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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治通鉴》:智氏想灭韩赵魏三家,为何反被三家所灭?
在《资治通鉴》的《周纪》之中,有好几则故事简明扼要地描述了智氏和韩赵魏三家的兴亡,归入了“三家分晋”的历史,这段历史真是发人深省,于今读来都大有裨益。
司马光在三家分晋的开篇点明:
故三晋之列于诸侯,非三晋之坏礼,乃天子自坏之也。
司马光认为三晋能够位列于诸侯,不是三晋自己坏了礼仪,而是周天子自己坏的,因为周天子同意了他们的请求,不把他们视为悖逆之臣。
司马光此意无疑是劝当时宋朝的执政者,占据大义、礼仪、道义的重要性,也即是师出有名的重要性,诚然,师出有名这无论古今皆是重要的,齐桓公打“尊王攘夷”,秦末说“伐无道,诛暴秦”,总要有一个正义的、为劳苦大众所能接受的、感同身受的口号,哪怕是那种带有神秘色彩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也表现出了师出有名的重要性,从而让天下云集响应。
确实,《资治通鉴》在三家分晋开篇引出的智慧,真可谓开宗明义,开门见山。
而在三家分晋之时,智氏欲灭三家,反被后者所灭,也诚是因为智伯的“无礼”也“无理”。
第一,智宣子立了智伯为继承人,而智伯非仁德之人;反观赵简子,立了贤能的无恤为继承人,从而导致了两家的结局迥异。
智宣子立智伯之时,族人智果曾经劝说他,不如立智宵,尽管智伯有五大优点:其一留有美髯,身材高大;其二擅长射箭,驾车有力;其三技能出众,才艺超群;其四巧言善辩,文辞优美;其五坚强刚毅,果断勇敢。
有这五大优点已是非常不容易,从智宣子的位置来看,立如此优秀的智伯为继承人,智氏家族必能有所开拓。
但是,智伯唯独没有仁德之心,这真的会致命吗?
而智宣子并不听智果的劝说,智果认为立智伯,智氏家族必灭,所以赶紧脱离智氏姓氏,另立辅氏去了,那么智果是否有先见之明?他结果如何呢?
和赵简子立的无恤相比,智氏的智伯能够与之抗衡么?
第二,仁德之人和非仁德之人的处事差别。
赵简子派尹铎去治理晋阳,尹铎问是要去搜刮民脂民膏,还是去建一道强大屏障呢?赵简子回答是后者,于是尹铎精心治理晋阳,减少税收,减轻百姓负担,赵简子又对无恤说:如果晋国有祸,你可以去晋阳,以尹铎这里为依靠。
反观继位后的智伯,与韩康子、魏桓子饮宴之时,智伯戏弄了韩康子,并且羞辱了他的国相段规,智国劝他说,这样做不明智:
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
意思是谨慎戒备,才不会招来祸患,而智伯并不听。
这些都为他们的不同结局,埋下了伏笔。
第三,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智伯果然是“果断勇敢”的,智果说他的这一个优点并没有错,继位后不久,就要韩康子割地,韩康子不想给,段规劝他说:给他,如此智伯必然更加骄横,又会向别家要地,然后别人就会攻打他了。
于是韩康子给了智伯万户人家的地,智伯大喜,自以为附近各家都惧怕他,愈发狂妄,果不其然,智伯又让魏桓子割地,魏桓子也不想给,任章出主意说:给他,智伯一旦犯了众怒,我们这边团结起来就可以一起攻打他。
任章引用了《周书》之话说:
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
魏桓子又给了智伯万户人家的地,智伯更加欢喜和自大狂妄,又让赵襄子割地,赵襄子也就是赵简子立的继承人无恤了,赵襄子不给,智伯大怒,率韩魏之兵讨伐赵家。
赵襄子立马逃到了尹铎治理的晋阳,那里确实是个好所在。由于尹铎的精心治理和勤政爱民,因此晋阳无人投降。
第四,刚愎自用,不能兼听则明,一味狂妄,必然灭亡。
智伯和韩康子、魏桓子围攻晋阳,水灌城池,智伯大喜说:
吾今乃知水可以亡人国矣。
就是这句话,让旁边的韩康子、魏桓子纷纷面色大变了,因为汾水可以灌魏国都城安邑,绛水可以灌韩国都城平阳!他们两人岂能不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所以,最后,韩魏两家倒戈向赵家,密谋约定好了,大水倒灌智伯军营,韩赵魏三家合力,灭了智氏家族,族人全部诛灭。
只有改姓辅氏的智果一家得以幸免。
对此,我的看法是:
1.司马光在三家分晋灭掉智氏后总结说,与其得小人,不若得愚人,这在管理人员、知人用人等方面是值得深思和借鉴的。
才能胜过德行的,谓之小人,小人是不跟你讲德行的,因此,必然导致德不配位必有灾殃的结果,智伯就是这样的人,而在知人用人之时,有才能的小人,确实不如愚人,因为愚人不会给你这么大的损失。
愚人反而会老老实实的办事,不狂妄自大。
2.儒家所谓的三不朽立德立言立功,立德是排在首位的,有其必要性,但凡德行有大亏的人,最后往往都站不住脚,而让自己吃了大亏。
所以,察举人才,就需要德行与才能兼备,而我们做人做事,也切勿学智伯之流,唯有德才兼备,方能长久,方能成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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