力完成诛杀秦二世的艰巨的任务,所以他才“指鹿为马”,如果秦二世以及朝堂之人对他这种完全颠倒黑白的做法认可,听之任之,不敢作声,说明他“一言九鼎”,“金口玉言”,有能力完败秦二世。
赵高做到心中有数,很快就发动兵变,逼杀秦二世,只可惜他遇见的是经常说话不算数的刘邦,之前的口头约定不过玩笑而已,刘邦才是奔着关中王而去的,因为他和项羽才是“怀王之约”的践行者,赵高想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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