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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从五行山下被唐僧解救了之后,取经小分队先是收了小白龙,继而行至高老庄,正巧遇上欲出门寻降妖法师的高才,算是拉开唐僧收八戒的序幕。
孙悟空,剧照
大闹天宫时的孙悟空,给读者留下的印象,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在高老庄时,却让人看到一个不同的“齐天大圣”。
首先,孙悟空很懂得江湖道义,市井气息浓厚。
听说高才奉高太公之命,已经前后请了三四个人,也降不了妖精,孙悟空说道:
“你的造化,我有营生。这才是凑四合六的勾当。你也不需远行,莫要花费了银子。我们不是那不济的和尚,脓包的道士,其实有些手段,惯会拿妖。这正是一来照顾郎中,二来又医得眼好。”
孙悟空与高太公
孙悟空的这段话,用现在的词来形容,是超接地气的。捉妖怪,只是营生,把这事当生意来做,一句“凑四合六的勾当”,更是充满了市井气息。
高才将唐僧和悟空领到自家主人面前时,高太公没有给悟空行礼,反而责怪高才,说家里已经有一个丑头怪脑的女婿打发不掉,怎么又引了一个雷公来害人。
行者道:“老高,你空长了许大年纪,还不省事。若专以貌取人,干净错了。”
高太公见面就没悟空好脸色,悟空毫不客气指责他以貌取人,白活了这么大岁数,说话直来直去,一点不带绕弯的。
高老自惭,强打精神邀请二人进屋,悟空这才牵着白马,让高才挑着行礼,与唐僧一同进屋。
八戒对高小姐曾有搭救之恩
进到屋里,悟空直接将白马拴在敞厅柱上,扯过一张退光漆交椅,让师父坐下,自己另扯过一张椅子,坐在旁边。
高老眼睁睁地看着他做完这一切,忍不住说道:“这个小长老,倒也家怀。”何谓家怀?意思是不见外,不客套。
悟空回道:“你若肯留我住得半年,还家怀哩。”明显,这是一句玩笑话,但足以见出悟空的调皮、机警、幽默。
此时的悟空,已经完全看不到“齐天大圣”时的高冷和威风。
一方面,对师父处处体贴,事事尽心,足以见出悟空的感恩之情;另一方面,褪去了“齐天大圣”的光环,在与凡人相处时,言行之间透出浓浓的市井气息。
悟空变成的高小姐
其次,孙悟空自信满满,且调皮胆大、机智幽默。
在悟空的眼里,收服八戒说到底不过是“因是借宿,顺便拿几个妖怪儿耍耍”。
他和八戒的交手一共有两次,第一次高老将他带到后宅,救出高小姐,自己却变成她的模样,独自坐在房中等妖精。
八戒不知真假,走进房,见“高小姐”躺在床上,上前一把搂住,凑近了长嘴,不由分说,上来就亲。悟空一把托住猪拱嘴,将其掼下床去。
趁着呆子还没反应过来,悟空三言两语,便将八戒在高老庄的经历前前后后给套了出来。
八戒在新婚之日醉酒后露出真面目
听说老高要请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来捉拿自己,八戒连忙穿上衣服,开了门,往外就走,却被现出原形的悟空一把扯住。
八戒见到一张毛脸,顿时慌得手忙脚软,化狂风脱身而去,悟空穷追不舍,直追到云栈洞前。交手之前,才知道这妖精原是被贬下凡的天蓬元帅。
第一个回合,八戒不敌,败阵而逃,躲进洞里不出来。
悟空回到高老庄后,高老上前跪下说,光赶走妖精还不行,得拿住,要剪草除根,不能坏了高门清德,并为此愿立下文书,事成后将家财与长老平分。
八戒,剧照
行者笑道:“你这老儿,不知分限。那怪也曾对我说,他虽是食肠大,吃了你家些茶饭,他与你干了许多好事,这几年挣了许多家资,皆是他之力量。他不曾白吃了你的东西,问你祛他怎的。据说他原是一个天神下界,替你巴家做活,又未曾害了你家女儿。想这等一个女婿,也门当户对,不怎么坏了家声,辱了行止,当真的留他也罢。”
悟空的话,半是戏谑,半是实话。当初看八戒能干,将女儿嫁给人家的是高老,现在要剪草除根,重修高门清德的还是高老。
若论情意,八戒对高小姐倒是真的上心,且不说取经路上一提分行李就想到回去找高小姐,单说在高老庄时,自己身份败露后,八戒也没有强行霸占她,只是将她锁在房里,隔三差五回来看她一眼。甚至在进门之前,先很有礼貌地问候:“娘子,我今晚可以进来了吗?”那声音充满了小心翼翼与祈求。
所以,高老降妖之心能理解,然而对八戒的全然否定,多少却带有人性的自私。
唐僧收完八戒,与高家人道别
对真正的妖,悟空下手从不留情,对八戒,他却是说出了公道话。
他和八戒的第二次交手,是在云栈洞门口,看见八戒拿出九齿钯,悟空问道:“你这钯可是与高老家做园工筑地种菜的?有何好处怕你!”
看到这里实在让人忍俊不禁,明明是太上老君自己亲手锤炼的九齿钯,被悟空这样埋汰,若是让老君听见一定气得胡子能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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