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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每年的年尾和新年伊始各路神明就会比较集中的纷纷来到世间接受人们的香火和供奉,并巡视民生,惩恶扬善,满足人们的部分诉求。而人们的言谈举止和各种行为就会被各路神明认为是人们的祈求,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就格外灵验。俗话说“头上三尺有神明”,即神明无处不在之意。因此进了腊月门就要养成多说吉利话不说脏话不骂人的习惯,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习俗。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每年进了腊月门我总爱围绕在我母亲的周围,烤着火炉子,看着母亲在炕上为我们兄弟姐妹缝制过年的新衣服和棉鞋,倾听着她年复一年的讲述着有关过年的风俗和故事。
以前,青岛近郊有一户孙姓人家腊月刚娶了一个新媳妇,过年五更下馉馇(饺子)时,那时已经熬成了婆婆的老媳妇和家人都围着炕桌坐好了准备吃过年馉馇,新媳妇在捞锅里的馉馇,由于新媳妇对新家还不太熟悉,对所用的炊具也不太了解,便用一个有了暗纹的大泥盆盛馉馇(饺子),当新媳妇刚端起盛馉馇的大泥盆往炕上走时,大泥盆突然破裂,撒了一地的馉馇,正当公婆怒不可遏,准备训斥,新媳妇却高喊:“爹娘快来收元宝,满地都是元宝”,公婆一听,转怒为乐,马上就从炕上下来和新媳妇一起收拾散落在地上的馉馇。
到了秋天新媳妇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地里的庄稼也获得了空前的丰收,新媳妇的丈夫也找到了一份薪水颇丰的好工作,从此一家人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全家人都认为是会说吉利话的新媳妇带来的好运,原本要臭的媳妇,却成了香饽饽。
有一个顽劣的小伙,在过年去祖茔请年的时候,因忘记携带祭奠用的酒水,竟作出了对祖先大不敬的举动,将尿撒在祖先的坟前,一边撒尿还一边说“忘了带酒了,你们就将就点吧”。在回家的路上这小伙就感觉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回家后就痛的在炕上打滚。家人问明情况后又是焚香烧纸许愿,又是找大夫吃药,折腾了大半夜才消停下来。
上世纪六十年代,由于物资匮乏生活困难,营养不良,很多人都患上了气管炎哮喘病,俗称“喘齁”。过年的时候很多人们在贴“福”贴的时候为了讨个吉利转好运就将“福”字倒过来贴,寓意“福”到了。
钟老汉在年除夕贴对联和福贴的时候就将福贴全部都倒着贴,本来他是想取个“福”到了的好彩头,没想到六七岁的侄孙前来拜年时说:“大爷爷,大爷爷,怎么恁(您)家的“福贴”都腚眼朝天了”。把钟老汉气的干瞪眼说不出话来。巧的是还没出正月十五钟老汉的哮喘病发作,在炕上抱着个枕头撅着屁股上气不接下气的喘齁,钟老汉自嘲的说:这可真是腚眼朝天了。从此钟老汉再也不倒着贴“福贴”了。
旧时有一个张姓的四口之家,老婆常年有病,两个儿子都尚未成年,日子过得十分清贫。俗话说有钱没钱都得过年,都得吃碗馉馇(饺子),都得放挂鞭。这年过年时分,张父在院子的天地棚前焚香烧纸发码子,十二岁的小儿子用竹竿挑着一挂鞭,十六岁的大儿子负责点燃鞭炮。大儿子认为其弟弟挑的鞭有点低,这时邻居们都开始放鞭,噪音很大,他就大声喊他弟弟:“再擎(青岛方言举的意思)高点,再擎高点!”,其弟弟就喊:“已经擎到顶了,再也擎不上去了!”,其父此时就大声的喊到:“已经穷到顶了就不穷了!那就富着(扶着)吧!”
随着两个儿子逐渐长大,老婆的病也好了,家里增加了劳力,开荒种粮种菜既增加了粮食产量又通过卖菜增加了收入,这家人的日子也大有起色,逐步走向了富裕。
解放前,青岛农村一户王姓人家,临近过年的时候家里的一头老驴病的很厉害,卧槽不起。在年五更吃馉馇的时候,一直对老驴放心不下的大儿子去驴槽看了看,回来对他爹说“爹,老驴死了”。他爹白了白眼,心里说“这个时候说这个干嘛”,便无奈的说“好,好”,他儿子气的说驴都死了,你还说好?他爹说“这个时候你叫我说什么?!大年五更死了驴,那不就是有肉吃了吗”。
这就是在青岛地区广为流传的歇后语“大年五更死了头驴——不好也得说好”的来历。
(作者:胡延竹 青岛是当代文学创作研究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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