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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人》是申赋渔老师的新书,2015年6月出版。一上市,《匠人》就荣登各大图书榜好书榜之首。这样一本人人交口称赞的“好书”,究竟“好”在何处?且听赋渔老师细说《匠人》背后的故事(为行文方便,以下用第一人称记述,“我”即赋渔老师)。书名的由来《匠人》这本书,原来不是这个名字,内容也完全不同。按照我最早的计划,是要写一本恢弘巨著的(哈哈),是一本类似“百年村庄”的书,试图将时代变革浓缩在一个村庄的变迁之中。为此,我回到故乡——申村,进行采访。采访笔记做了二十多本,准备写的人物有五十多个。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我便开始动笔。写到十万字的时候,感觉不对。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只是无法进行下去。这个书稿就暂时搁下了。一天,我去朱赢椿的工作室——随园书坊(被称为最美的工作室,位于南京最美的校园——南京师范大学),喝茶。不经意间,提到最近的写作计划。听闻我的困境,朱老师说,你把稿子给我看一眼。朱赢椿看的就是书中《木匠》这一篇。看罢,朱赢椿说,这篇稿子很好呀,你就按照这个路子写下去。我把自己的宏伟计划讲给他听。朱赢椿说,什么“百年村庄”,现在这样写的人就很好。你写的都是一个个的匠人,书名就叫《匠人》好了。就这样,书名就定了下来。书名很重要。它决定了一本书的写作风格与内容。根据“匠人”这个名字,我从备选的人物中挑选出15位,木匠、瓦匠、杂匠、裁衣匠、豆腐匠、秤匠、铁匠、织布将、剃头匠、篾匠、雕匠、教书匠、修锅匠、花匠、扎灯匠。将之前的十万字全部废掉不用,从头再写。这次写的很顺利。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每次我走进写作的困境时,朱赢椿都能三言两语地将其化解。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朱赢椿总是给人惊喜。设计是这样做出来的这本书从最开始的筹划到最终完稿,前后用了五年的时间。书稿完成后,在装帧设计上又花费了半年的时间。我的每一本书,从最开始的《不哭》《一个人一个人》《逝者如渡渡》《光阴的故事》再到现在的《匠人》,都是朱赢椿设计的。我非常信任朱赢椿。每次书稿完成,我都丢给他,随他怎么设计。他怎么设计都是好的,因为只要有一点不好,他都会推到重来。之前的《一个人一个人》,设计做好,样书出来之后,朱赢椿说,就这样吧。我拿着样书说,好,就这样。然后,我就开始解读。我是一个很喜欢解读的人(笑)。我习惯将自己对样书的理解全都讲给出版方听。跟出版方沟通的时候,我正讲得兴起,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朱赢椿,突然从我手中将《一个人一个人》拿走,“嗤”的一声,就将封面撕掉了。我跟出版方都大吃一惊。我更是卡在半截,无法继续讲述。“这样感觉更好”,朱赢椿淡淡地说到,他根本不管别人。后来,《一个人一个人》就在没有封面的情况下与读者见面了。这次也不例外。朱赢椿在读完《匠人》的书稿后,按例,一通牢骚:又是种东西?!每次都拿这样沉重、苦涩、苍凉、旧的不能再旧的东西来。读这样的稿子,整个人都跟着沉重起来。罢罢罢,做完这次,再也不给你设计了。我知道,朱赢椿只是说说。真正设计的时候,他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的。他对自己有要求。不用你说,他自己都会做到。每次都超出预期。果不其然,朱赢椿提出,要去申村——我的老家看看。他说,只读书稿是不够的,要去走走、看看,才能最大限度地接近书中所写的一切。这样做出来的设计才能与书稿贴切。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里,我们驱车前往距离南京三百多公里的申村。在去的路上,朱赢椿就一直在拍照片。只要他喊“停车”,我就必须急刹车。他下车去拍,我在车上等待。他拍的都是一些店家的招牌,因为“很有乡土气息,字的形状很好玩,拼在一起很好看”。在雨下得最大的时候,他居然下车拍了“花圈店”三个字。对此,我只能说他的审美异于常人。到达申村,朱赢椿在村子里走了很久。我曾经就读、现在已经坍塌的小学,申氏祠堂,没有窗户的茅草屋等等,整个村子有建筑的地方他都一一看过去,拍照。15位匠人所用的器具,大锯、蔑刀、织布机、讲义、剪刀、尺子、墨斗、石磨、锄头、耙子、刻刀、秤、推子、扎灯刀、补锅刀等,也都拍了照片。这些器具,很多都早就不用了,不好找。在朱赢椿的一再坚持下,集全村之力,好歹是凑齐了。这些照片都用在了书中的隔页上。题字的时候,原先是想请名家操刀的。后来,朱赢椿担心,名家手笔,过于精致、工整,会破坏书的整体感觉,所以“还是我自己来吧”。每一个匠人,都用不同材质的笔写出来。读者一看,就知道这个匠人是做什么的。比如说,“织布匠”三个字,一看就有布匹的感觉。“秤匠”就是一杆秤的模样。“豆腐匠”看起来就是很好吃的样子。“铁匠”中透着一股坚硬、淬炼之感。诸如此类。字写好后,并不直接印刷,而是打印出来之后,先用沙子打磨——这样字迹会模糊不清,形成一种岁月流逝的质感,然后扫描,印刷。因为书整体的风格是厚重的,朱赢椿在设计的时候,将所有的广告性用语全都弃之不用,只保存有可以“透出匠人气息”的材料。他戏称,自己只是一个报幕员。喊一声匠人的名字,就赶快退场。唯有如此,才能让整本书更显力量。为了让整本书看起来不至于太压抑,朱赢椿根据我的回忆,手绘了一份申村的平面图,简简单单,一目了然。他说,这样有助于读者的空间想象,想想那些匠人,那些事。怪好玩的。逝去的美好书的内容,是在采访资料基础上的再加工。从主观上来讲,我是没有虚构的。我尽最大的努力再现当时的人物、事件(其实,是无法做到真正还原的)。在具体处理上,根据匠人后人们的心愿,有一部分名字采用的是化名,有些不方便展示的事件会有所剪裁。整体而言,这是一部非虚构的文学作品。之所以写这样一本书,我是想记录下一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种记忆中的美好,留住童年记忆中的温暖故乡。书稿完成后,读者会读出什么,会感受到什么,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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