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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潮水,总有起落,有些人在人生低谷时会消沉,甚至自暴自弃,而有些人却能勉励自己,保持乐观的心态,比如刘禹锡的《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这首诗创作于唐敬宗宝历二年,刘禹锡罢和州刺史返回洛阳老家,时年五十四岁,经过扬州时遇见白居易,白居易赠诗《醉赠刘二十八使君》相送,其中有诗说“举眼风光长寂寞,满朝官职独蹉跎。亦知合被才名折,二十三年折太多”,盛赞刘禹锡的才气和名望,又叹其遭遇。
刘禹锡因此答酬此诗,诗中开头接过白诗的“二十三年”,“凄凉”二字也是接自白诗诗意,大意是说,自己谪居在巴楚这片凄凉之地,已经二十三年了。首联平淡,略带悲伤。
颔联引用王质烂柯的典故,略带自嘲,也是呼应白诗的“满朝官职独蹉跎”,大意是,我现在怀念老朋友们,却只能徒然诵吟“闻笛赋”了,回到了家乡我可能像王质一样,只能看到斧柄尽烂。愁意渐浓,怅然若失。
起承到此,诗意虽有,但如若就此放任愁绪蔓延,那么这首诗的格调也就这样了,可是刘禹锡终归是刘禹锡,颈联的转折立即让人眼前一亮。“沉舟”和“病树”还是前接怅意,但“千帆过”和“万木春”却又表达了乐观的态度。大意是,舟虽沉了,但侧畔却有千帆经过,树虽病了,前面还有万木皆春。这是劝慰白居易,也是劝慰自己,不必为自己的蹉跎而悲伤,世间万物更替有序,推陈才能出新,表现出豁达的襟怀。
尾联顺势而为,大意是,今天就听白兄唱歌一曲,我们都暂且喝杯酒,一起长长精神吧。
这首诗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是千古名句,相信每个有故事的人,都会读出不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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