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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曹丕称帝后,逼迫自己弟弟曹植七步内成诗时,曹植含泪念出,字字泣血的七步诗。
古来生在帝王家,便是一件无上荣耀亦是无比危险的事情。虽然众兄弟是骨肉血亲,但为了争夺权势皇位,心生嫌隙背道而驰,经常刀剑相向,直拼到你死我活才肯罢手。
军权旁落
在唐朝初年,这样兄弟阋墙互相残杀的戏码就上演过。故事的主角是后来的唐太宗李世民与“隐太子”李建成以及他们的父亲唐高祖李渊。
隋朝末年,天下大乱,身为手中握有兵力与土地的李氏家族,也加入了这场逐鹿中原的纷争里。起事之时,李渊年事已高,幸而自己有几位出类拔萃的儿子,替自己征战沙场。这亦导致之后军权皇权分离。
秦王李世民抓住了属于自己的人生机遇。在常年征战的旅途里,不仅建立了拥戴忠诚自己的军队与将领,更获得了一干高门贵族势力的支持。这为之后的玄武门事变埋下伏笔。
虽然遵循以嫡长继承的理法,初登帝位不久的李渊便立李建成为太子,以安定朝堂。但彼时的李世民也因军功受封秦王,手握军权,实力雄厚。东宫与秦王府的角力由此展开。
大唐的江山有一半都是这位后来文治武功的秦王打下来的,本该属于皇帝的兵权也最终落到李世民手中。长年累月的经营里,李世民手中的兵力逐渐雄厚。面对皇位的心思也炽热起来。
在以雷霆之势扫除挡在自己皇位前的障碍后,他来到父亲面前请罪。此时的李渊虽然是大唐名正言顺的皇帝,拥有一纸诏书赐死李世民这个忤逆子的权利,却没有行使这项权利的能力。自己手上无可用之兵,如何能和手握军权的李世民叫板。
臣心归附
自从登上大唐皇位,这位晚年君临天下的唐高祖可以说是耽于享乐,沉湎女色。内廷的事务多交给太子李建成打理,在外的军情要务自然是交给了勇猛的秦王安排,自己乐得清闲自在。
长此以往,治下的臣子便渐渐起了自己的私心。不是站队太子党这边,就是支持秦王那头,以期在之后的朝堂里拥有一席之地。反而正儿八经的大唐皇帝却逐渐门庭冷落,没有了忠爱自己的臣子了。毕竟其身不正,人心不附,这也怪不得臣子们离他远去。
事变发动成功后,李世民基本上处理完了建成太子所有的同党。不必担心,如此残酷地镇压会导致其臣心不附。清理干净,是为了为自己的一套领导班子铺好路。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既有治理国家的才华,背后更有高门贵族的势力支持。玄武门之变能如此迅速彻底的完成,除了李渊优柔寡断沉湎享乐没有及早阻止外,更有这些人在其中的穿针引线拉拢各方势力的周旋。
有这些人的拥立,秦王李世民自然可以获得皇帝的合法继承权。时处唐朝初年,虽然皇权至高无上,但是之下的臣子权利与家族势力也很强大。往前回溯,几百年的军阀混战里,多的是得了势力的高门贵族家庭出身的大臣,谋朝篡位的。
面对这样一群势力强劲的大臣集团为秦王李世民“背书”,孤家寡人的李渊还有什么反抗的可能性。即使自己负隅顽抗,这群人一定能安排好一整套礼仪典法,授予李世民合法的继承权。
年事已高
玄武门事变时候,李渊已经有60岁了,自己膝下的孩子不是战死沙场,就是亡于宫变内斗。
眼下就剩下这么个优秀的孩子李世民。
面对他的行径,李渊自然是忧愤恼怒的,这位老父亲并不是不知道两个孩子之间的争斗。但他绝对没有想到,在他的有生之年,自己的亲骨肉能在自己眼前相残。
这位年长优柔的大家长,始终觉得这场矛盾到不了流血的地步。可他忘了前朝历代为了争夺皇位,兄弟反目,父子相残都数不胜数。他忘了皇位对人的致命诱惑力,连他自己都是被其吸引,赌上了身家性命。
或许,年纪的增长,糜烂浮华的生活早已磋磨了他的意志,泡软了自身的筋骨。
只能叹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李渊
到了这样的时候再去想办法除掉他,或是与他分庭抗礼消耗下去都已经不是适宜的办法了。自己这样的年纪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培养和等待新的优秀的接班人了。
李渊虽然晚年有些昏懦,但他出自高门显贵,既有学识也有远见,否则不会敢逢乱世揭竿而起的。此时时局刚定,唐朝虽然是北方霸主,周边还是有突厥以及其他军阀势力的虎视眈眈,稍不留神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这个时候大唐的宫廷内院不能生乱。只有让秦王李世民继任太子之位,才能保住李氏王朝得来不易的胜利果实。李渊看破了此中关窍,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结尾
玄武门之变,李渊原本是有能力和机会,防止这个宫廷手足相残的悲剧发生的。他毕竟拥有着至高无上的皇权。
虽然需要依靠秦王的军事管理能力,但在看到秦王李世民对皇位的心思越来越炽热时,应该早作翦除的准备,而不是听之任之,让其做大。这一点可说是李渊为君不明造成的祸事。或许,他的年纪大了,耳根子软,心思也软了。
两个都是自己心爱优秀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的心里应该是希翼他们二人,能够一君一臣,一文一武相辅相成,共成一段佳话,更能兄弟同心建立繁华的李氏王朝。
这是为父亲的慈爱,可他们争夺的是皇位。这个世间最具诱惑力的至高无上的皇权。能够使得最接近这个位置的继承者们斗到至死方休。位置只有一个,只有胜者才能为王。
文/史书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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