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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选择做这份工作的时候,Noel Tucker还没真正想过处境会变得如此危险,只是想到收入可能会多一些,平时一咬牙再苦再累尚可对付过去,可到了关键时刻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特别是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伴随人们生病死亡和社会企业的停摆,医院和社区产生的可能携带病毒的垃圾让Tucker这类环卫工人与医护人员一样,成为抗击疫情“最前线的一分子”。
“他们是真正的战士。”《洛杉矶时报》的一篇报道特别为他们致敬。当人们还遵循居家令进行自我隔离时,加利福尼亚州成千上万的垃圾分类人员和搬运工人,每日为保护城市清洁将自己置于危险中。有研究表明,新冠病毒可在纸板、塑料、布料和金属表面存活数小时甚至数天,这意味Tucker和同事们手工进行垃圾收集和分类过程中,随时都有可能感染并传播病毒。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据统计,Tucker和他的同事们每天要处理旧金山人产生的650吨垃圾。
垃圾收集分类作为全美最危险五大工种之一,垃圾工人每天要操作重型和危险设备。根据美国环境保护署数据,美国人每年平均产生2.54亿吨垃圾,超过50万名垃圾工人将这些垃圾拖走。来自美国劳工统计局的另一组数据显示,每10万垃圾工人中就有33人因受到致命伤而死亡,超过了警察、建筑工人和矿工。
随着病毒的不断扩散,环卫工人们对自身处境更加担忧。
病患不断增加,医生们忙于抗击病毒的同时,每日产生需要特殊处理的医疗垃圾数量也在不断上涨,这些带传染性的废弃口罩和手套已经引起垃圾处理界人士的重视,但没有找到更好的处理办法。尽管一些企业采取措施将垃圾进行焚化,但根据全美最大垃圾处理厂Covanta Holding此前的预估,美国未来几个月在处理管制医疗垃圾上的能力将“严重不足”。
据北美固体垃圾协会SWANA统计,美国目前有超过1000名垃圾工人被确诊新冠肺炎,尽管回收中心给他们每天配备全套个人防护设备,但还是有很多人恐惧上班。来自CNN的报道显示,该行业缺勤率逐渐呈上升趋势,包括工人确诊后被隔离和照顾小孩。Shapiro是一家垃圾处理公司老板,他表示自己手下有数名员工检测结果为阳性后,其他员工开始抗拒工作而待在家里不肯出来。
随着疫情的发生,大多数人都宅在家里,也导致住宅区生活垃圾数量激增。根据美国全球广播公司商业频道CNBC报道,因为地区分布,住宅区垃圾量上涨5%到35%,一些地方甚至涨到40%,这一陡然新增的情况令一些人手本来就不多的垃圾处理部门压力空前。与之相对的,因为餐厅酒馆等商铺关闭,商业垃圾倒是在减少,纽约州部分商区垃圾减少了一半。
为实行减少接触与隔离政策,据了解,全美超过80个社区已暂停路边垃圾回收服务,几家垃圾处理公司为避免工人拾取社区里的废弃沙发等旧家具而暂停了收集服务。南加州一些地区,因为不能保证工人间的安全距离,一些垃圾回收设施已被关闭。随着服务停止和员工缺失,有呼吁表示,“全国垃圾收集处理系统正遭受巨大压力,希望大家能够尽可能减少垃圾丢弃。”
总量持续上涨的垃圾和仍旧堪忧的工人数量、大量产生的医疗废弃垃圾对环境产生的影响等问题已引起相关专家担忧,人们现在普遍是戴着一次性口罩和手套,但不当处理将加重塑料污染,“再这样下去,海里的口罩会比水母还多。”环保人士Laurent Lombard在社交媒体上发出警告。
在美国,环卫工人们的作用不可小觑,但他们也是容易被遗忘的群体。正如纽约卫生部通讯主任Belinda Mager所透露,“一个社区的人,可以终生都用不着警察或消防员,但如果缺了环卫工人,只需几天人们就生活不下去了。可当他们出现时,很少有人会注意到。”
的确如此,环卫工人就像看似容易被忽视的空气,是须臾不可离开的。
红星新闻签约作者 伊恩
编辑 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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