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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很多村上春树笔下的爱情故事,故事不尽相同,却都有着同样的感动,无论那种感动来自于遗憾还是圆满,感伤或者幸福,他都让我们看到了爱情的样子,哪怕仅仅是一点影子,也是让人不由得新生感叹。
像《挪威的森林》中,渡边彻在患有精神疾病的直子和开朗活泼的小林绿子之间的纠缠于抉择;又像《1Q84》中,青豆与天吾之间时空交错的追寻;又或者是《且听风吟》里,那段关于夏天的凌乱呓语……
村上春树善于写爱情故事,爱情中千种百种的模样在他的笔下似乎都有了独特的生命,然而很多读者对于村上的关注似乎常常被他“陪跑诺贝尔”的遗憾吸引着,却鲜少会提起,这样一个写着或美好或伤感的爱情故事的作家,本身又有着怎样的爱情经历呢?
村上春树在他的随笔集《爱吃沙拉的狮子》中曾经写下过这样一段话:
“我也只娶过一个女人,算是个“只见过牛头梗犬”的蒙昧无知的人,却也脸皮颇厚,对广大女性有自己的一家之言。那就是‘女人并不是有事想发火才发火,而是有时想发火才发火’。”
听起来其实挺有趣,他并没有“阅女无数”,他这辈子只娶一人,他也会“调侃”自己的妻子,但这并不妨碍他写下那么多经典的关于爱情的故事,盖是因他对这一人足够的爱,而这一人也愿意陪伴着他总青春年少一起走入中年,然后再继续走下去,给予他支持,带给他灵感,这个人就是他的妻子——高桥阳子。
可以说,对于村上来说,他的人生中,是不能没有阳子的,这个与自己性格截然不同的女人带给他的,正是他不曾拥有的一些东西,而他们的爱情故事如果写成一部小说,想来也会是一段美丽童话般的爱情佳话。
最温柔的时光,就是有你在身旁。
世界上有什么不会失去的东西吗?我相信有,你也最好相信。——《失落的弹珠玩具》
多么庆幸,他们从相遇开始,就不曾失去过彼此。
村上春树和太太高桥阳子在在早稻田大学读书期间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村上对阳子一见钟情,最是那不经意中的一个瞬间,仿佛一眼万年。
学生时代的他们在恋爱伊始也有着很多言情小说中男女主人公相遇的浪漫,村上的这一点“小心机”却花了“大心思”,他发现高桥阳子常常会去图书馆去读中央共论社的《世界历史》,于是他在阳子来到图书馆之前,悄悄拿走了她想要看的书,然后等她快要来之前在把书放回去。
于是等阳子终于看到这套书的最后一册的时候,村上亲自将夹了纸条的书递到了阳子的手上,纸条上赫然写着几个字:“我想认识你”。
然而他等到的回答也只是:“我们还不够了解彼此,所以没有交往的必要,抱歉。”
从此,大学男生追求喜欢的女生的“常规”操作便开始了,看她的课表,和她上同一节课,坐在教室的后面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一直到终于等到了一个更进一步的机会。
照例来跟阳子上同一节课的村上,听到她和同学聊天说自己一直牙疼,同学告诉她这样一个小“偏方”:“《牙齿仙女物语》里有个传说,除夕当天,如果有人从远处步行5个小时到你身旁,对你说声‘牙齿收下了’!一切都会解决呢!”
阳子自然并没有当真,可是村上却上了心。
于是在除夕那天,村上真的在学校跑道暴走了4个半小时之后,算的时间刚刚好还剩半个小时的时候走到了阳子身边,这时候的阳子正在神社旁听着钟声,村上朝着她挥挥手,然后喊道:“牙齿收下了!”
当时阳子的牙齿究竟好没好,我们都不知道,但是后来的故事,我们看到了。那一夜的阳子依然没有马上答应村上,而是告诉他:“除非神社的钟敲响109下,我才能答应你。”
于是奇迹发生了,平常只响108下的钟真的响起了第109下。
所以就想村上说的,“我相信有,你也最好相信”,如果你还愿意去相信,或许真的会有奇迹出现。
对相爱的人来说,对方的心才是最好的房子。 ——《国境以南,太阳以西》
“婚姻”这两个字似乎总是被人调侃,说它是爱情的坟墓,是自由的枷锁,可是在村上春树和高桥阳子身上,却是承载和延续他们爱情的桥梁。
他们结婚很早,那时候村上只有22岁。
之所以这么早结婚,是因为在那个年代,从大学开始同居被看成是一件很违背社会道德规范的事情的,两个人也为此背负着不小的压力,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休,22岁的村上决定休学与阳子登记结婚。
婚后的小两口在唱片行工作过,也在咖啡馆打过工,后来又开了一家属于他们自己的爵士咖啡馆"Peter Cat" 。
直到村上30岁的时候,村上春树凭借《且听风吟》一举摘下群像新人文学赏桂冠,他才开始在写作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大放光彩。
这期间,不乏太太阳子所给予他的帮助和支持,阳子不仅仅是他生活中的伴侣,更是他工作上的伙伴,甚至他曾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可以离开我的编辑,但不能离开我的妻子。”
阳子会经常帮助村上检查和校稿,当小说初稿完成之后,村上总会把它交给阳子,让她先看一遍,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因为编辑经常被调离岗位,妻子是不会调任它职的。”
而阳子也对这一“任务”非常地负责,她会直接将不好的部分告知村上,也会把读者写的关于书的不认同的地方读给他听,甚至有一次,村上春树一开始将作品《世界末日与冷酷异境》拿给阳子看的时候,阳子直接告诉他:“写得很差,给我重写!”
对于妻子提出的意见,村上是会仔细的考量的,有赞同的地方也有反对的地方:
“她的批评,有些让我觉得‘的确如此’‘说不定还真是这样’。有时候要花上几天才能达成这样的认识。也有些让我觉得不对,岂有此理,还是我的想法才对。不过我的独门规则是‘人家有所挑剔的地方,无论如何一定要修改。’但不一定是按照别人提意见的方式修改,有时不同意对方的意见,我甚至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往意见相反的方向修改。”
夫妻生活中,发生不同意见时,争吵有时是不可避免的,再加上阳子的性格是很直接很外向的,对于拐弯抹角,她更喜欢有话直说。而每每这个时候,村上春树所采取的的态度就是尽量避免吵架,但是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于是村上总结出了一个经验秘诀,那就是要不断的道歉,而且还认为“这个从小就要教,让孩子养成习惯”。
对于村上的这个秘诀,阳子总会“夸赞”他说:“像你这样没有自卑感的人还真罕见,因为你真的有够厚脸皮的呢。”
其实,婚姻到底是情的坟墓,还是爱的城堡,关键是看彼此双方相处的方式和心态,就像村上所说的那句,“对相爱的人来说,对方的心才是最好的房子。”
村上曾在朋友婚礼的贺词上写过一段话:“恭喜你结婚了。我也只结过一次婚,因此对于结婚这件事并不太清楚。结婚这种事,好的时候非常好。不太好的时候,我每次都想一点别的什么事情。不过好的时候,非常好。但愿你有很多好的时候。祝你幸福。”
所有的婚姻都是如此,有好的时候,也有不好的时候,无论好或不好,都是这段感情中独一无二的体验和经历,少年相遇,历经风雨,彼此珍惜,其实这些都是那属于109下钟声的奇迹。
“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忘记,会忘记的,留着也没有用。其实我没有再喜欢你了,我只是暂时还没办法喜欢上别人而已。缘起时,萍水相逢,不问归期。缘灭时,江湖相忘,后会无期。花会枯萎,水也会凉,我的爱也会消失。或许我会回头看,但绝不会往回走!”
村上春树,他用自己的爱情,书写着最浪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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